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顧景山大發雷霆。Google搜索
他厲聲呵斥了顧墨鋒一番,重罰了余副將再領一百軍棍!
便將這兄弟兩都趕走了!
皇帝何其聰明,利用顧墨寒顧墨鋒互相牽制,兄弟倆共同管理神策營,一旦偏頗一方,勢必會造成一人獨斷專制。
他不樂意見到手足相殘,更不願意有人這樣野心勃勃,在他正當好的年紀覬覦皇位。
顧墨寒顧墨鋒一前一後走出來,路上兩個人相繼無言。
顧墨鋒突然陰惻惻開口,「怎麼,父皇沒有責罰我,你很失望?」
顧墨寒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他語氣淡冷。
「本王從未想過讓父皇罰你,只是想為神策營的兄弟們討一個公道。」
顧墨鋒斷然不相信顧墨寒有這麼好心,他冷笑了一聲。
「呵,六弟平日果真是在收斂鋒芒啊,怎麼,現在藏不住了,準備要跟本王對著幹了?」
「不過顧墨寒,你給本王聽著,本王是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
顧墨寒的母妃,現在半死不活的在床上躺了那麼多年,他們膝下都無女,唯獨可爭的就是軍營。
可軍營這五年來幾乎都是他在打理,顧墨寒就算是想要搶回去,也得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顧墨鋒的一番話,顧墨寒聽在耳里,寒心又憤怒,眼底是不可名狀的悲戚。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兄別忘了,你還欠神策營兄弟們,和本王的王妃一個道歉,要是三哥忘記了承諾,本王不介意找人提醒你。」
說罷,他便逕自繞開顧墨鋒,揚長而去。
「還相煎何太急,虛偽!」顧墨鋒冷眼看著顧墨寒的背影,駭人的雙瞳凶光畢露。
而且道歉這種事情,他堂堂承王怎麼可能卑躬屈膝?做他的白日大夢去吧!
神策營營帳內。
南晚煙正拿著棉簽試紙,下巴揚起示意沈昀配合。
沈昀表情茫然,但是南晚煙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張嘴將信將疑道,「王妃,這樣真的,嘔——」
南晚煙眼疾手快捏著他的下巴,棉花簽熟練的在他口腔內壁劃拉了一圈,又掏出另一根新棉簽,捅進沈昀嗓子眼,採集一些咽拭子。
做完這一舉動,沈昀只覺得自己忍不住噁心,乾嘔不已,驚恐看著南晚煙利落的把棉簽上的東西刮在一塊看著平平無奇的紙片上。
南晚煙小心翼翼收起紙片,對他道,「好了,你先休息吧,我再去採集那三個人的。」
採集完,她還得再進一趟空間,將殘留在樣本內的DNA提取出來,用儀器研究分析比對,找出與沈昀匹配的遺傳位點。
沈昀錯愕,難以置信看向南晚煙,開始有些疲倦。
「王妃說的是真的?用這個……紙片?就能知道卑職的孩子到底是誰?」
那豈不是天上的神仙才能做的出來的事情?
在場眾人心裡也掀起軒然大波。
同樣覺得南晚煙這個方法讓人咂舌。
南晚煙冥思苦想,「也不是那麼簡單,不過這個紙片是有意義的,這麼說吧,只要它變成了……綠色!那就說明這兩人有血緣關係。」
她該怎麼告訴沈昀這只是個採集樣本,到時候還需要提取、純化、PCR擴增等等。
通常來說需要三到五天,但是她之前在空間裡瞄了一眼,專用儀器似乎升級了,能做到的事情遠比想像中要多要快。
沈昀半信半疑點點頭,眼皮又漸漸沉了下去,他想告訴南晚煙,他還記得,孩子的身上有一個被燙傷的疤痕。
可根本來不及說,又陷入了昏沉的狀態。
南晚煙壓低聲音道,「他現在剛做完手術,身體虛弱,隨時都會有這種昏迷的狀況,我們去外面說。」
關副將和將士們面面相覷,跟著南晚煙出了營帳。
在見識過南晚煙妙手回春的醫術後,他們對這個王妃的期待更深幾分。
關副將立馬朝她躬身道,「王妃這邊請,卑職帶您去見那三個年輕人。」
關副將領著南晚煙,一路來到神策營西邊的一個帳子裡。
她掀開帳簾看到三個年紀相仿的青年男子,心裡也是一驚。
果然那三人容貌跟沈昀都有相似之處。
她上前詢問了三人姓名,又挑眉開口道,「想必今日大家來神策營,都是為了能夠找回自己的親爹,現在還需要大家配合我,讓我取一些東西。」
聞言,有個看起來膽小的青年頓時蜷縮起身體,「什,什麼東西。」
關副將上前示意他們不要怕,「這位是翼王妃,你們別怕,王妃有好的法子,你們只管張嘴就行。」
三個人遲疑不定,最終還是張開嘴。
南晚煙按著給沈昀取樣的方法,又對著三個青年男人做了一遍,順帶不經意看了看那幾個人虎口的位置。
每一個人確實都有一顆硃砂痣,不過,有一個年輕人,手腕還有一道觸目的傷疤,南晚煙一眼斷定,應該是燙傷所致。
她不著痕跡挑眉,採集完畢後轉身對關副將道,「關副將,我還需要自己拿回去研究研究,這段時間,請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關副將領命,讓三個男人原地待著,南晚煙則回了主將營帳,走進空間後,迫不及待將四個樣本取出。
她先將樣本里的DNA全部提取單獨存放好,進行一定的純化。
通過酶促反應,把它們放置在PCR機上進行大量複製,不斷放大。
一番操作下來,比對三份不同的數據分析,南晚煙高挑了一下眉頭,確定手腕上有疤的男人,真與沈副將有血緣關係。
她在試紙上畫了綠色的槓後,走出空間。
南晚煙原本想往沈昀所在的營帳走去,但她突然繞了道,卻是朝三個青年男人所在奔去。
營帳里,沈昀迷迷糊糊又醒了過來,得知南晚煙已經在營帳里等結果後,心急如焚。
關副將看著很是心疼,但只能不斷安慰道,「沒事的,王妃肯定能找到,若這三個不是,我再派人去找就是了,你啊,現在該做的就是好好養好你的身體,王爺回來看見你這副模樣,該擔心了。」
沈昀搖頭,神色頗為緊張,「這麼多年了,都沒找到過,我都習慣了。」
「我不是擔心王妃找不到,只是在想,這麼些年,歡兒還會認我嗎,要是他出現了,我該同他說些什麼。」
「他會不會恨我?老關啊,我還記得他手上有一道疤,那是他五歲的時候,硬要幫我沏茶,不小心給自己燙了。當時我心疼的呀……那孩子也不哭不鬧,一個勁跑來安慰我。」
「他說『爹爹不哭,歡兒沒事。』這麼好的歡兒,我怎麼就給弄丟了!」
關副將最聽不得這些,紅著眼睛別過臉去,「大男人的,別搞那些個磨磨唧唧的,十二年前的大旱,逃亡者無數,難免會有走失的人,他又怎麼會恨你!」
南晚煙此刻正好進來,聽到兩人對話,心頭莫名一緊。
她偏頭看向同樣緊張的沐歡,低聲道,「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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