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明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張公公忙不迭退下,長安殿裡,再度恢復平靜。
戚貴妃眼睛裡的殺意逐漸褪去,伸手撫摸著袖口鑲著的那圈絨毛,喃喃低語。
「老七啊,算算日子,你也該回來了……」
翌日。
朝霞透過窗,天色漸亮。
南晚煙睡眼惺忪起身,發現懷裡的兩個小丫頭沒了蹤影,應該是被湘玉帶去上早課了。
她簡單梳洗過後,換上素色的花綿長袍,如瀑的青絲隨意挽成髻。
南晚煙先去客房看了一眼莫允明的傷勢,還有他的腿,簡單叮囑了阿季幾句後,便出了院門。
剛走兩步,她就看見沈予朝她疾步走來。
「王妃,王爺請您去一趟靜禪院。」沈予恭敬地對她道。
「走吧。」南晚煙心領神會,頷首應下。
她正打算去看看宜妃,顧墨寒就派沈予來請她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靜禪院,南晚煙抬眼望去,只見屋子裡已經站了好幾個府醫打扮的老者。
顧墨寒高大挺拔的身軀站在宜妃的床邊。
男人一身黑色玄紋外袍,領邊繡著暗金色竹葉滾邊,冷銳的眼底難得出現一抹柔和之色。
聽到動靜,顧墨寒抬眸,一眼就瞧見了南晚煙。
「你來了,本王叫了幾個府醫來協助你。」
「嗯,那幾位府醫是已經看過母妃情況了?」
南晚煙微微頷首,挽起衣袖坐到宜妃的身邊,素手搭上她的脈搏。
幾個府醫早就聽說翼王妃的醫術精湛無人能及,連忙恭恭敬敬地欠身。
其中一個老者道:「回王妃的話,老奴幾人都看過了,宜妃娘娘現在心脈穩定,但想讓娘娘轉醒,恐怕……」
也就是說,活是能繼續活著,但畢竟十幾年的活死人,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醒來?
南晚煙面色不虞,收回手淡淡道,「幾位無需擔心,我自有把握。」
「是。」幾位府醫面面相覷,有些難以置信。
顧墨寒壓住心底對宜妃的擔憂,目光深邃凝著南晚煙。
南晚煙先安排府醫分別準備幾樣殿下,再看向顧墨寒,明眸好似沉潭,泰然自若看不出起伏。
「我要系統為母妃檢查一下,等檢查完,我再和你說結果。」
「嗯。」顧墨寒知道她一向不喜有旁人圍觀。
他眸光淡冷掃了幾位府醫一眼,「各位先隨沈予出門準備吧。」
說罷,他回眸望著南晚煙,「本王在外面等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王嬤嬤去給母妃抓藥了,過會兒她若是回來,本王會讓她先在外面候著。」
他期待母妃轉醒的那日,這樣,她就能看到兩個小丫頭有多可愛,他還能查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南晚煙垂眸輕聲應下,待他走下台階後,關上了房門。
確定沒有偷窺後。
她收斂心緒,長舒一口氣,一面戴上手套和口罩,一面走到宜妃身邊,利用空間裡的推床將宜妃送入了空間。
南晚煙在她的身上套好檢測用儀器和通路,給宜妃做了全面的檢查。
一系列檢查下來,宜妃都沒有任何肢體反應。
腦電波有些許反應,但太少,而且時有時無。
南晚煙的眉頭緊蹙,湊到宜妃的耳邊,輕聲開口。
「宜妃娘娘,聽得到嗎?」
「宜妃娘娘,你我二人雖並無交集,但你的兒子顧墨寒,現在正面臨很大的危機。」
「你昏迷十幾年了,這十幾年裡,他時時盼望著你能醒過來,若你還掛念著他,我希望你能給我一點反應。」
就這些話,南晚煙重複了好幾遍。
想讓植物人醒來,最直觀的方法就是不斷地跟病人說話溝通,而她故意說顧墨寒的處境不佳,就是想刺激一下宜妃,畢竟是親兒子,宜妃最擔心的人。
可她等了半晌,床上的宜妃依舊緊閉雙目,沒有絲毫的動靜。
南晚煙輕嘆,黛眉一擰,卻聽到身後傳來「滴」的一聲。
檢查結果已經被列印出來了。
她轉頭去拿,卻激動地驀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數據表明,宜妃的各項生理機能都在成倍的活躍,尤其是大腦皮層的活動,呈極不穩定的波軌狀。
而之前在她體內殘留的毒素,已經被徹底地清除乾淨。
南晚煙看著報告,狂喜不已。
只要功能神經開始有了回應,就是天大的好事,依照這部分數據,相信宜妃很快就能清醒。
這樣,她與顧墨寒的約定,就進行了一半了。
此刻的南晚煙並不知,清醒後的宜妃,與她羈絆頗深……
南晚煙忙不迭收好數據,將宜妃放到可摺疊的支架上帶出空間,小心翼翼地安置上床後。
她摘下口罩和手套,眸光微閃走到房門前,對著外面低聲道。
「顧墨寒,你進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顧墨寒站在屋外,聞言高大的身子有些輕顫,猶豫了一會才轉身推開門。
他看著南晚煙,「你說吧,母妃怎麼樣了?」
南晚煙眼藏笑意,看了床上的宜妃一眼,轉而對顧墨寒輕聲道,「宜妃娘娘已經開始有反應了。」
聞言,顧墨寒怔了怔,「有反應了?」
活死人,怎麼會有反應?這算什麼結……
忽然,他驀然有些激動,骨節分明的手一把扣住南晚煙的雙肩,漆黑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帶了希冀。
「你說母妃有反應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母妃要醒了?」
他十分用力,指節都發白。
南晚煙理解他的激動,沒有揮開他的手,看著他道。
「植物人具體什麼時候能清醒,我是不能做擔保的,但我相信,應該不遠了,只是還需要做喚醒工作。」
離清醒不遠了……
母妃真的要醒了!
顧墨寒的眼睛忽然浸濕了一般,有些猩紅,腦袋一片空白。
他等了十幾年,聽了十幾年的不可能,但南晚煙卻告訴他有可能,而且——
快醒了。
顧墨寒忽然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摟著她的腰十分用力,他欣喜若狂,腦袋深深地埋在她的頸肩處。
「南晚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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