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2章 是不是你乾的

  溫思爾昨晚一晚沒睡好,現在感覺頭沉重的堪比鐵塊。

  但是吏部那邊她今日當值,是如論如何也不能回去睡大覺的。

  溫思爾讓小福將阿雨送回府,然後便趕去了吏部,將一應文書放了回來。

  剛從書庫出來,溫思爾迎面就撞上了一些熟人。

  喬元白就站在不遠處,目光沉沉的看著她,那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了一樣。

  「溫承明。」

  他語氣陰沉,臉色也很是難看。

  溫思爾的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喬大人?您這是怎麼了?」

  說著,她將人上下打量了一遍。

  喬元白此時的模樣可真是慘不忍睹。

  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隻眼睛已經腫到睜不開了,嘴角還帶著剛結痂的傷口,一隻胳膊看起來有些扭曲,且還拄著一根拐杖。

  看起來腿上也傷的不輕。

  溫思爾滿意的打量著自己的傑作,心想:自己下手還挺重的,看著喬元白這副模樣,還真的足夠解氣!

  「溫承明,這是不是你乾的!?」

  喬元白的聲音中壓抑著怒火,他陰鷙的眼睛死死盯著溫思爾,不想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變化!

  要是這件事是溫承明做的,他一定要溫承明償命!

  他是半夜被出來尋他的喬府小廝撿回去的,可算是丟了大臉!他醒來之後左思右想,覺得只有可能是溫承明對自己動的手!

  溫思爾臉上的表情更加詫異了,還帶上了一絲被冤枉的惱怒。

  「喬大人,你說話要講求證據!」

  她神色一冷,生氣了似的道:「你若是有心查一查,就知道昨天本官下朝之後就去了千煞王府,一直和王爺在探討公事。」

  「喬大人心中有氣,也不能隨便往人身上扣屎盆子吧!?」

  她越說越激動,看起來反應很大。

  喬元白盯著她的視線慢慢變得疑惑。

  看溫承明這幅樣子,竟然真的像是對此事毫不知情。

  喬元白臉色幾番變換,沒能說出話來。

  溫思爾冷哼一聲,道:「喬大人有這個時間還不如仔細想想,平日裡得罪了哪些人,讓人下此狠手。」

  「奧,也對,喬大人這般我行我素的性子,得罪的人肯定不少。」她嘲諷似的笑了一聲,毫不留情道:「喬大人,拐杖挺配你的,祝你好運。」

  說完,她一甩頭,從喬元白身邊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喬元白臉色陰沉的看著溫思爾的背影,握住拐杖的手慢慢收緊。

  溫思爾從喬元白邊身邊剛走過去的一剎那,就沒忍住咧開了嘴角,笑的很是開心。

  她心中輕哼一聲,優哉游哉的背著手往前走,心想:小樣,她的演技可是連陸繹瀾都發現不了的。

  喬元白註定要吃這啞巴虧了!

  溫思爾心情頗好的回到了辦公的房間,開始處理今天堆積的文書,時間不知不覺的走過,溫思爾正認真看著,外頭傳來小書吏的通稟。

  「溫大人,大理寺來人,想要見您。」

  「大理寺?」

  溫思爾忙將手中的文書放下,跟著小書吏往外走。

  大理寺來人見她,只能是之前的案子有了進展,她負責陸仁的事,而之前縫面人的事也和她息息相關,雖然她不是主理,但有些進展還是要經過她。

  溫思爾快步走出去,大理寺派來的人見到她,忙上前。

  「溫大人,徐大人請您過去一敘。」

  溫思爾點頭,沒有多問,就跟著下人前往了大理寺。

  到達之後,得知徐如成先進了宮,下人給她斟了茶讓她等候,溫思爾想了想,決定想去大理寺牢里看一看。

  大理寺的人自然沒有攔她的道理,便領著路,帶她去了地牢。

  大理寺的牢獄一共有兩層,一層關押的都是一些招貓逗狗的犯人,二層關押的才是重刑犯。

  獄卒帶著她徑直去了一層,剛走下樓梯,從下層匆匆走上來一個獄卒,直直的就撞了上來。

  溫思爾往旁邊一閃,身邊跟著的獄卒厲呵一聲,「慌慌張張的幹什麼!?沒看到有大人在嗎!」

  那人被嚇了一跳,忙點頭哈腰的道歉:「大人饒命,小的不是有意的!」

  溫思爾的視線在他臉上轉了片刻,沒說什麼,擺擺手讓人走了。

  江無就被關在陸仁的旁邊,溫思爾見狀心下瞭然。

  這說明無論是大理寺卿還是陛下,都知道江無是無辜的,也不打算對他下手,目前關押也不過是案件所需罷了。

  明白過來之後,溫思爾心中也是一松。

  獄卒帶著溫思爾走到關押江無得牢獄前,上前打開鐵鎖,便恭敬的退到遠處,對溫思爾示意了一個請的姿勢。

  靠坐在裡頭的人聽到動靜抬頭看過來,一瞧見溫思爾,立刻眼神一亮。

  「溫大人!」

  溫思爾一頷首,推開鐵門走了進去。

  雖然說大理寺也沒有刻意苛待他,但是江無明顯看起來憔悴瘦削了不少,估計是心中一直擔心惦念這件事。

  江無是有些感動的,說白了這件事和溫承明沒有什麼關係,他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避嫌。

  沒想到他竟然會來。

  溫思爾溫聲道:「江大人近來可好?」

  江無臉上閃過一絲苦澀,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看了一眼獄卒,那人很有眼力見的站在比較遠的地方,給足了他們交談的空間。

  江無猶豫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溫大人……外面現在是……」

  他急於了解外頭的情況,自己被關在這裡幾天,也無人提審他,這心裡總是胡思亂想,忍不住打鼓。

  溫思爾意味深長的看著他,輕聲道:「江大人近來可好?」

  江無愣了愣,這話方才不是問過一遍了?

  他不解的想了一會兒,才道:「挺好的,大理寺不曾苛待本官,吃食用度上也都……」

  說到這裡,他語氣頓時一頓,霎時就明白了過來。

  大理寺沒有為難他,吃穿用度也沒有苛待,這說明什麼?

  說明大理寺本來就沒有把他當成犯人,自己這些天純粹就是杞人憂天!

  想通此事,江無的神色驟然一松,臉上的笑意也真摯起來。

  「瞧下官這腦子,實在是慌得六神無主了。」

  說著,他作揖,衝著溫思爾深深一禮,「下官多謝溫大人。」

  「江大人不必多禮。」

  溫思爾連忙將攙起來,肅了神色道:「本官來確實有一事想要讓江大人交個底。」

  她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看得江無心中也是一跳,也猜出了溫思爾想要問些什麼。

  果然,就聽她緩緩道:「那縫面人,究竟是什麼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