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1章 要了溫承明的命

  只是溫思爾這份舒適的快樂並沒有持續很久。

  因為回到溫府之後,管家就在門口等著她,看著人的那一刻,溫思爾的心就沉了下去。

  「大少爺。」管家迎了上來,態度看起來還是挺恭敬的,「老爺讓您過去一趟。」

  溫思爾心中暗罵一聲,溫慶墨這個老狐狸這麼晚還要見自己,看來是心中有了什麼懷疑。

  她面上不顯,只上前一步,「這麼晚了,叔父還沒有休息?」

  老管家嘆聲道:「老爺知道大少爺今天回來,擔憂您的安危,自然是難以入眠。」

  溫思爾心中冷笑,話說的可真是好聽,她看還是自己沒死在外面更讓溫慶墨擔憂。

  「那便領路吧。」

  溫思爾擺擺手,示意阿允和大小福他們先回去,三人雖然擔心,但也知道什麼都做不了,便只好先走一步。

  她跟著管家往溫慶墨的書房走,心中在細細盤算這些天發生的事。

  雲州府出的事驚動了京都,肯定也把溫慶墨給嚇到了,但是箭在弦上,他雖然害怕但肯定也不敢後退,估計就是想自己這裡打探一些消息。

  想起自己和陸繹瀾說好的事,溫思爾心中定了定。

  在走近書房之前,溫思爾看見了站在書房門口的人,停下了步子,那人也回頭看過來,正是多日不見的溫如茜。

  此時她面容憔悴,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向來愛花枝招展的打扮也落下來,整個人素麵朝天,儼然一副落魄的模樣。

  溫思爾見她這幅模樣,微微挑了挑眉。

  溫如茜看到了溫思爾先是愣了愣,隨即臉色就扭曲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憎恨。

  溫思爾不在意她的神情,笑著上前,垂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端著的托盤,「表妹來送吃的?」

  溫如茜的表情僵硬,說不出話來,只是捏著托盤邊緣的手指有些發白。

  看來這是被溫慶墨拒之門外了,溫思爾在心底搖了搖頭,眼中也閃過一絲冷意。

  溫慶墨這個老狐狸比她想的要殘忍無情多了,能毫不留情的放棄自己的兒子,也能這麼輕易的厭棄自己的女兒。

  不過他們一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了。

  溫思爾不打算再廢話了,就要推門進去。

  「等等!」溫如茜忽然開口,聲音還有些沙啞,她像是忍著莫大的恥辱似的,嗡聲道:「既然表哥要進去……能不能請表哥替我把燕窩送進去?」

  一番話說的非常的勉強,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溫思爾聽著覺得好笑,但卻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表妹說笑了,我去是和叔父談論要事,書房重地,怎麼能隨隨便便帶吃的進去?」

  溫如茜倏地捏緊了手,眼神迸發出恨意。

  溫思爾卻不打算再跟她廢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被關在門外的溫如茜神情憤恨的看著溫思爾,一雙眼眸像是要噴出火來。

  「賤人,你囂張什麼!?」

  她氣得渾身都發抖,哥哥出了事,娘親也變得瘋瘋癲癲的,出了這些事,連帶著自己也被父親厭惡了。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溫承明這個賤人!

  要不是他,自己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落魄的樣子。

  她端著托盤往回走,在走進小路的時候,猛地抬手,一下子把托盤扔在了地上。

  一時間破碎的瓷片迸濺,湯水濺的到處都是,溫如茜劇烈的喘息著,心中憤怒,便一腳將瓷片踢遠。

  瓷片撞在石頭上碎的更甚,只是一個不慎,竟然彈到了她手臂上,頓時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就顯露出來。

  「啊!」

  溫如茜尖叫一聲,緊接著眼淚就落了出來。

  都怪溫承明,都怪溫承明!

  她一定要要了他的命!

  ——

  另一便,溫思爾推門走了進去。

  書房裡靜悄悄的,只有溫慶墨坐在書桌邊,只有那邊燃著一方燭台。

  不算亮的光映照著溫承明的測量,在他的臉側照下深深淺淺的影子,讓他的神情看起來格外的詭異。

  溫思爾壓下心中的異樣,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叔父,侄兒來晚了,叔父莫怪。」

  書桌後的溫慶墨抬起頭來,沒說話,只是視線落在了溫思爾的身上。

  那道視線像毒蛇似的陰涼,溫思爾能感覺那種危險的涼意在自己身上攀附,像是要將她上下全都看透,然後尋找能下口一擊斃命的地方。

  溫思爾莫名感覺汗毛倒豎,全身在第一時間警惕了起來,大腦在叫囂著快點逃跑。

  但是理智讓溫思爾不動聲色的釘在原地,頂著溫慶墨的視線,好像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

  「叔父,這麼晚了找侄兒,可是有什麼著急的事?」

  溫慶墨的視線沒有收回去,隨即慢慢的開口,「雲州府的事,詳細與我講講。」

  溫思爾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猶豫。

  這一絲猶豫沒有逃過溫慶墨的視線,他的眸子瞬間就眯了起來,裡面盈滿了危險的氣息,「怎麼,不方便告訴叔父?」

  書房中的氣氛明顯壓抑了起來,溫思爾已經能感覺到空氣的凝滯,甚至還有隱隱約約的殺意。

  她知道,若是自己回答不好,被溫慶墨看出半點異心,她今天就走不出這個書房!

  心中情緒百轉,但是溫思爾面上一絲一毫都沒有流露出來。

  「不是侄兒不方便告訴叔父,只是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溫思爾可以壓低了聲音,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溫慶墨的表情一頓,臉上疑惑,「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溫思爾眼神亂飄,四處看了看,然後才心虛道:「侄兒在雲州府聽說了先帝的一番風流韻事,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說著,她的臉竟然還紅了。

  溫慶墨沉默半晌,額角跳了跳,「什麼風流韻事,我問你的事雲州府叛亂的事!」

  溫思爾似是懵了一瞬,然後訥訥道:「啊……這個、這個侄兒知道的也不多啊,就是我們中了埋伏,然後他們就、就反了……」

  她說的顛三倒四,像是被嚇到了似的。

  溫慶墨心中嗤笑,他這個侄子還是那個慫包,日常裝模作樣也掩蓋不了這個事實。

  他不耐聽下去,冷聲打斷:「那你和千煞王如何了?」

  說到這個,溫思爾眼神一亮,不由得上前一步,興奮的壓低了聲音,「叔父,侄兒得手了!」

  溫慶墨的神情倏地就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