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霧天就霧天吧,本王這就去溫泉洞泡澡。」
奇怪,今天那溫泉洞怎麼像能召喚自己一樣?
——
帝修炎還沒有走到溫泉洞,便隱隱約約聽到一個悅耳的女聲,此時正在歡快地唱著他從未聽過的歌曲。
曲子不算好聽,但是勝在嗓音誘人。
同時,他還能聽見嘩嘩地撥水聲和游泳拍打水面的聲音。
「本王的軍營中怎麼會有女子?」
此處極其隱蔽,外圍又有重兵把守,那些伎營的姑娘和廚房的嬤子根本不可能來到這裡。
更何況,借那些人一百個膽子,她們也萬萬不敢污染了帝修炎的湯泉。
「不好,有細作。」
帝修炎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瞬間警覺起來。
他用了內功,腳步邁得極輕。
待帝修炎走進溫泉洞時,慕婉妍還在水裡歡暢地游泳。
她的嘴裡哼著西昌民謠,儘管火把上的燃料早已經燃盡,洞中漆黑一片,但是絲毫不影響慕婉妍泡澡的心情。
忽然——
「唱夠了沒有?」
一個威嚴又慵懶的男聲在黑暗裡響起,激得水中的慕婉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
誰?是誰?
慕婉妍心中一驚,到底是誰過來了?
她在水下悄悄蓄起掌風,準備隨時出擊。
這時那個磁性的男聲又說話了:
「女子私闖軍營,死!」
「唱夠了,就說說來軍營的目的。」
他面露不悅,「你把本王的湯泉弄髒了。」
罪上加罪,今天這位細作是必死無疑了。
而聽清楚聲音的慕婉妍,徹底放棄了出掌的打算。
她像一隻被凍住的大笨鵝,蹲在水中,再也不敢動彈。
整個人都差點沉到水底。
天,是帝修炎!!
帝修炎怎麼會過來?
他怎麼會到溫泉洞來?
今天可是大霧天啊!他怎麼可能來啊?
慕婉妍雙目通紅,快要急哭了。
造孽,她現在裸著女體,正泡在溫泉里啊。
雖然火把已經熄滅,但是她仍然有些擔心帝修炎能看得見她。
她現在還不想透露身份呢。
慕婉妍急得猶如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她真的不知道,此時要以什麼身份來和這位祖宗回話。
而帝修炎這頭。
他跟天神一般,高高地立在岸邊,背對溫泉池站著。
儘管黑暗中看不清事物,但是男女有別,他絕不會朝池中看上一眼。
堂堂攝政王,在這種方面,他向來君子。
不過,帝修炎雖然遵守著君子禮儀,也沒有忘記在掌上聚起劍氣。
等對方把底細交代清楚後,他準備出一掌風,讓人家直接斃命。
「本王實在沒有想到,我的玄武軍營已經混入了細作。」
他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冷聲道:
「你把事情交代清楚後,本王會讓嬤子,給你的屍身穿件衣服。」
「否則——」
薄唇停頓了一下,「否則你就要以現在的樣子,被士兵撈起來了!」
慕婉妍聽完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左右為難,這下更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說話!」
帝修炎眸子一冷,直接對著溫泉出了一掌。
巨大的浪濤夾雜著水花,徑直落在了慕婉妍前方,與她的身體僅僅只差幾寸距離。
凜冽狠戾的聲音再次響起:「快說,本王可沒有耐心。」
慕婉妍頭皮一麻,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帝修炎平日裡跟女子說話,是這番模樣?
冰冷、無情、又殘忍,沒有半分憐香惜玉。
之前她居然會認為攝政王非常溫柔?
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我,我說!」
慕婉妍的腦子飛速運轉,結結巴巴地編故事:
「王爺,您先別出掌,我說!」
「王爺,我不是細作,我是您伎營裡面的一位歌姬,是平時給爺爺們唱曲的人。」
造孽,為了聽起來逼真,慕婉妍竟也學著慶兒和菊香的說話方式,把男人喊作「爺爺」了。
帝修炎英俊的眉頭蹙起來,「你?歌姬?唱曲?」
慕婉妍怕他不信,連忙補充道:
「嗯吶,我是您伎營里唱歌最好的歌姬,爺,爺爺們都說我唱歌好聽呢。」
她知道帝修炎平時絕對不可能去伎營,所以暗暗慶幸自己的機靈。
帝修炎皺眉,嘲諷道:「歌姬?就憑你這唱功?」五音不全,還能當歌姬?
他的眸子如寒霜般怕人,厲聲道:「連說謊都不會,真當本王是三歲小孩嗎?」
他已經沒有半分耐心,蓄起掌風、準備先出一掌,挫挫對方的銳氣。
「王爺——」
「王爺慢著,您等等,先等等,我……我是皖……我是皖……」
慕婉妍驚得直接叫出了聲,沒辦法,她只能直接認慫。
再不說出自己的身份,她怕小命就要交代在溫泉里了。
「王爺,我是皖……我……唔——」
!!!
嗯?帝修炎什麼時候來水裡了?
嗯?……他怎麼沒有打我呢?
嗯,嗯,唔——
天,帝修炎居然在親我?!!!
由於事情實在太過突然,又發展太快——
慕婉妍居然被帝修炎在水裡親了好幾口,才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反應過來。
「王爺,你放開我。」
她大力推著如磁鐵般的帝修炎,但人家臂力驚人,就跟銅牆鐵壁一般,半點推不開。
「姑娘,本王終於找到你了!」良久,帝修炎笑了出來。
「本王很想你。」
「姑娘,怎麼不早點和本王相認?」
慕婉妍:「我,我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我只是伎營的歌姬。」
她最好連解毒的事情都裝作不知道,這樣後面才好報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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