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去徐州查案,結果就查到了神醫的行蹤在徐州一帶,這種巧合讓陸繹瀾不得不多想。
難道是自己尋找神醫的消息走漏了風聲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陸繹瀾沒有說話,夜九繼續道:「王爺,屬下這就加派人手,一定把神醫綁回來!」
上一次他們被神醫耍的團團轉,還害得自己受了罰,夜九正一肚子氣呢。
白雲瀟也是眼神一亮。
找到神醫了好啊,省的他束手束腳的不敢對溫承明做些什麼,到時候神醫給王爺治病,那個溫承明就有多遠滾多遠!
別帶壞他們家王爺!
白雲瀟心裡正盤算著,陸繹瀾淡淡道:「小心行事。」
夜九應了聲「是」,一個閃身,立刻又消失不見了。
一行人靜悄悄的趕路,本來溫思爾還擔心陸繹瀾路上再使什麼么蛾子,但是這一路竟然格外安穩,一直到了天黑,他們到達了第一個驛站。
終於可以洗個熱水澡,溫思爾忙不迭的下車,先吩咐阿允和小二去準備熱水。
等到一切準備就緒,溫思爾警惕的查看四周,確定陸繹瀾已經在房間好一會兒沒出來之後,就吩咐阿允守好門,泡在了浴桶里。
被熱水包裹住全身,舒服的她直嘆氣,腦子不免有些昏昏沉沉起來。
迷迷糊糊之間,她忽然聽到了門外阿允有些著急的聲音。
「等等,我家少爺在裡面沐浴!」
溫思爾頓時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想也不想立刻飛快的起身擦乾身子,匆匆的套上了衣袍。
「都什麼時候他還顧著在那兒享受!現在正是時機,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是李源蕭的聲音。
溫思爾動作頓了頓,緩緩鬆了口氣。
「溫承明!快出來!收拾收拾今晚先出發!」
溫思爾的頭髮還濕漉漉的,不免一個頭兩個大,她匆匆擦了擦頭上的水,上前去一把拉開門。
「叫什麼叫,趕著投胎啊?」
話音猝然一頓,她一抬頭,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站在一旁的李源蕭撇了撇嘴,「你還好意思說我奢靡,泡什麼澡能泡這麼久,我看你才是個金貴大少爺!」
溫思爾頭皮發麻。
她感覺到了陸繹瀾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帶著探究和打量,讓她本能的想要尖叫著逃跑,可是理智讓她死死釘在原地。
二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她有些後悔,為什麼沒有收拾好再出門!
沐浴之後的馨香竟然在此時格外濃烈起來,一個勁兒的往鼻尖湊,陸繹瀾背在身後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動了動,眸色漸深。
眼前人的頭髮還半干未乾的披在身後,身上也是匆匆披上的衣衫,看起來松松垮垮,將他本就單薄的身形襯托的更加瘦削。
纖細的腰肢朦朦朧朧的掩蓋在衣衫下,若隱若現,竟是比女人還要細。
一雙杏眸在水汽的浸潤下,竟然像是含著水光一般,波光粼粼如湖面,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有些挪不開眼,再加上微紅的臉頰,紅潤的唇……
陸繹瀾覺得自己喉間莫名其妙的乾燥起來。
他幾乎有種在此時扯開溫承明的衣服,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個男人的衝動!
李源蕭抱怨的話一頓,忽然神色異樣的打量了溫思爾一眼,「你……你個娘娘腔,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成何體統!」
體統你個錘子!
溫思爾牙根發酸,往後猛退一步,「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請王爺恕罪,下官收拾妥帖再出來!」
門板子差點拍到李源蕭的鼻子上,他頓時不滿的嚷嚷起來,「喂!溫承明,你差點打到我的臉!」
溫思爾:活該!
眼看著他又要去拍門,陸繹瀾才終於回神,淡淡的收回了視線,淡淡掃了他一眼,「去下面等著。」
李源蕭的動作一頓,頓時乖巧似鵪鶉的縮頭收回了手。
他可不敢違抗千煞王的命令。
李源蕭率先往樓下走去,陸繹瀾在溫思爾的門前站了一會兒,方才淡淡的收回了視線,沿著樓梯往下走。
在不被人注意的時候,他下意識摸了摸心口的位置。
那一處不知為何,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有些灼熱。
陸繹瀾微微皺了皺眉。
難道是又要發病了?
……
溫思爾迅速擦乾自己的頭髮,又狠狠裹了兩圈布料,順便在自己的肩頭、腰墊上了幾團棉花,這才終於推門下了樓。
驛站無人,只有他們一行,陸繹瀾和李源蕭坐在一處。
溫思爾臉上已經恢復了淡然,她拱手一禮,「王爺,李侍郎。」
李源蕭向她投來了控訴的延伸。
怎麼來的這麼晚,害他和這個煞神共處一室這麼久。
溫思爾忽略掉他的目光,開門見山道:「我們今夜出發,提前安排好假扮我們的人,等到第二日再放出我們整個隊伍的消息。」
說著,她看向陸繹瀾,道:「王爺就不必封鎖消息了。」
李源蕭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們,倒是陸繹瀾微微挑了挑眉,「怎麼知道的?」
溫思爾手底下沒什麼可用的人,不該知道自己封鎖了他們一行的消息,沒想到,他這麼敏銳。
溫思爾笑了笑,「以王爺的本事,肯定不會打草驚蛇,下官合理猜測就是了。」
李源蕭臉色漲紅,他想起自己帶來的大部隊,心虛的低下了頭。
好半晌,他訥訥問道:「那我們怎麼進城?」
李源蕭想的是,他們偽造通牒、或者假扮成什麼人矇混進去,然後再大展宏圖……
正想著,就聽溫思爾淡淡道:「每個城池都有排水溝,從那兒鑽進去。」
李源蕭:!
「什麼!?」他頓時大驚失色,叫起來,「你讓本少爺去鑽臭烘烘的排水溝!?」
溫思爾抬手,對著他的腦門狠狠敲了一下,「小點聲!」
李源蕭捂著腦袋瞪她,溫思爾聳聳肩,「沒有別的辦法,現在去找通關文牒太晚了,更何況,你也知道,我無權無勢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
偷雞摸狗的事倒是挺有心得的。
但是這句話溫思爾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