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煙一愣,「我不知道,我們掉下來之後,就一直沒有看見程書遠。【記住本站域名】」
「不過憑你那一掌,還有我給他下的毒,估計他的情況不會太好。」
「崖下都是深潭,他可能已經溺死了,即便不死,也該廢了。」
顧墨寒眼神冰冷,「那樣最好,他竟帶著你一起跳崖,幾次三番製造險境,害你差點出事,著實該死。」
南晚煙知道他擔心壞了,輕聲安撫他兩句,忽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我給你療傷治病的時候,發現你後背左肩處有個狼圖騰的紋樣,以前從來沒見過,你自己知道嗎?」
狼圖騰?
顧墨寒看不到自己的後背左肩,也不在意,「我未曾看過,也不知道有這麼個東西,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沒看錯,」南晚煙很堅定,扯了扯他後背的衣服,「你看,圖案都還在呢。」
「這麼古怪?」顧墨寒也納悶,「許是胎記吧,我並沒有在身上落過什麼圖樣。」
也沒人敢在他的身上,刻圖案。
說著,他已經處理好她手上的傷口了,卻忽然瞥見她膝蓋處的裙衫已經破破爛爛,皮肉髒兮兮的明顯是摔了。
方才他只顧著驚喜她安然無恙,後來又一門心思撲在她受傷的手上,竟沒察覺到她的膝蓋和手肘上都有傷口。
男人的眉頭頓時擰起,「明明膝蓋和手肘都受傷了,為何不說?」
南晚煙又是一怔,看他在意的模樣,心竟有幾分刺痛,往後
,是不是要看不到他這麼在乎她的樣子了。
她扯唇,笑道:「就是摔了一跤,沒什麼的,一點都不疼。」
他昏迷不醒,她慌了,才會平地摔,平日裡很少這麼丟臉的。
顧墨寒瞧著她笑盈盈的模樣,心口猛地一刺,莫大的悲戚湧上來,一聲不吭的給她處理其他的傷口。
受了傷怎麼會不疼,她只是不想他擔心罷了,明明該他照顧她的,卻反倒是她一直在照顧他。
他這夫君,當的可真失敗。
一陣涼風吹進來,眼前的人莫名打了個寒顫,他立即抓過長袍直接裹在南晚煙身上,「這裡太冷了,穿上禦寒。」
南晚煙卻一下擰眉,「不行,你現在的身體受不住風寒,若是把衣裳給我了,你怎麼辦?」
顧墨寒壓根不理會她的抗拒,強硬地將衣裳裹在她的身上,從頭到腳都給她捂好,還把腰帶繫緊。
「我武功高強,這點風寒對我而言算不了什麼。」
「聽話,乖乖穿著。」
算了,犟不過他。
南晚煙索性也不掙扎了,賭氣似的瞪了眼顧墨寒,「凍死你!」
她瓷白的俏臉鼓起來頗為好笑,顧墨寒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凍死我,心疼的還不是你?」
南晚煙無力反駁,悶悶地癟了腮幫,眼巴巴盯著他看,「好不容易醒過來,你就這麼氣我?」
顧墨寒立馬服軟,溫柔地摟住她,下頜抵在她額頭處。
「不氣你了,我給你縫衣裳。」
「你還會縫衣裳?!
」南晚煙難以置信地開口,沒想到身為一國之君的堂堂戰神,竟然還會做姑娘家的繡活?
顧墨寒,「當年小蒸餃留在皇宮的時候,經常把衣裳弄髒弄破,她又不想要新的,我便讓母妃教我繡工活。」
「本來也想給安安鬧鬧做些東西,只可惜一直以來有太多瑣事纏身,還沒來得及做上。」
南晚煙的眼神有些複雜。
沒想到,他為了她和孩子,竟暗自學了那麼多東西。
她想到他幾乎衰竭的病,唇抿得極緊,「那兒有針線,不過都是我用來治病的銀針和縫合傷口的線,你看看能不能用?」
「好。」顧墨寒找來針線,銀針雖然沒有穿線的孔,但他心靈手巧地將縫合線纏繞在銀針中央,對摺後打了個活結,照樣可以使用。
南晚煙的笑眼燦爛,「還挺像模像樣的。」
「你以為,我只有花架子?」顧墨寒也笑了,一面細細縫著破爛的缺口,一面還不忘教導道,「像這種地方,就應該用平針,不容易翹邊,還可以……」
她不聽,「不用教我,要是我以後衣服破了,你幫我縫就行。」
顧墨寒的動作微頓,眼神閃過一絲黯然,抬眸時卻毫無波瀾,捏了捏她的臉蛋。
「只是告訴你怎麼落針,以後你的衣裳要是破了,就換,買衣裳的錢,我還是有的。」
今生最落魄,也不過如此了,山下毒氣多,沒吃的,沒東西禦寒,但等到人來接,她以後依舊是
大夏公主,高高在上的西野皇后。
誰也不會,也不敢委屈她的。
南晚煙的眼中有些發澀,卻哼笑,「買那麼多衣服做什麼,浪費錢,我就要你縫。」
他寵溺的道,「好,以後你的衣服,我給你縫。」
而後,顧墨寒將她衣裙破了的地,全都縫好了,「如何,手藝可還行?」
南晚煙細細端詳著縫合處的小兔子圖案,忍俊不禁,「豈止是還行,簡直太好看了!」
「沒想到你竟有這麼少女心的一面,連縫補東西都要做成兔子的形狀。」
這兔子雖然小巧,但一雙耳朵十分顯眼,並且一隻豎著一隻半垂,辨識度直接拉滿。
顧墨寒失笑,語氣溫柔,「本就是為了孩子們學的,當然要童趣一些,現在想想,用來給你縫東西也很合適。」
「好看,我喜歡,」南晚煙笑眯眯的,到屋外打了兩杯熱水,又重新挑了兩個野果回到床邊。
「入夜了,喝點熱水暖暖身子,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顧墨寒接過東西,看了眼竹簍里為數不多的野果,沒有動口,只多喝了幾口水。
等南晚煙將果子吃完,他才把自己手裡的那個遞給她,「我不餓,你吃。」
南晚煙擰眉有些惱,「昏迷了一天,怎麼可能不餓?」
「你放心,這些野果夠我們吃的。」
顧墨寒見她不要,便直接放回竹簍里,在南晚煙生氣之前,輕聲安撫。
「我真的不餓。」
「在外行軍的日子可比這
里艱苦,經常兩三天吃不了東西,一頓不吃沒什麼大不了,留一些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他或許就這樣了,但她的命,不能就這樣結束。
這些有限的資源,他希望全都留給南晚煙,到時候即便他不在了,她也可以撐到援軍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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