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琛輕易就洞悉了她的想法,許念初也不扭捏。
「景琛,我什麼時候能去看我媽啊。」
許念初坐在他身上,一副哀求的神色,看起來楚楚可憐的。
兩個人離得極近,陸景琛眸色晦暗,似乎在判斷她有沒有在耍花招。
「景琛,之前都是我不好,以後我都聽你的行不行?」
「行不行?」
許念初觀察著他的臉色,輕輕地搖晃他的手,連跟著身子也微微動彈。
沒成想陸景琛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壓住她,大聲喝道:「別動!」
許念初明顯被嚇了一跳,又拿那雙茫然無措的眼神看著他。
著急忙慌的就要下來。
陸景琛卻止住了她的動作,勾住她的雙腿,驀地將人整個抱起。
突然的離地讓許念初發出一聲驚呼,雙手勾住他的脖子。
陸景琛勾唇,露出幾分帶著邪性的笑容,「看你的表現。」
隨即大踏步上前,抱著女人一步步走上樓梯。
「沒暈過去的話,就答應你。」
許念初看著他志在必得的神情,竊喜自己的計策果然有效的同時,也為等下即將發生的事生出幾分憂慮。
直到頭再次沾上枕頭,男人寬大的身軀覆在她身上,落下一片濃重的陰影。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陸景琛並沒有急著動作,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麼一句。
許念初眼中的光一下子就消失了。
能是什麼日子,不就是他和顧寧訂婚的日子。
都到這份上了,難道還要自己對這場訂婚宴發表什麼看法嗎?
「是你和顧寧訂婚的日子,我知道。」許念初半真半假地推開他,想起身,卻被男人輕而易舉地按回去。
「我們這樣,顧寧知道了不會生氣嗎?」
許念初借著名義,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兩人還是夫妻關係的時候,顧寧回來了,他和顧寧難捨難分。
等到他要和顧寧結婚了,卻又和自己糾纏不休。
這就是所謂的「家花沒有野花香」嗎?
許念初很懷疑,面前的男人到底有真心嗎?
面對許念初的質問,陸景琛愣了半晌,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頓時失去了興致,煩躁地起身,沒有答案,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許念初一眼就看出了陸景琛的情緒變化。
「景琛,別走好嗎?」
「我說錯話了。」
許念初無法放過任何一個跟他獨處的機會。
整個人撲到陸景琛懷裡,嗚咽著說:「我只是有點難過,之前我還是你的妻子,是我沒有自知之明,妄想霸占你的一生。」
許念初內心毫無波動,表情卻是爐火純青的害怕擔憂,「留下來好嗎?今天不就是你和顧寧訂婚的日子嗎?」
陸景琛沒有拉開貼在自己懷裡的女人,心中甚至隱隱有幾分竊喜,才裝了幾天啊,就原形畢露,還是這副愛得要死要活的樣子。
心情已然轉好,在許念初沒發現的地方,勾唇一笑。
「你忘了,今天也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男人的聲音輕輕地落到許念初耳朵里,卻如驚雷般炸開。
她環在男人身上的手不受控制地落下,原本平靜的內心掀起了波濤巨浪。
怎麼就沒發現呢,今天也是自己三個月前期盼已久的結婚紀念日。
過往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她甚至回憶起了三個月前自己是如何計劃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的。
「是嗎?」
許念初抬頭看他,臉都笑僵了,有心人會發現,她連嘴唇都在微微發抖。
陸景琛卻沒有管這麼多,繼續將人往床上帶。
許念初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任由陸景琛抬起她的手,剝落她的衣服,也將自己的衣服脫得一乾二淨。
隨後男人附在她耳邊,低沉地笑著,「說好了,沒暈過去就答應你。」
為什麼要選在結婚紀念日訂婚呢?
直至達到頂峰,許念初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卻驚覺自己又陷入了愛的死胡同,連忙清醒過來。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她心裡只有這個想法。
男人沒有放過她,許念初累極了,仍撐著力氣環住陸景琛的脖子,盯著他那雙迷人的桃花眼和鬢邊流下的薄汗。
性感極了。
「景琛…」許念初喘著粗氣,媚眼如絲,「吻我。」
陸景琛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沉的笑,「妖精。」
偏頭與她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許念初睜著雙眼,清醒之至,沒有一分陷在慾海中的模樣。
她冷眼旁觀男人著迷自己身體的樣子,覺得自己似乎想錯了。
自己好似不是毫無籌碼,起碼這副身體對陸景琛而言,貌似還有點吸引力。
許念初自嘲地笑了笑,忽然瞥到了玻璃門外停著的一隻小鳥。
發覺自己發現它後,又自由自在地飛走了。
「專心點!」
陸景琛不滿她的走神,下一秒,一個動作差點害得許念初整個人暈過去。
「景琛,慢點。」
許念初輕柔的語氣不間斷地敲打著男人的心。
誰說籠中困獸沒有屬於自己的資本,許念初不再執著於男人的愛後,反而更能看清陸景琛的行為邏輯。
看著他焚於浴火的樣子,許念初暗下了決心,自己一定要牢牢抓住一點點的微弱的希望,逆風翻盤。
「只是顧寧,對不起了,有些東西,我一定要爭。」
許念初忍著疼,將自己往男人懷裡送。
陸景琛很難得地笑出聲,很滿意許念初今晚的表現。
「婊子。」
她聽到陸景琛這樣評價她,那又如何?
反正已經是爛泥一攤了。
……
許念初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到最後。
事後,陸景琛靠在床上,整個人發出了滿足的喟嘆,撫摸著靠在自己懷裡的女人,很是滿意。
「景琛,我算不算完成任務了?」
許念初小心翼翼地問。
「沒想到,許秘書不僅業務能力了得,床上功夫也是不遑多讓。」
許念初沒有理會他帶有侮辱性的話語,「所以可以嗎?」
陸景琛反手握住女人的手,很乾脆地同意了。
「可以,明天下午兩點,我安排你去見她。」
許念初激動地起身,一個心跳到了嗓子眼,幾欲落淚。
終於,終於…
多少個日日夜夜,她就盼著這句話。
許念初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謝謝。」
陸景琛望著她感激涕零的眼神,沒有說什麼。
順手從床頭櫃抽出一張紙,遞給她。
「擦擦臉,醜死了。」
……
兩人難得的溫情時光,竟是在這樣破碎荒唐的日子。
許念初覺得老天應該是把她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