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0章 準備造反

  溫慶墨的臉上帶著疲憊,畢竟是親生兒子出了事,他看起來也蒼老了不少,整個人透著些許的頹然。

  很快,下人就將李香雲和溫如茜母女二人帶了下去。

  離開之前,溫如茜憤恨的目光落在溫思爾的身上,看上去像是要將人活活吃掉一樣。

  溫思爾的目光卻是淡然的。

  她目光平靜的看著二人被帶走,心中沒有絲毫的波動。

  害人終害己,這一家人都做出過傷害自己的舉動,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等到房中重新安靜下來,溫慶墨才一臉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然後看了溫思爾一眼,擺擺手,「坐。」

  溫思爾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叔父這麼晚找我是有什麼事?」

  溫慶墨看著他,眼底情緒複雜,然後開口道:「今天的事和你有關係嗎?」

  他這話問的很直接,溫思爾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反而直視著溫慶墨,問道:「叔父,溫玉珏之前陷害我的事情,您知情嗎?」

  溫慶墨沒想到他竟問的這麼直白,他臉上的表情不自然了一瞬,然後才回答道:「我不知道……這逆子在後頭搞了那麼大的動靜是我管教不嚴。」

  說完,他小心的打量著溫思爾的表情,像是想要看清她在想什麼。

  溫思爾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但是看起來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她抬起頭,裝出一副眼神真摯的模樣,說道:「叔父,實不相瞞,在我得知這些事的時候我心裡特別難過。」

  「我是真的把溫玉珏當成家人,但是他之前就對我充滿敵意,我本來不計較,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是想要我死。」

  溫思爾眼神悲傷,一副被傷透了的樣子,「我深知還在想,這些事……只是他一個人做的嗎?」

  溫慶墨的心臟微微一跳,連忙道:「我也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

  他現在還有能用得上溫承明的地方,肯定不能跟溫承明翻臉,於是連忙解釋,本來是來質問溫承明的,結果還要拼命向他解釋。

  等到溫慶墨說了好一會兒之後,溫思爾才緩緩開口道:「我自然是相信叔父的。」

  隨後她嘆了口氣,低聲道:「叔父問這件事和我有沒有關係……說真的,喬元白一開始確實是想要算計我,然後我把他打暈扔在了帳篷里。」

  「但是不知道最後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聽見溫思爾否認,溫慶墨一臉探究的看著溫思爾,看起來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但是溫思爾並不在意,只繼續道:「說起來,叔父,我還查到了一件事……今天我的馬兒受驚,這後面想要害我的人是誰,您能猜到嗎?」

  看著溫思爾直視而來的視線,溫慶墨的心臟一顫,哪能猜不到溫思爾說的是誰。

  想也知道這又是溫玉珏的手筆。

  溫慶墨不由的有感覺到餓了幾分憤怒。

  他早就提醒過溫玉珏不要急著對溫承明下手,但是這個逆子就是不聽,結果導致了現在這種結果。

  溫慶墨眼神發冷的想到:即便是自己的兒子,可是如此沒用,不要也罷,可恨的就是還連累了整個國公府被陛下厭惡。

  他的禁足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開,要做的事也跟著被掣肘。

  想到這裡,溫慶墨的神色變換了幾番,最後歸於平靜。

  「承明,這件事,叔父跟你道歉。」

  溫慶墨嘆了口氣,看著垂著眼的溫承明,道:「是他太不懂事,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不要因此跟家裡人離心。」

  溫思爾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嘲諷,但是面上卻乖巧的點了點頭,「叔父放心,我知道。」

  溫慶墨又勸說了幾句,見著溫承明好像確實被哄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我們溫家就當沒有溫玉珏這個人!」

  溫思爾笑了聲,點點頭。

  這個場面和她預料的差不多,溫慶墨是個很自私的人,即便是對自己的親兒子也是這樣,單單是看當時他毫不留情的放棄溫玉珏就能窺見幾分。

  所以比起一個已經廢掉的兒子,還是他這個有用的侄兒才是更重要的。

  果然,簡單的寒暄之後,溫慶墨說起了別的事。

  「你最近和千煞王很近?」

  溫思爾面色不變,直接點頭,「最近王爺對侄兒很是信任。」

  溫慶墨探究道:「那之前讓你做的……」

  溫思爾眸子閃動了片刻,笑道:「侄兒沒有辜負叔父所託,一直在做。」

  溫慶墨說的是要給陸繹瀾下藥的事情,溫思爾當然沒有對陸繹瀾下手,但是時間到現在,也是時候炸一下溫慶墨想要做什麼了。

  果然,聽到溫思爾的話之後,溫慶墨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撫掌道:「太好了,那我們的大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溫思爾頓了頓,試探問道:「叔父說的大事,指的是什麼?」

  溫慶墨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笑道:「這件事你也是時候知道了,現在女皇厭棄了我們,我們總要找到其他出路……這大事,我們可是籌備了許久。」

  溫思爾敏感的注意到了「我們」這個詞,很快意識到,這個「我們」指的不是她和溫慶墨,而是另有其人。

  會是誰?是站在溫慶墨身後的人嗎?

  溫思爾陷入思索,卻沒有貿然詢問,而是做出仔細聽的模樣。

  溫慶墨緩緩道:「這件事還是需要你才能做成,之前你去徐州時也看見了……我們手底下是有兵的。」

  溫思爾忍住心中的震動,聽著溫慶墨繼續道:「像是徐州城的那種山,在整個大夏,自然是不只有一座的。」

  他笑了一聲,語氣帶著一種莫名的自信,「雖然因為徐州城的失誤,懷赦王帶兵去各地調查,但是我們也不是那麼輕易就會被擊垮的。」

  「所以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趁著懷赦王還沒有發現更多,我們要儘快……舉兵。」

  溫思爾的手指下意識蜷縮了一下,簡直要被溫慶墨話中的意思震懾到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先去驚訝那些私兵果然跟溫慶墨有關,還是該去驚訝溫慶墨想要做的事。

  他這是……想要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