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風眼神微動,淺色的瞳眸里滿是憂思,莫名有種強烈的危機感。【記住本站域名】
程書遠之所以這麼大張旗鼓,無非是怕晚煙趁機跑了,公主都在他手裡,他竟然會警惕到這種地步。
現在可如何是好,先不說他們要如何設計程書遠,就說這裡三層外三層的將士,他們卻只有這麼點人,該如何順利的將南晚煙和顧墨寒帶走?
他心中擔憂,反觀顧墨寒,卻是雲淡風輕地垂眸飲茶,深黑的鳳眸里,滿是高深莫測的意味。
「原來如此。」顧墨寒放下茶杯,稜角分明的俊臉上,神色平靜。
元真大師也沒跟二人繼續說,而是笑著道,「快到用膳的時辰了,二位施主不妨先跟我去廚房準備著?」 🄲
「嗯。」兩人齊聲應下。
殊隱寺里安靜異常,隨處可見帶著配刀的禁衛軍。
他們一個個嚴陣以待,為了以防萬一,元真大師特地給顧墨寒和夜千風找了雜役的衣裳換上,三人一齊朝後廚走。
路上,元真大師始終低頭不敢多看一眼,顧墨寒則暗中觀察著周圍的兵力。
他掀唇冷笑一聲,幽深如夜的鳳眸里,翻湧著駭人的戾氣。
「四皇叔」,這麼忌憚南晚煙,想困住她,真是頗費了些心思。
他正瞧著,一抹恰似烈焰的紅色驀然闖入他的視野。
身著紅裙的女子身段婀娜,正一步步朝佛堂里走。
顧墨寒幽深的墨瞳瞬間狠狠一震,幾乎在同一瞬間想到了女人那張傾國傾城的真容,腳步不自覺地停下。
恍惚中,她身著紅裙朝他走來,張揚明艷,又帶著攝人心魄的妖異,仿佛每一步都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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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尖上。
這一刻,顧墨寒忽然覺得一切都對得上了。
他雖然恢復了些許記憶,卻對南晚煙的一切還不清晰,更不強烈,如今見她身著紅衣,那樣強烈的張力好似撕扯著他的心臟,令他沉淪其中。
這種感覺不會騙人,哪怕記不起來,她也早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旁邊,夜千風也注意到了走進佛堂的南晚煙和蘭芷,下一秒,他便看到程書遠也優哉游哉地跟了上去。
元真大師剛要叮囑二人,一會兒齋飯的注意事項,一轉頭就看到兩人定定地還站在原地。
他心裡發怵,冷汗都冒出來里,情急之下,只能壓低聲音趕緊喊了兩句。
「你們二人在做什麼,趕緊跟上來呀!」
顧墨寒瞧南晚煙瞧得入神,狹長冷邃的鳳眸里洶湧著千般情緒,白皙修長的手指更是無意識地攥緊。
夜千風蹙眉,盯著程書遠的方向,神色帶著幾分凝重與嚴肅。
兩人都沒聽到元真大師的話,沒辦法,大師只能拔高了幾分音調,「咳咳!再不走,齋飯可就真的來不及做了!」
這聲音比較大,顧墨寒瞬間回神,邁開步子跟著走,「好。」
旁邊的禁衛軍們見到是三個和尚,也就沒多注意,可南晚煙莫名覺得身後傳來一道炙熱的視線。
那視線仿佛一張密網,緊緊織著她後背,令她心中一顫。
她正要踏上台階的步伐悄然頓住,下意識地回眸望向聲音來處。
步搖垂下的流蘇在風中搖曳,她剛一擺動手臂轉身,紅裙便有如盛放的鳶尾綻開。
隔著樹叢,她瞧見了站在原地看她的夜千風。
兩人眼神交匯的瞬間,南晚煙的心跳驟然一停,臉色一變。
夜千風怎麼會在這?!
他不是應該跟太傅府一起離開了麼?
南晚煙頓時回頭,以免程書遠瞧見端倪,她攥緊了藏在袖子裡的手,冷汗在掌心裡濕了一片。
儘管她的動作只在片刻之間,卻還是引起了秦隱淵的懷疑,「公主怎麼了?」
南晚煙冷漠往前走,「沒什麼。」
他狹眸眼神幽深地看了南晚煙一眼,剛要轉頭去瞧夜千風所在的方向,南晚煙餘光瞥見,心中一緊,生怕他瞧見了夜千風,往下一摔。
「小姐小心!」蘭芷大驚失色地呼喊,秦隱淵當即收回視線,身形迅速地閃到南晚煙的身後,結實的雙臂穩穩拖住女人纖柔的腰肢。
「沒事吧?」
秦隱淵的語氣裡帶著擔憂,南晚煙迅速抵住他的胸膛,垂眸道,「沒事。」
男人狹眸看著她,忽然不出聲了。
空氣里安靜的可怕,南晚煙心中忐忑,就怕被秦隱淵看出她是假摔,面上卻沒什麼起伏。
誰知下一秒,她感到一陣失重,腰間多了一股灼熱的溫度。
秦隱淵徑直將南晚煙抱起,強硬地掰著她的手,讓她環住自己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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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怎麼如此不小心,前面的台階還長,不如我抱著公主上去吧。」
南晚煙眼神一沉,抗拒地掙扎著,「不用,我剛才只是一時沒走穩而已,區區幾步台階,我有腿,自己能行的!」
秦隱淵不僅沒有鬆手,反倒將她摟得更緊,故意湊到她耳畔,語氣危險地道,「公主若是能行,方才就不會走不穩。」
「而且我說過,一切都聽我的,公主若不乖,我們現在就打道回府。」
南晚煙:「……」
懷中人安靜下來,秦隱淵的眼底這才浮現笑意,抱著南晚煙一步步邁入佛堂。
與此同時,樹叢後的夜千風渾身僵硬地喘了口氣。
他方才反應不及,又不敢行色匆匆,怕引人起疑,尤其是程書遠,他們彼此了解,他若暴露在程書遠跟前,定會一下被他認出。
如今逃過一劫,他自然不會再耽擱,深深看了南晚煙等人一眼後,轉頭跟著顧墨寒和元真大師匆匆離去……
佛堂門前,秦隱淵小心地將南晚煙放下,撣了撣褶皺的衣袖。
他眼神玩味地看著她,輕笑一聲。
「前面就一個門檻,公主若是再摔著,那我只能時時刻刻抱著你了。」
南晚煙斂眉,眼神古怪地瞪了秦隱淵一眼,語氣略顯諷刺。
「說好聽點,你這是百無禁忌,說難聽點,就是恬不知恥。」
「這裡好歹是寺廟,佛門講究清淨,你卻在佛堂門口與我拉拉扯扯,還說這麼混不吝的話,如此虔誠,算什麼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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