他突然強勢起來,南晚煙心裡一驚,蒼白的臉上浮現怒意,咬牙道,「顧墨寒,這是你答應過我的,難道你要言而無信嗎?!」
「我知道你喜歡那兩個小丫頭,你不捨得她們走,但你現在可以放手了,雲雨柔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不是嗎?你還有什麼必要將我們留在你的身邊?」
說真的,顧墨寒說喜歡她,她不敢相信,她追逐了他十年,十分清楚雲雨柔在顧墨寒的心裡,是多麼不可比擬的存在。記住本站域名
為了雲雨柔,顧墨寒可以打她可以罵她,可以把她關進冰冷的地牢,處置得遍體鱗傷。
可以因為雲雨柔的一面之詞,就說她歹毒心腸。
可以為了雲雨柔,不惜和太后抗衡,和丞相府抗衡。
更可以把雲雨柔的謊言當做真相,為了那可笑的「救命之恩」,守身如玉,反將她當做罪人。
現在雲雨柔更是有孕在身,這麼一往情深的顧墨寒,怎麼可能移情別戀,還是移情到她的身上?
顧墨寒直視著南晚煙如刀凌厲的雙眸,心頭悶疼。
讓雲雨柔懷孕,都是因為他衝動失智犯下的錯,而且她還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對雲雨柔下死手。
他注視著她,白璧無瑕的臉上有幾分偏執。
「只要能留住你,一切都不重要。」
「顧墨寒,你可真行!」南晚煙輕而易舉的被他的話挑起情緒,疾言厲色的嘲諷,「將一個不愛你的人囚禁起來,當做傀儡放在身邊,你居然也能心安理得?!」
「可是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帝王,你乾的這些事,神策營的將士們會如何想你,大臣怎麼想你?而且你捆著我,我們之間根本做不到和平共處,兩個小丫頭每日看著我們吵架,你知道對她們的傷害有多大嗎?!」
「她們又會怎麼看你,難得父女感情進展到這個地步,你就不害怕一切歸零嗎?」
顧墨寒的薄唇抿緊,線條輪廓清晰的下頜緊繃起來,「那你就重新愛上我。」
「什麼?」
南晚煙震驚了,他居然要她重新愛上他?
他卻猛地逼近了她,狹長的鳳眸直勾勾的凝視著她,修長的手指指著她的心臟處。
「只要你肯把心給我,以上這些都不會發生,晚煙,我會傾盡一切,給你無上榮寵,你重新愛我,好不好?」
她突然放肆地笑出聲來,眼眶卻有些泛紅,斬釘截鐵的道。
「不可能!」
「顧墨寒,你不要搞笑了,就算我願意繼續喜歡你,但是我選男人的標準不會變,就沖你是皇帝這一條就不符合,更別提你還有其他的女人,甚至還有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皇帝做不到六宮無妃的,你比我更明白現實,明白這些道理,你為什麼還要給我畫餅?好,就算你真的很有誠意,那你把雲雨柔殺了,我給你一個機會,做得到嗎?」
這個問題,分明是刁難他。
她明知他做不到殺死自己的救命恩人,若連這點人性都泯滅,他還配當人嗎?
顧墨寒狹長的雙眸牢牢地鎖視著南晚煙,扣緊了她的手腕。
「晚煙,你不要為難我,她罪不至死,且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往後我不會讓她出現在你的面前,礙你的眼……」
「夠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南晚煙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她是要弄死雲雨柔,但剛剛那番話只是堵顧墨寒罷了,語氣凌厲,「顧墨寒,從今往後,我不會再信你半個字,你要有膽強留我下來,那就試試,看看我們之間會不會魚死網破!」
顧墨寒漆黑的眸底黑雲驟集,顯然是在壓著情緒。
她的態度明確,無論如何都要走,那他也只能——不擇手段了。
南晚煙卻沒管他,狠狠的甩開他的手,轉身要走,可她昏迷一天一夜滴水未進,身體狀態本就不好,現在被顧墨寒氣得更是眼冒金星,小腹處也墜脹的疼,險些暈倒。
顧墨寒的神色猛地一變,二話不說摟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身,將她抱了起來。
「頭暈了?你才剛甦醒,還到處亂跑,身體自然受不了。」
「你,放開我……」南晚煙強忍著身體一陣陣的眩暈感,伸手抵著顧墨寒結實的胸膛,一下又一下捶在他肩膀上,「別,碰我!」
這段時間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現在更是暈眩不已,餓得發慌,肚子也疼,渾身不舒服。
顧墨寒垂眸看了一眼掙扎的南晚煙,壓根沒理會她微弱的反抗,直接將她抱進屋裡,看到留守在屋裡的湘蓮,只淡淡地吩咐道,「去備早膳。」
「是。」湘蓮看到顧墨寒抱著南晚煙,顯得很詫異。
但她明顯能感覺到,南晚煙現在的心情很不好,臉色也不大好,趕忙退下備膳了。
顧墨寒將南晚煙抱上軟塌,剛放穩,南晚煙就猛地推開了他,從他的懷裡脫身,像是避如蛇蠍。
男人的臉色一白,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卻沒有再逼近南晚煙,而是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身體不舒服,昏迷了這麼久,他不該刺激她。
南晚煙不舒服,緩了一會才好一點,她瞪向坐在身側的顧墨寒,卻終究沒有力氣跟他鬥了。
很快,便有一群婢女端著早膳進屋了。
婢女們把早膳放好後,感受到屋子裡氣氛冷凝,也都識趣地退了下去。
顧墨寒端起南晚煙面前的粥碗,舀了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吹涼,然後遞到南晚菸嘴邊。
「你的手使不上勁,我餵你。」
南晚煙剛要說話,可聞見肉味,胃裡突然好似有驚濤翻湧,頓時,她忍不住地捂住嘴,當著顧墨寒的面乾嘔起來。
「晚煙,怎麼了?」顧墨寒心驚,立馬放下了手裡的勺子,起身輕拍著南晚煙的後背,眸子裡滿是擔憂緊張。
乾嘔的症狀持續不停,南晚煙都吐得有些脫力了,扶著桌面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冷汗涔涔。
顧墨寒的瞳眸重重的眯起來,俊臉上神色凝重,「你……」
他還從未見過她這麼虛弱的模樣,乾嘔不止,莫不是生病了?
可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也正常,既不是生病,那莫非……是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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