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忠權立即道:「是,皇上!」
戚貴妃柳眉一挑,不動聲色地看著地上趴著的陳保全,暗自深思。Google搜索
而皇后一聽到南輕輕也要進宮,蹙起了眉頭。
這樣的醜事原本不用挑明,還能大事化小,可這陳保全看似是請罪,卻明顯是將事情鬧大了。
打壓丞相和承王妃,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忽然,皇后想到了大學士是戚貴妃的表親。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戚貴妃,眼神微眯。
難不成……
宮裡暗潮湧動,而此刻的丞相府,一樣劍拔弩張。
「相爺,相爺求您了,求您別再打了,今日是妾身犯賤,是妾身錯了,但妾身也是被人陷害啊——」丞相夫人鼻青臉腫地跪在地上,雙手拉著南祁山的衣袂。
她的話沒說完,就又被南祁山一腳踹中胸膛,狠狠地摔在地上,慘叫一聲。
南祁山得知丞相夫人跟陳清硯睡了以後,本來就氣得半死,看到丞相夫人這幅樣子,更加暴怒,回府以後就一直對她拳打腳踢。
「你這個蕩婦!今日將我丞相府的臉都丟得乾淨了!還有什麼臉讓本相饒你一命?!你這樣賤的女人,跟那三姨娘一個德行,死不足惜!更不配當丞相府的當家主母!」
一聽到南祁山想讓她死,丞相夫人忍著渾身的劇痛,慌忙從地上爬起來,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哀求的道。
「不,不要啊相爺!妾身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您,求您看在我為您生了輕輕,還有老四這個兒子的份上,饒妾身一命吧!」
「求您了!您看看輕輕,這麼出色這麼知書達理,老四年紀雖小,但是也天資聰慧,今日,今日妾身真的是被人下了套,才會如此啊!」
南輕輕站在一旁,雙手死死的攥著衣袖。
她看著面目全非的丞相夫人,衣衫凌亂,全身上下都是淤青,鮮血一口一口地吐,心裡很不是滋味。
雖然今日她的母親身敗名裂,但好歹她們是母女,丞相夫人有什麼好的,也是時時刻刻念著她,她再怎麼著,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丞相夫人死了,更不能看著她娘失去丞相夫人的身份。
畢竟她的娘,怎麼能是個身份低微的妾室呢?
就算真的要死,那也得帶著丞相夫人的位分入土為安!
「爹,娘今日確實有錯,您想要重罰於情於理,但娘絕對不能不是丞相府的主母,希望您能理智一點。」
南祁山怒火滔天,真想給南輕輕甩個耳光。
他培養這些女兒,本來就是為了名利,最厭惡有人給他惹是生非。
可丞相夫人蠢不自知,三番五次的給他找麻煩,現在南輕輕也沒有南晚煙有本事,爬不上更高位,卻敢對他指手畫腳,他都有些厭惡這對母女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冷聲呵斥,「今日你在國公府,為什麼不好好跟著她,無端給我捅出了這樣的簍子,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被朝臣們知道了,你明白是什麼後果嗎?!」
堂堂丞相夫人竟跟四品官員的兒子亂來,今日知道的人還那麼多,他的老臉往哪裡擱?!
南輕輕深吸一口氣,護著身後奄奄一息的丞相夫人。
「這種事情還不至於鬧到父皇那裡去,爹,娘管理丞相府這麼多年,雖然偶爾犯錯,但不是也幫您分擔了後顧之憂嗎?」
「您就算不考慮我,也要考慮四弟,他還不懂事,這么小要是就沒了娘,您忍心嗎?」
皇上怎麼會管這種閒事,父親最多就是成為朝堂的笑料,很快就會過去的,當務之急,得保住她娘的地位。
南祁山放下手,皺眉眯眼盯著南輕輕。
他確實是想將丞相夫人打回妾室,也想直接賜死。
但南輕輕說的沒錯,丞相夫人再沒用,也是給他生了兒子的,還是南輕輕的生母。
雖然比不上當初的莫允清一星半點,但重在好掌控好操縱……
他的眼底浮現一抹暗色,剛想鬆口,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緊接著,奉公公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別有深意地看了南祁山一眼,「皇上有旨——即刻宣南丞相與丞相夫人,及承王妃入宮!」
皇上怎麼會讓他們入宮?!
難道還真讓皇上知道了?
南祁山和南輕輕都有些怔愣。
「臣領旨。」南祁山跪下領旨,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南輕輕看了一眼丞相夫人,兩人的臉色都有些凝重。
丞相夫人眼淚汪汪,南輕輕蹙眉,「先進宮看看吧。」
她攙扶著傷痕累累的丞相夫人,跟上南丞相的腳步,眉間卻始終掛著一抹憂心。
總覺得,大事不妙……
星河天懸,養心殿裡,燭火長明。
皇帝一手揉著太陽穴,雙目微閉,深不可測的神態讓人看不出所想。
戚貴妃慢條斯理地品茶,皇后則面色沉重地看著一動不敢動的陳保全。
幾人心思各異,誰也沒有開口,靜靜的等著。
片刻後,南祁山皺著眉頭踱步進了大殿,看到跪在地上的陳保全,眸色一冷。
莫非是他說的?
收斂好心緒,丞相也恭敬跪下對著顧景山道,「臣,參見皇上!」
南輕輕見大殿內氣氛不好,立馬拽著丞相夫人跪下,「兒臣參見父皇!」
「臣,臣婦參見皇上!」
顧景山倏然睜開眼,眼神如刀剜著一臉恭敬的南祁山,「南丞相,你可知罪!」
他的語氣帶著滔天的威嚴,震得空氣都在嗡嗡作響。
南祁山皺眉,面上惶恐的道:「臣惶恐!皇上,不知臣犯了什麼罪?」
顧景山冷笑一聲,陳保全立即面帶難色的看向南祁山。
「南丞相,雖然犬子玷污了丞相夫人,犯下了彌天大錯,但若不是您許諾在先,說只要犬子玷污了翼王妃,就給犬子官職,他也不會走上這樣的歧途!」
「丞相夫人給的白紙黑字,下官也呈給了皇上,事到如今,您還是實話實說,別再隱瞞了。」
哐當一聲,丞相夫人身子一軟癱在地上,雙目驚恐的看著南輕輕。
怎麼會,陳保全怎麼會把這件事情捅出來?
這可說大罪啊!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南輕輕也是一身冷汗,不斷思索著對策。
南丞相的臉色刷的陰冷下來,惡狠狠的剜向冒著冷汗的丞相夫人。
她竟然讓陳清硯去睡了南晚煙?!
還以他的名義,用官職許諾?!
真是個蠢貨!
這真是要將他往死路上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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