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煙的神情有些詫異,忍不住笑笑,「為何突然對我說這個?」
顧墨寒抬手輕撫著她的臉頰,漆黑的眼眸中帶著無盡的憐惜悔意。【Google搜索】看書喇
「雖然從前的你,在旁人看來有些痴傻,但至少是開心的。」
「如今你變得強大,聰慧機敏,可想而知受了多大的罪,這全是我的錯,我的女人,應該是自由快樂的,我卻讓你吃了這麼多苦,沒能好好保護你。」
明明當初想要得到權力,就是為了保護心愛之人,可終究是沒做到,
南晚煙的心尖顫了顫,她從未想過,有人會因為她的強大,而自責難受。
會覺得她受了苦,會覺得她過的不容易,會覺得沒保護好她。
不得不承認,跟兩年前的顧墨寒比較起來,現在的他真是細心又溫柔,很難不讓人動心。
「強大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沒有關係。」
「而且,你不也是這樣,一路走過來的麼?」
顧墨寒聞言,俊美的臉上神色更沉,疼惜地將她抱在懷裡,似乎都想要將她深入靈魂一般。
「你不必為我找藉口,你可以強大,卻不該是被逼著強大,如此這般,就是身為夫君的人失職了。」
南晚煙的臉埋在男人寬闊溫暖的胸膛前,聽著他穩健而又規律的心跳,心裡有些微妙的觸動。
顧墨寒總能在無意間戳中她內心的柔軟處,令她措手不及,又覺得心中悸動。
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決了許多,可還沒等到重新開始,他的身體就變得如此孱弱,病情嚴重,想想就令人心慌。
南晚煙下意識攥緊了顧墨寒的衣袖,他以為她愈發難過,更是沉了眉眼。
顧墨寒溫柔地捧著她的臉,一字一句,飽含歉疚跟真誠。
「晚煙,過去是我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父親該有的責任,才會讓你獨自扛起那麼多擔子。」
「你放心,我會儘快將和親一事擺平,也會好好保護你和我們的孩子,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不論是那陸笙笙還是秦逸然,他們都不能再傷你分毫!」
他要家人平安順遂,幸福快樂,誰若阻他,便殺無赦!
南晚煙的心中徹底一震,凝視著男人認真的眸色,瞧他臉色蒼白卻鄭重的模樣,有什麼感情似乎再也忍不住地衝破枷鎖,再度重見光明。
這個傻子,怕就怕,他撐不了太久……
一股說不出的痛意和恐慌忽然席捲心底,她驀然環住了顧墨寒的脖頸,主動親上了他的薄唇。
男人眸色震愕,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女子,聲音略微嘶啞,「晚煙,這是你第一次主動……」
她甚至沒讓他說完話,驀然將他吻的更深。
她知道他此刻無礙,哪怕是彌補他也好,至少讓他在這段時間裡,過得開心一些。
又或者,至少他們之間的遺憾可以少一點。
顧墨寒更是愣住,隨後卻又欣喜若狂,他反客為主,將她壓在了床榻上,熱烈的吻著她,手撫摸著她白皙的背部,越陷越深……
屋內燭火昏暗,搖曳出曖昧旖旎的氛圍。
輕紗幔帳隨風輕晃,仿佛將世間所有美好都定格在這個四方的寢殿裡,可潮濕的空氣中,卻藏著幾分莫名的悲涼。
翌日上午,南晚煙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迷迷糊糊中,只覺得有道灼熱的視線,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瞧。
緊接著,顧墨寒沙啞的嗓音緩緩落入她耳畔,「醒了?」
南晚煙倏地睜開了眼睛,側頭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顧墨寒放大的俊顏。
男人倚靠在床邊將她摟在懷裡,黑色的錦袍微微敞開,露出瓷白的肌膚,晨光灑在他的臉上,五官俊美立體,脖頸處,還有昨夜荒唐過後留下的痕跡……
她頓時身體僵硬,眼神不自在的挪開,他似乎很興奮,也很滿足。
「昨夜我似乎不太收斂,可有將你弄疼?」
南晚煙咳了兩聲,掩飾臉頰上飛起的緋色,「還,還好。」
昨夜的事情她記得很清楚,兩個人交纏旖旎的身影,還有男人一陣陣粗沉的喘息,似乎都還縈繞在耳邊。
她頓時覺得自己仿佛昏了頭,當時滿腦子都是他病重,他可能會死,那股恐慌感攝取了她的魂,然後就一夜荒唐……
顧墨寒骨節分明的手指攀上了她的發梢,正細心溫柔地替她打開纏在一起的亂發。
他的語氣有些沙啞,眉梢卻染著饜足之色,寵溺地笑笑。
「看來這法子果然不錯,一夜之後,我竟覺得身體沒那麼不適了,想必往後再多來幾回,肯定能痊癒。」
南晚煙見他還能開玩笑,頓時嗔了他一眼,「你這病,靠這個好不了。」
「你現在身體的情況比你想的複雜,既然起來了,就快去用早膳,待會,我再幫你施針治療。」
今早她就不上朝了,她得儘快將抗原分離出來,給他做好備用解藥。
最重要的是,她需要花時間下手研究他的治療方案,時間太緊促了,她需要幫助,等用完膳就跟大夏老太醫問問,有沒有類似病症,也許會比她自己琢磨來的快。
顧墨寒看著她羞惱模樣,心情極好,還不忘故意撩撥道,「昨夜,你很誘人,我也沒想到,你主動起來會這麼令人享受,我們這方面是越來越合拍……」
「顧墨寒!」南晚煙頓時羞紅著臉避開,抱著被子跳下床,匆匆忙忙地跑到屏風的後面,「我要換衣裳了,你也趕快收拾收拾!」
「若是待會兒四個小傢伙過來了,看你怎麼辦!」
南晚煙膚若凝脂,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吻痕,饒是她匆匆躲開,也逃不過顧墨寒的視線。
他的薄唇噙著笑意,故作無奈地應了一句,「好,都聽你的。」
說罷,顧墨寒下床準備更衣,可就在這時,心臟忽然用力地跳動了一下,緊接著,一股窒息的疼瞬間纏繞胸口,兇猛而至。
他疼得喘不過氣,精緻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不行,他還沒有讓南晚煙和孩子們過上安定幸福的生活,怎麼可以,就這麼,倒下。
顧墨寒撐在床邊,用力攥緊了拳,伸手想要抓住屏風後的那一抹倩影,可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甚至都無法喊叫出聲。
他的視線再也看不清楚,驟然黑暗,在倒下之前,無力地低喃出聲,「晚,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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