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卻發現屋裡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任何響動。
「咦,這也沒有聲音啊?」
「會不會是下人們聽錯了?」
秦暮白不以為意,在她看來,孟芊芊肯定已經完成了任務,此刻這道門的後面,一定有著不堪入目的場面!
只要她帶人闖進去,秦閻溯,就全完了!
想著,她回眸瞪了那些質疑的人一眼。
「荒唐!本公主府里的下人有沒有說謊,難道本公主不知道嗎!」
「來人,將門打開!」
所有人大氣不敢喘一口,顧墨凌意味深長地挑眉,眸色深沉。
而姜之瑤的心都懸在嗓子眼了,縮緊瞳孔出聲道,「不要——」
這話說的太遲,已經有小廝上前,將房門推開。
姜之瑤不敢看,用力地閉緊了雙眼,咬牙面色慘白地站在門前,屋裡卻傳來秦閻溯冷冽無溫的嗓音。
「何事如此喧鬧?」
她渾身一震,本能的睜開眼,看見屋裡的場景時,當場呆住——
只見裝潢奢華的屋裡,秦閻溯身著繡金的緙絲長袍,領邊鑲著暗紋,勾勒出他修長白皙的脖頸。
他靜坐在桌旁,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就已經足夠吸引眼球,那張清雋白皙的俊臉疏冷漠然,在燭火映襯下顯得格外陰鬱。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捻著書頁正在翻動,狹長的鳳眸里透著幾分淡然,衣冠整潔,連褶皺都沒有,這怎麼可能是做過淫亂之事的模樣?
眾人徹底傻眼,姜之瑤卻是紅了眼,狂喜不止。
她知道,她就知道,他不會的做出那種不堪事情的!
秦暮白和顧墨凌臉上的笑容也同時僵住,不可思議。
秦暮白的視線掃過整個屋子,都沒看到孟芊芊的蹤影,下意識脫口而出。
「九皇兄,你就一個人?」
秦閻溯冷冷抬眸剜了她一眼,薄唇勾起一絲冷弧,「怎麼,本殿下身邊,還得有別人?」
眾人都愣住了,秦暮白的臉色黑沉到極致,尷尬地笑了兩聲,「怎,怎麼會呢。」
「瀚成只是好奇,既然你換好了衣裳,為何遲遲不回宴客廳?」
合上書頁,秦閻溯的一舉一動都透著矜貴的氣息,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惜字如金地開口。
「廳里吵,有問題?」
秦暮白徹底繃不住了,憤怒和羞惱夾雜在一起,驀然攥緊了手指咬牙道,「沒,沒有。」
顧墨凌重重的眯起了眼眸,站在秦暮白的身後,始終沒有出聲。
「沒有就好。」秦閻溯語氣淡淡,起身來到屋外,居高臨下地睨著秦暮白。
「你興師動眾地來找本殿下,本殿下還以為,你這公主府里,連讓人清閒的地方都沒有。」
秦暮白和顧墨凌徹底說不出話了,秦暮白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問題——
孟芊芊呢?她死哪裡去了!
她明明是看著孟芊芊過來的,秦閻溯被迷暈了,她的人也聽到了聲音,按理說就是應該正在進行中,怎麼會什麼都沒發生?!
這到底怎麼回事?!
姜之瑤激動欣慰又幸福地湊到秦閻溯的跟前,輕聲道,「太好了,殿下。」
秦閻溯不明所以的看她,語氣沉沉,「嗯?」
姜之瑤眼睛紅紅的,「殿下有所不知,方才瀚成公主口口聲聲說您和孟姑娘有染,正在此處幽會。」
「之瑤雖然與殿下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也清楚殿下的秉性人品,堅決認為殿下不是行事荒唐的男人,可瀚成公主偏偏不信,偏要大家一起過來看看!」
「好在殿下清者自清,否則今日,可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這時才有人反應過來,連忙附和姜之瑤道,「沒錯!我就說九皇子怎可能做出那樣滑稽的事情來!」
「原來是虛驚一場,瀚成公主,看來貴府的下人們確實疏於管教啊,怎麼能亂說話呢!」
「就是啊,污衊殿下的名譽,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恐怕就不得了了!」
一時間,眾人倒戈相向,紛紛把矛頭對準了秦暮白夫婦。
夫妻倆咬牙,臉色一個比一個鐵青,眾多視線聚焦在他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秦閻溯並不意外,只是冷笑一聲,言語帶刺地嘲諷。
「瀚成和駙馬,當初在西野就是有過這種『溫情』,才會成婚的吧,莫不是記憶過於深刻,故而以為,本殿下也如此?」
秦暮白和顧墨凌當初誤打誤撞睡了,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只是這些年鮮少有人會提。
現在,秦閻溯竟當眾揭開他們兩人的傷疤,無疑是傷口上撒鹽。
秦暮白的眸子瞬間盛滿屈辱怒火,咬牙恨恨地瞪著秦閻溯,卻根本無力反駁。
顧墨凌的瞳眸倏地眯起,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斷臂處仿佛刻骨鑽心的疼,極力隱忍著沒有吭聲。
姜之瑤卻是心頭一陣舒暢,囂張跋扈的公主,也有今時今日,真活該,誰讓她算計殿下!
見他們安靜了,秦閻溯冷嗤一聲,高大的身影邁步離開,眾人無人敢追,安靜不已……
出府以後,早就候在門口的洛塵跟寒鴉立馬迎上來,異口同聲問道,「主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們二人今天沒怎麼露面,但剛才的動靜鬧的可不小。
本想跟進去一探究竟,奈何公主府的侍衛們攔著不讓他們去後院,他們便另闢蹊徑飛到圍牆上頭,坐著看完了全程。
洛塵的神色很是興奮,好奇地追著秦閻溯繼續問道,「主子,您跟我們說說,您到底是如何『金蟬脫殼』的,還有還有,您跟孟姑娘,不會真的……」
「閉嘴!」寒鴉皺眉臉色不悅,一臉正氣地替秦閻溯反駁,「主子不是那樣的人。」
洛塵不樂意了,抱懷扁扁嘴哼了一聲,「什麼叫那樣的人啊,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那孟姑娘長得美若天仙,咱們主子就算真的做了什麼,那也是開竅了,並非壞事。」
說著,他還特別自豪地沖秦閻溯邀功,「屬下說的對吧?」
秦閻溯俊美無雙的臉上神色未變,眼神卻有些恍惚,想起了事情的所有經過……
兩刻鐘前。
秦閻溯的衣衫被弄濕,引路的小廝笑得熱絡,彎腰指了指西南邊廂房的方向,態度十分恭敬。
「九皇子,到了,那間屋裡有為客人備用的新衣裳,今日宴會府中事務繁忙,奴才就不打擾您更衣了。」
秦閻溯清凜的眼底划過一抹寒芒,面不改色地頷首應下,在小廝的注視中闊步進屋,緩緩關上房門。
小廝立馬露出一抹逞笑,扭頭就朝秦暮白的方向去了,卻沒注意到秦閻溯剛才的廂房裡,東面的窗戶被人打了開來。
秦閻溯並不相信秦暮白和顧墨凌,進屋的一瞬間,便嗅到一股奇異的香氣。
他當即屏住呼吸,眼疾手快地從東面窗戶跳出,借著輕功上了屋頂。
時過正午,艷陽高照,此處的屋頂有樹蔭遮蔽,是個高處「觀戲」的好地方。
他抱懷靠在樹杈上,面若冠玉長身而立。
烈日灑下的光輝透過葉間的縫隙,投射在他清雋白皙的臉上,俊美異常,那雙凌厲無溫的眸子掃過整個西院,發現了異樣。
小徑深處,秦暮白正拿著匕首挾持南晚煙,並逼著她吞下一粒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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