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神色一變,不知秦暮白為何出言冷嘲自己的夫君,「這……」
「說不出話來了?」秦暮白挑眉斜睨著幾人,語氣狠佞,「不會說話就閉嘴,吵的本公主耳朵疼。【記住本站域名】」
她好歹是個堂堂公主,又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結果竟然嫁給個殘缺的男人,讓她怎麼接受?
當年和親,要不是失身給他,她是決計不會嫁給他的!
秦暮白的臉上布滿戾氣,那些奉承的人也都識趣走開,免得招惹秦暮白的怒火。
青容戰戰兢兢地小聲道,「公主,您消消氣。」
「本公主想怎樣就怎樣,用得著你多嘴?」秦暮白瞪了她一眼,表情十分不耐。
青容被嚇得立馬噤聲,雙腿都軟了。
她已經是公主這個月換的第十七個婢女了,要是行事說話不小心,恐怕也會被公主給……
寒意湧上心頭,就在青容倍感不安的時候,不遠處的顧墨凌已經結束攀談,緩步朝秦暮白走來。
「公主。」他恭敬地欠身,根本不像駙馬,倒更像是秦暮白的裙下臣,「九皇子已經在路上,快到了。」
秦暮白眼眸忽閃,示意青容退下。
青容忙不迭離開,秦暮白冷睨著他,眼神里沒有絲毫愛意,「你確定,他今日會出席?」
顧墨凌面不改色,似乎早習慣秦暮白的冷眼與嘲諷,「千真萬確。」
秦暮白這才滿意了些,挑高眉頭瞧著顧墨凌,越看越覺得不順眼。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你和他從前好歹都是西野的皇子,他既能在西野當幾年的皇帝,現在搖身一變,還能成父皇最寵愛的皇子。」
「顧墨凌,你跟他比起來,怎麼這麼天壤之別?一個沒了條胳膊的廢人,真不知道當初本公主為何要一時心軟,同意嫁給你。」
他們心知肚明,現在的秦閻溯根本不是天勝人,而是在外赫赫威名的西野皇帝——顧墨寒!
顧墨凌聞言,神色不變,細長的眼底卻划過一道深不可測的暗芒。
轉瞬後,他垂眸,語氣內疚地朝秦暮白道,「公主教訓的是。」
「是我無能,技不如人,不過我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他竟然會來到天勝,還是以這樣的身份。」
秦暮白的眼神也困惑,「三月前看到他,本公主還以為眼花了。」
「誰會想到,傳聞死在大夏的西野皇帝,竟然會成了天勝的皇子,甚至失憶了,連我們是誰,從前有過什麼恩怨,他都悉數忘記了。」
顧墨凌的眸子暗了暗,空蕩蕩的衣袖仿佛時刻都在提醒他,當年跟顧墨寒的血海深仇。
他陰冷的眼底暗芒乍現,「他失憶對我們而言,也算是件好事,只是,他從前跟我一樣,都是西野的皇子,如今怎麼會成了天勝皇室的人?甚至,深得父皇信任。」
秦暮白,「你問本公主,本公主怎麼知道?父皇跟他滴血認親,他就是符合的,最關鍵的是,他身上有圖騰,他就是天勝的皇族,這不可能有假。」
說到這個就來氣,當年和親,她一眼就看上了顧墨寒,他是她喜歡的男人,現在卻成了她的兄長,真是要發瘋。
顧墨凌擰眉,別有深意看了秦暮白一眼,「我之前便想問公主,公主的身上,好像也有類似的紋樣,這圖騰,是天勝皇室才能擁有的?」
秦暮白冷掃了他一眼,「你能看到本公主身上的圖騰,純屬是你恬不知恥,本公主沒有剜下你的眼睛就算不錯了。」
顧墨凌眼神晦暗,「公主息怒。」
秦暮白冷哼一聲,也懶得跟他計較了,成婚前失身給他,是她命不好。
她理所當然的道:「這圖騰,是天勝皇族的正統血脈才能擁有的,只有落入寒潭後才會顯現,三天後自動退去,本公主足月時就受過寒潭之禮,如今身上的圖案,是刺出來的,是皇室的象徵。」
「全天下只有天勝一族如此,顧墨寒身上也有圖騰,那他必定是天勝皇室的血脈。」
只是她到現在都沒搞清楚,顧墨寒究竟為什麼會是天勝皇室的血脈,西野跟天勝相隔萬里,父皇不可能跟西野先帝的妃子偷情,沒機會也沒動機,這其中,究竟發生過什麼,才導致今日局面?
顧墨寒成了天勝的皇子,能力,實力都遠遠甩開太子,也甩開她,他要是想奪嫡,肯定會是她最大的障礙!
顧墨凌沒說話,眼眸深眯著,透著星星點點的寒芒。
秦暮白不耐地掃著顧墨凌,「別說廢話了,本公主讓你準備的事情如何了?」
顧墨凌頷首應下,「公主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今日孟芊芊應該會如約而至,即便她沒來,在場的胡寺卿嫡女,也能為我們所用。」
「好。」秦暮白的紅唇不由自主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本公主就盼著今日,能毀了九皇子和姜之瑤的婚約,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只要他還沒和丞相府勾搭到一塊,還沒和姜之瑤真的大婚,沒完全經歷過朝野之爭,應該不會生出奪嫡的心。」
「今日,就讓他跟隨便哪個嫡女生米煮成熟飯,想必姜丞相那個要面子的人知道此事以後,絕不會再讓女兒嫁給他。」
顧墨寒現在就是一張白紙,只要沒人起鬨,他不會亂來的,況且,他就是真的想亂來,在天勝沒有強有力的靠山,朝臣權勢,他當不上皇帝。
顧墨凌,「公主說的不錯,眼下九皇子唯一的靠山就是姜丞相,若是跟姜之瑤的婚約不成立,那他就什麼都不是。」
「畢竟他現在還只是個皇子,父皇迫於眾人壓力都未將他封王,可想他現在的地位,也不過如此。」
「我現在很期待兩個月以後,九皇子出征西野,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秦暮白把玩著自己的長髮,紅唇輕勾,「親手痛打自己國家的軍隊、百姓,自然是件特別有趣的事情,聽說皇叔還送了他一份面具,幾乎將臉都遮住了,讓他在戰場上戴著。」
「等西野徹底被他拿下,西野的人,恐怕都還不知道打他們的人,就是他們最愛最敬的皇帝。」
「不過,你也是西野的皇子,就這麼盼望他們過的不好?」
顧墨凌眼睫輕顫,溫潤雋秀的臉上藏著戾氣,「公主,西野負了我,我不會對他們仁慈,恨不能他們在戰場上血流成河,更巴不得顧墨寒橫掃西野大軍,最好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秦暮白滿意地笑出聲,眼神輕蔑,也不知信了沒信。
「你說,要是他哪天想起一切,發現自己竟親手殺了西野那麼多百姓和士兵,他是不是得自刎,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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