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孩子們,南晚煙顧墨寒去了城門口。
遠遠便看見了談笑風生的眾人。
陸繹瀾眼瞧著妹妹滿面幸福,亦是為她高興。
心念一轉想到身旁的心上人,不由輕輕將她摟過:「屆時,我給你想一個更加別出心裁的婚儀。」
鈴蘭郡主即刻閃身避開他,「我何時答應過與你成婚?」
陸繹瀾眉心輕挑:「思爾,你會答應本王的。」
「三哥,那你可要努力咯。」南晚煙聽到這話,打趣道。
顧墨寒含笑攬著她的肩。
陸繹瀾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們就等著下次來大夏參加我的大婚吧。」
南城世子注意到自家妹妹不自然的神色,將人領到一旁。
「思思,你當真要嫁與千煞王?要是那件事被他知曉……」
溫思爾聞言,垂下眼眸,「他不會知道,我也不會嫁他,只是,哥哥你莫要負了有心之人。」
說著,她看向了孟芊芊。
這些天的接觸,她知道孟姑娘對自家哥哥的真心。實在不願看她一腔真心,付諸東流。
不多時,便到了分別之時。
饒是能經常見面,南晚煙終究還是有些不舍。
似是覺察到她低落下來的情緒,顧墨寒將她攬入懷中,輕聲道:「日後還要回大夏辦婚禮,很快便能見到三哥。」
看著馬車漸行漸遠,顧墨寒輕吻南晚煙的額頭,「走吧,孩子們還在家等我們。」
而此時,馬車上。
溫思爾看著窗外,忍不住感嘆道:「今日的月亮可真圓。」
陸繹瀾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起:「我倒覺得,今日的圓月一如你我初見那般。」
「初見那天?」
溫思爾正要再說話,忽聽車夫一聲促狹尖叫:「快停下——!」
話落,車馬便不受控制一般山崖處奔去!
不堪重負的馬車瞬間四分五裂,陸繹瀾運著內力將溫思爾護在懷中。
「陸繹瀾,小心!」
只見身下有一片竹林,直直衝著他們。
奈何下落的速度太快,陸繹瀾的右臂還是被狠狠刮傷,好在兩人終於得到緩衝停了下來。
溫思爾緩下心神後,急忙查看他的傷勢。
見她這麼急切,陸繹瀾反倒笑出了聲,「不是說不喜歡本王,怎麼這般著急?」
溫思爾這會兒哪有心思跟他爭辯這些,注意力全在他的傷口處。
此時一陣風襲來,耳邊傳來沙沙聲。
陸繹瀾低下頭,認真的看著溫思爾,「當年,我們也是在竹林,你可還記得?」
……
兩年前,亂葬崗。
溫思爾剛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看清周遭環境,便被幾個高大身影擋住了視線。
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解腰帶,笑得不懷好意。
「別管那麼多了!哥兒幾個享用完了,再把她丟到後山去,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
「嘿嘿……沒想到這小娘兒們長得這麼漂亮,咱們這趟可賺了,哈哈!」
溫思爾從一片混沌中抽離出來。
身上不同尋常的燥熱與難耐告訴她,自己被人下了春藥!
她顧不得多想,不動聲色從袖中摸出幾枚細長銀針,飛針出去,一舉扎中幾名彪形大漢的眼珠!
「啊——!」
幾人被扎了個猝不及防,痛苦嚎叫。
溫思爾看準機會,一個反手鎖住其中一名大漢的脖子,「咔吧」一聲,男子應聲倒地。
剩下兩名男子也是一樣,鎖喉,反絞,一氣呵成!
「禽獸,當真是髒了我的手!」
她憤慨地拍拍手上的污泥,身上沾染的污漬一時半會卻去不掉,一張嬌俏明艷的臉也是灰撲撲的。
可一雙靈動的眼在月光下如幽深古井,望不見底,只不過因被下了藥而蒙上一層迷濛水霧。
果然那個人坐不住了,竟然在這個時候給她下藥……!
體內洶湧的情潮終於抑制不住,溫思爾開始促促喘息。
她知曉,如果再不想法子解了這藥勁兒,自己必定會心脈受損、爆體而亡。
她雖是大家閨秀卻並不迂腐,和性命比起來,所謂清白不值一提!
必須趕緊找個男人!
這是一片隱秘竹林,她踉蹌地朝著稍明亮的地方走,以月光為指引,去到了一處稍開闊之地。
不遠處,有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和粗重的呼吸聲。
溫思爾連忙踱過去,只見一簇長得極高的綠竹下,癱坐著一名男子。
饒是此時已經慾火焚身,溫思爾猶不免為他的俊美所震驚。
面如冠玉,挺鼻薄唇,一雙桃花眼似有萬種風情堆在眉梢,叫人不捨得移開目光。
只是華服帶血,顯然受了傷,整個人似乎陷入昏迷。
溫思爾用最短的時間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還好,不算很重,只是腿斷了一條,過於疼痛才導致昏迷。
現下也沒法給他慢慢治療,溫思爾伸手點了他胸下兩個止血去淤的穴位暫時封脈,咬著牙便解開了腰帶。
被她這麼點了兩下,陸繹瀾的眼倒是緩緩睜開了,奮戰後的疼痛瞬間涌了上來,迫得他眉頭緊皺。
可他沒來得及管那疼痛,眼睛登時睜大了:「你在做什麼?」
不知從何處來的一個滿面污泥的女子,衣衫不整,正把手伸向他的腰間,欲行不軌!
女子蓬頭亂髮,幾乎看不出五官如何,只露出一雙眼睛明亮靈動異常。
她似有歉疚,飛速道了一句:「我也是無奈之舉,得罪了!」
說罷,直接將他的腰帶扯開!
陸繹瀾正要用內力,卻發現自己被封了脈點了穴,完全無法動彈。
他動了動蒼白的唇怒聲呵斥道:「你……你敢褻瀆本王?!」
他一向潔身自好,最不屑那些紈絝子弟沉迷美色的行為,所以在軍中也從不流連煙花。
「你現在都這樣了,就從了我吧!」
藥效催動下,陸繹瀾那張臉在溫思爾瞧來愈發燁然若神人,不由心馳蕩漾。雖然她沒做過這事,憑著本能進行倒也不算太難。
「何況……我也是清白之身,於你不算虧……」
她低喃,面上隱隱流露出桃花一般的春色。
陸繹瀾羞憤欲絕,整個人緊繃不已。
他只能閉上眼,任由女子在他身上動作,努力不去看她。
女子隱隱的喘息聲還是會落在耳內,陸繹瀾偶一睜眼,就瞥見她晃動的雪白腰肢。
僅愣神一瞬,那股羞恥感再度翻湧上心頭。
等他走出這裡,一定,一定要把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大卸八塊!
……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結束了。
溫思爾很快為兩人都穿好衣服,而後才解開陸繹瀾的穴位。
他馬上想要運氣動手,但受傷又經歷了情事,身體虛弱,想要動手簡直是天方夜譚。
溫思爾情毒得以緩解,她身上鬆快了不少,除了某處隱隱不適。
「此事是我唐突,作為賠償,我會保住你這條腿。」
陸繹瀾警覺:「你要做什麼?」
溫思爾跟沒聽見似的,兀自抬起他受傷的左腿掂了掂,「有點疼,你忍著些。」
只聽「咔」一聲,那條斷腿被她電光石火間接了回去。
疼痛迫得陸繹瀾額頭上冒出冷汗,可他緊咬牙關,一聲也不吭。
須臾,他竟真的感覺到左腿的血液流通順暢了。再使力一動,腿也能抬得起來了!
沒想到這女人還真有點本事。
但這不代表,方才的帳就能夠一筆勾銷。
陸繹瀾看著她,眸光幽深:「你以為這樣,本王就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