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 章 內疚,她有點可憐

  「慕婉妍,冷不冷?」裴宇梟望著眼前這位幾乎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女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此刻,他們已接近山頂,四周白雪皚皚,仿佛置身於一個銀白世界。

  溫度驟降,眾人皆已裹上厚厚的棉衣,唯有她,穿著那件看似厚實、實則空洞的假棉服,在寒風中凍到抖手抖腳。

  慕婉妍牙齒一邊打著顫,一邊對著裴宇梟感激地說:「多謝皇兄關心,婉妍雖然冷,但是大家肯定更冷。」

  她憤憤地拍著自己的假棉服,「瞧,您給我的棉衣比其他人的厚那麼多,我要是再喊冷,豈不是太過矯情?」

  她嘴唇發白,扯出一個堅強的笑顏,「皇兄不用擔心我,您去看看林雪妹妹。她年紀小,別把林妹妹給凍壞了。」

  裴宇梟你再不走,我就快要裝不下去罵娘了。

  她看著裴宇梟和林雪越走越近,眼睛裡露出一抹狡黠。

  心想:兩個小變態,等著瞧吧。等到了山頂,我便把雪蛇引出來。

  裴宇梟衣服上塗了那麼多引蛇藥,雖雪蛇無毒,不過,也夠你們兩人吃一壺了。

  她打了個囉嗦,顫顫巍巍地想:一起高興起來吧。我被凍僵,你們也被雪蛇多咬幾口,這事就算扯平了。

  而此時,裴宇梟又在盯著慕婉妍的背影發呆了。

  他想著方才小姑娘的天真又純潔的眼神,沒來由地心中重重一疼。

  一瞬間真覺得自己和林雪不是個人。

  人家把自己當朋友,但自己卻處處陷害人家。

  不知怎地,裴宇梟此時忽然有種衝動,他想就著這被皚皚白雪的雪山,把那個小小的人兒緊緊抱到自己懷裡。

  想把她凍得發抖的小手,逕自放在自己溫暖的胸膛上。

  甚至,他還有點想吻她,想吻那張可可憐憐的紅唇。

  他內疚了,想通過吻來給人家溫暖。

  好像還不夠,他忽然有點想寵幸小姑娘了。

  好像唯有這樣,才能撫慰自己自責的靈魂。

  天馬行空的思想不斷演繹,裴宇梟已經開始腦補各種旖旎畫面。

  熱烈的、溫柔的、嬌羞的,或者是主動的,反正每一幀畫面都是慕婉妍,而且腦海里她的每一個表情,都特別願意呢。

  正在這時——

  「宇哥哥,你快來。這裡有朵大雪蓮,你可以幫我采一下嗎?」

  誰他娘打擾本王?

  回頭發現是自己要娶的宰相勢力——林千金。

  裴宇梟凜了眸子,煩躁轉身。

  來到林雪跟前時,已經換了溫柔的笑顏。「來了,小林雪。」

  一邊采雪蓮,一邊對林雪愈發不滿意了。

  這小蹄子跟自己一樣壞,他實在喜歡不起來。

  慕婉妍在擔心林雪冷,林雪卻想要慕婉妍殘,人跟人一對比,格局自現。

  裴宇梟越發自責,他無數次想把身上的棉服脫給慕婉妍,卻被自己用皇權和世俗禮儀給說服了。

  她是裴墨辰的王妃,本王又何須憐惜那個女人?

  凍死最好,傷心的人是裴墨辰。

  眼看就要到山頂了,這時天上已經飄起了鵝毛大雪,溫度也越來越低。

  慕婉妍被凍得瑟瑟發抖,要不是從小到大,師傅帶著她適應各種惡劣環境,她覺得自己真的能凍暈過去。

  看著遠處那兩個穿著加厚棉服的變態,慕婉妍心中更氣。

  是時候讓你們品嘗雪蛇的滋味了。

  慕婉妍一邊假意去採摘碧雪幽蓮果,一邊偷偷朝著叢林深處吹了個口哨。

  頓時,數十條有成年人臂膀那麼粗的蛇,從四面八方爬了來,徑直朝著裴宇梟的方向蠕去。

  慕婉妍心中一驚,大事不妙。

  怎麼引來的不是無毒的雪蛇?而是有劇毒的毒蚺?

  糟糕,難道是她在裴宇梟衣服上塗的蛇藥太多了嗎?

  這時眾人已做四散狀,那些蛇並不咬其他人,只是吐著信子,齊刷刷地朝著裴宇梟奔去。

  裴宇梟也不慌張,雲淡風輕地看著這些巨蛇,嘴角還帶著些許挑釁。

  自己有九成功力,他還能怕這些東西不成?

  他隨意聚起一個掌風,便把大部分蛇都打死了。

  不過,世事難料,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那林雪本想在眾人面前耍個威風,她洋洋得意,提起鞭子就衝到了裴宇梟的前面。

  但是定睛一看,發現那些爬過來的蛇,均有手臂那麼粗,而且品種還都是有劇毒的毒蚺。

  她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大叫著後退。

  然後,鞭子由於慣性,竟然捲起一條又粗又長的毒蚺,徑直朝著裴宇梟的身上甩了過去。

  「林雪,你她娘?」

  「嘖,嘶。」

  那個威風凜凜、功力九級、本來對付再多的毒蚺都遊刃有餘的裴宇梟,此刻被毒蚺重重地在胳膊上咬了一口。

  「轟——」地一個掌風,他打死了所有蛇。

  甚至有衝動,把林雪也一同打死算了。

  與此同時,所有的人都已尖叫著往山下的方向奔去。

  跑得最快的當屬林雪了。

  她揮舞著鞭子,逼著宮人們給自己讓路,邊跑邊哭:

  「毒蚺來了,大家快跑啊,再不跑就要像宇王一樣被蛇咬死了。」

  裴宇梟:「……」

  慕婉妍本能反應也跟著大家往山下跑了幾步。

  但是轉念想想,自己身上好像有解藥,便又折返了回來。

  罷了,救救裴宇梟這個變態吧。

  本來她們就是沒有交集的人,更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更何況那毒蚺還是因為她的蛇藥,而引來的。

  裴宇梟此時由於中毒,嘴唇已經發紫。他看著四散的眾人,心裡異常平靜。

  他早就見識過了這些烏合之眾的捧高踩低,所以對於他們的逃離並沒有任何感覺。

  自己被關在明熙宮那暗無天日的地方那麼久,早就看破了人心。沒有希冀,便永遠不會失落。

  「走吧,都走吧。本王也不是第一次被拋棄了。」

  呵呵,林雪那尖利的嗓子,他聽得清清楚楚,半點沒有生氣。女人本來就是依附男人存在的,男人有危險,女人當然要逃跑自保。

  正當裴宇梟自怨自艾,閉著眼睛把天下所有人都鄙視了一遍時。

  「喂,裴宇梟,把手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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