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個病嬌又邪魅的嗓音傳了過來:
「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偷采本王種的天心藍?」
慕婉妍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香芹就不解地疑惑道:
「天心藍?不對呀,我家主子採得明明是路邊無人問津的小野花,這何時變成天心藍了?」
「啪——」一個掌風,隔空在香芹的臉上扇了一下。
站在裴宇梟身旁,一個太監模樣的宮人呵道:
「沒規矩的野丫頭,居然連我家主子的話都敢質疑,找死。」
「嘶——」香芹痛呼一聲,嘴角立馬沁出一絲鮮血來,她捂住臉,好像已經腫了。
這個太監不僅和他的主人一樣變態,而且下手極重,看得出來是個會武的。
「香芹你有沒有事?」慕婉妍心疼地跑上前,連忙把香芹護在身後。
憤憤道:「你們是何人?豈能隨便打人?」
慕婉妍努力在腦海里搜索麵前這個男子的信息,發現並不認識他。
她把手中的小野花悉數拿到裴宇梟面前,一朵一朵地攤開給他看。
怒道:「你們看看這裡面可有什麼天心藍?我們采的全是路邊不知名的雜花,你們豈能不分青紅皂白就傷人?」
心疼地看了一眼香芹,又道:「即使我們真的不小心采了天心藍,大不了賠給你們便是。」
「但是你們兩個男人對一個小姑娘動手,如何打得下去的?」
裴宇梟向著慕婉妍走了一步,巨大的身高差,在她頭頂投射出一片陰影。
把那捧野花接過去,假意聞了一下,便對著身邊太監笑道:
「福安,怎麼辦?好像確實是本王弄錯了,這裡的確沒有天心藍。」
「我們確實冤枉人家了。」
也不看慕婉妍,繼續看向福安,懶懶地問道:「不過,她剛剛是不是罵本王不是男人?我不知道聽清楚沒有。」
慕婉妍:「???」
什麼鬼?我何時罵你不是男人了?我是在跟你講道理好吧?
福安幾乎想都沒有想,便直接回答:「回主子,正是,她罵了。」
慕婉妍:「……」
這主僕二人到底是瞎了還是聾了啊?
不過,她從他們的說話方式和內容,大致也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武力高強,性格乖張,還本王本王的自稱,想必就是那個剛剛從明曦宮放出來的病嬌大皇子。
裴宇梟對福安的話很是滿意,把花重新扔給了慕婉妍。
「即是互相都有錯,這事便如此過去了。福安,我們走。」
慕婉妍:「???」
他們就這樣走了?連句道歉的話都不說?
慕婉妍跑過去,伸出一條手臂,徑直擋在了裴宇梟的跟前。
「此事不可能就此算了,你們先去跟我的香芹道歉,然後再……」
慕婉妍頓了頓,用手指了指福安,「然後再讓他自扇耳光,不然——」
裴宇梟瞬間來了興致,用看笑話的表情盯著她,「不然就怎樣?」
慕婉妍毫不畏懼,朱唇輕啟,話音落下:「不然就被我打回去。」
「嘖。」裴宇梟直接笑出了聲。
半晌,才壓低嗓音道:
「本王好怕,還從來沒有人敢威脅我呢,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再次打量了慕婉妍一眼,索性挑明身份。
用挑釁的語氣說了句:「三弟妹,你打得過本王嗎?嗯?」
她:「我知道你是誰,但是誰做錯了事,都要道歉。你是大皇子,更要起到表率作用。」
裴宇梟嗤笑一聲,剛要開口譏諷,但一低頭卻看到小姑娘此刻正怒目圓睜地盯著自己。
如蝴蝶羽翼的長睫眨了又眨,卻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一條玉璧橫在自己面前,誓要為她的丫鬟討回公道。
一陣微風輕輕拂過,一股淡淡的香味飄入自己的鼻尖。
很特別的體香,淡淡的,甜甜的,想要讓人一聞再聞。
裴宇梟英俊的鳳眼瞬間舒服得眯了起來,再次低頭時,已經開始觀察起這個花瓶的容顏來。
雪膚、長睫、小巧的鼻尖,以及那粉得近乎透明的朱唇。
裴宇梟的眸光一閃,才覺察到自己和慕婉妍的距離似乎站得太近了些。
他退後一步,想要讓思緒從此種氛圍里逃出來。卻發現小姑娘因為生氣,胸腔正在微微起伏——
喉結一滾,連忙把頭扭過去。
她的身材確實有些好。
大掌緩緩抬起來,對著福安給了一耳光。
「啪——」把他的臉同樣扇出了血,「道過歉了。」
又給福安去了個眼神,福安立刻示意,走到香芹面前,恭恭敬敬地福了禮。
謙卑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裴宇梟看著慕婉妍,「現在可還滿意了?」
慕婉妍:「尚可。」
裴宇梟勾唇,溫柔一笑,「弟妹滿意便好。」
然後一掌,直接將慕婉妍連人帶花打入到了旁邊的荷花池。
「現在到了弟妹跟本王道歉的時候了。」
慕婉妍:「你,裴宇梟你——」
香芹連忙跑過去,想把慕婉妍從荷花池裡拉起。
裴宇梟:「辰王妃可有不服?」
慕婉妍一邊拂去面上的水漬,一邊咬牙切齒道:「並無,此事就算過去了。」
以現在宮中的形勢,還是儘量不要得罪這個變態。
裴宇梟:「嗯,過去了。」
轉頭時,看到慕婉妍正好在香芹的攙扶下,從水裡站了起來。
婀娜多姿、玲瓏曲線,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是一尊最精美的雕像。
濕漉漉的衣服貼著的嬌軀,她的整個人仿佛鍍著一層霞光,美得驚心動魄,性感得讓人不得不多看一眼。
裴宇梟喉結一滾,「轟——」,又給出去一個掌風。
再次把慕婉妍打入到荷花池底。
這麼美的女人,居然是裴墨辰那個蠢貨的。
浪費了!
——
赤焰是在下午來接的慕婉妍。
綺羅醒了,一直在尋她。
此時峪山圍場,正是各皇子狩獵角逐的時刻。她帶著香芹,恰好能趁機出去一趟。
玄武軍營離圍場很近,不一會兒便到了目的地。
「姐姐——」
綺羅幾乎一見到慕婉妍便沖了過去,她沒有用『婉妍姐姐』稱呼她,而是直接喊出了『姐姐』。
顧燁然這幾天跟綺羅公主說得非常清楚,若是沒有慕婉妍,他們連指甲蓋的內力都不會往她身上渡。
所以,她這條命算是慕婉妍救得。
「姐姐——」綺羅又喊了一聲,慕婉妍方才緊緊抱住她。
回過神時,已經泣不成聲。
她的活潑可愛的小綺羅,此刻頭髮已經全白了。
「姐姐別哭,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吧。」
慕婉妍點點頭,摸了摸她的銀髮,「我私自幫你報了仇,他現在右半身已經不能動了。」
隨即又道:「太醫說,那是心病。你若——」
你若讓他知道活著,翊王應該能好起來。
綺羅如果不在,慕婉妍可以義無反顧地手撕渣男,幫她報復裴翊禮。
但是現在綺羅還活著,那麼很多事情,她希望由綺羅自己來做決定。
綺羅:「不了,姐姐。現在已經沒有翊王妃了,綺羅早就和寶寶一起死了。」
她抹了淚,趴在慕婉妍肩上,身體顫抖的厲害。
「姐姐,我不會原諒他,我怕他再殺我一次!」
愛情在生命之前,不值一提。
綺羅在裴翊禮踢她那一腳時,心便已經死透了。
慕婉妍垂了淚,顧燁然的眼眶也紅了。
他不是同情可憐的綺羅公主,而是看到慕婉妍傷心,他便心疼了。
香芹抹了淚,赤焰也在旁邊看哭了。
他不是同情可憐的綺羅公主,而是看到香芹傷心,他就心碎了。
大魔王帝修炎並沒有過來,他只會默默幫他的女人把所有事情做好,然後,一個人去悄悄舔舐傷口。
這不,明天就是幽冥草毒發的日子。
過了今夜子時,他就應該和自己的女人同榻而眠,然後解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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