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南晚煙也終於想起一些年幼時,零碎的記憶。
高管家曾十分溫柔的哄著她,讓她乖乖的,不管發生什麼,都喊一個漂亮阿姨叫娘。
他還曾拿過姨娘的畫像,教她仔細辨認,可謂費心。
現在想想,應該是怕掉包後暴露吧,可惜當時她身上臉上都跟南輕輕一樣長滿疹子,眼睛嘴巴都扭曲了,腦子也發高燒,過於年幼,印象實在不深。
不然,她或許記得住高管家多一點……
南晚煙紅眼看高管家的屍體,「雲恆,將高管家的屍首挪到旁邊,妥善安置。」
「是。」雲恆趕忙應下,連忙將高管家的屍體,轉移到一旁,看著高管家身上的血痕與姿態,心中生出一絲敬意。
如果當初不是南輕輕欺騙了高管家,或許高管家真的會成為一個很好的武將,也會成為皇后娘娘身邊的得力助手。
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顧墨寒漆黑的眸子低垂,握緊南晚煙冰冷的手。
牆角處的秦逸然恢復了元氣,拭掉嘴邊殘留的血跡,瞪向那群殘留的天勝將士。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扶本宮起來!」
眾人趕快上前,扶著腰酸腿麻的秦逸然起身,暗處有一個天勝士兵卻慢吞吞的,淺棕的瞳眸在眸底幽幽地冒著冷光。
秦逸然沒注意到那人的異常,不耐地揮開攙扶他的士兵,看向高管家的屍體,冷笑一聲,語氣嘲諷譏誚。
「呵,這個老頭簡直可笑至極,之前為了那個南輕輕,三番五次要置你於死地,結果現在倒好,幡然醒悟,竟不惜捨命來護你。」
「這種遲來的忠良有什麼用?還不是留下了一堆爛攤子,讓你這個『小主子』替他收拾。」
說著說著,他突然戲謔地看著南晚煙,語氣越發輕狂。
「哦對了,你知道自爆內力,是種怎樣的死法嗎?」
「這是習武之人在瞬間,將氣息匯聚成一點爆發出來,全身經脈受不住,會直接斷裂,五臟六腑受損,直接挪位,所以稱之為必死無疑的殺招!」
「如果內力深厚之人,可將敵方一擊斃命,可惜他一把老骨頭了,還是差點火候。」
「呵,這老頭動這般殺招,本宮卻還活得好好的,真是生也沒用,死也沒用!要不是看他死的這麼慘,本宮非得把他頭擰下來,當夜壺。」
南晚煙纖細的手瞬間攥緊,目光狠郁的看向秦逸然。
顧墨寒更握緊了她的手,聲音凌厲。
「士可殺,不可辱,雖然我們都是彼此的敵人,但憑他滿身氣節,忠心耿耿,敢為主子無怨無悔犧牲小我的精神,你都不應該出言嘲諷,羞辱。」
雲恆也義憤填膺地擼起袖子,「沒錯!雖然我也討厭高管家,若不是他錯認主子那麼多年,皇后娘娘也不會吃那麼多苦頭,可他是個勇武忠義的好將士!」
「比起某些在戰場上屁滾尿流,拋下將士們逃走的太子,不知道要高風亮節多少!」
女皇深深地看了雲恆一眼,眸底掠過幾分笑意。
「什麼狗屁高風亮節!人都死了,要這些虛名有何用?」
秦逸然不在意雲恆的嘲諷了,只冷笑著瞧著南晚煙幾人,好像在看喪家之犬,雙手叉腰神態十分狂妄。
「現在無論你們說什麼,本宮都不在乎,因為很快,你們都將淪為人彘,任由本宮凌辱!」
秦逸然的雙眸陡然變得嗜血,朝身邊將士們遞眼色。
「抓住南晚煙和顧墨寒!帶到本宮面前,本宮要親自處置!」
「殺——!」天勝將士們立馬朝南晚煙等人撲去,南晚煙的臉色冰冷,在這場劫持的過程中,終於發號施令!
「眾人聽令,即刻將天勝亂賊拿下!」
秦逸然笑得更加猖狂,眼神里滿是對南晚煙的不屑與嘲諷。
「南晚煙,事到臨頭你還說什麼大話?」
「你還想拿下本宮?不放省著點力氣,等本宮將你抓到以後,好好撕爛你的那張嘴!」
他的眼底閃過凶光,剛要出手,後腰就被人猛踹,鋒利的長劍刺中他的胳膊,頓時鮮血飛濺!
秦逸然猝不及防,頓時悶痛出聲,他震驚回眸,發現是自己手底下一個平平無奇的將士拿劍要砍殺他,瞬間駭然道,「你在做什麼?!」
將士淺棕的眼底噙著戾氣,在秦逸然要反抗之前,刀劍已經在他的脖子上了,對準他的腹部又狠又重的錘了幾拳,聲音森冷。
「敢傷公主的人,都得死!」ъ
秦逸然的臉色倏地難看至極,一半是氣得,一半是疼得。
這「小卒」用了內力,他感覺五臟六腑都要挪位了!
這難道是程書遠留下來的暗哨?他動南晚煙,就會挨打?
「你敢打本太子,等程書遠出來就先殺……嗷!」
話未落,腹部又挨兩拳,秦逸然痛到捂著腹部跪下!
而此時,天勝的兵力大部分對準了會武功的雲恆,顧墨寒,誰知沒有攻擊力的女皇,竟會突然間出手,一連抹了幾個天勝將士的脖子!
天勝兵力驟然大減!
女皇身形敏捷地穿梭在敵將中間,與雲恆配合默契,同殘留幾個玄甲軍迅速拿下了所有天勝將士,沒留一個活口!
須臾之際,局面就瞬間反轉,徹底由南晚煙一方把控!
秦逸然只聽到各種慘叫,冷汗連連的側首,看著滿地的屍體,卻不是南晚煙和顧墨寒,瞳眸驟然緊縮,臉色大駭!
他立即朝南晚煙和顧墨寒看去,他娘的,這兩貨安然無恙不說,他的兵連死在顧墨寒面前的都沒有,全在半路就被殺光了!
而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女皇,更是手持長劍,氣勢凌人,頓感大事不妙!
「本宮從未聽說過,女皇還會功夫,你不是女皇!你,還有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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