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有人願意跟我好,他……他是你表哥。」
顧燁然英俊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
但很快又燃起鬥志,「我表哥的武功雖然滿級,但他性子冷,不會憐香惜玉。」
「我的內力雖然只比他差……差一丁點兒,但是我……我疼人,皖晏,你要跟我在一起,我肯定對你特別好!」
慕婉妍:「不啊,好像平日裡欺負我最多的就是你了。」
她把頭低下來,「攝政王對我挺溫柔的呢。」
金砂保命丹都給我吃兩顆了。
且還和跟我圓過房,這事兒我怎麼能跟你這外人說?
顧燁然看著皖晏深陷其中,急得狠狠跺了一下腳,溫泉水濺了他一身。
「表面功夫!」
「表哥斷會做些表面功夫,他平時一點都不溫柔,對人可狠了。」
老天爺,就只有我對你是真心的啊,我倆才是天生一對。
見皖晏沒有絲毫反應,顧燁然:「表哥有心上人,你知道嗎?」
「嗯?」慕婉妍這下果真有了反應。
她的眼皮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想要轉過來問問清楚,又考慮到顧燁然光著身子,所以只能強裝鎮定道:
「哦?怎麼沒有聽說過?是哪家姑娘啊?」
慕婉妍這輩子雖然已經決定不愛男人,只愛自己了,但是忽然聽到帝修炎有喜歡的人,心裡還是像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
怪難受的。
心要碎了呢。
顧燁然:「表哥上個月中了迷情草毒,有個姑娘替他解了毒,兩人已經圓過房。」
「表哥可喜歡她了,經常拿著一縷碎發發呆,一直念叨著要尋那位姑娘。」
他想起來什麼,添油加醋道:「還時不時閉著眼睛畫那女子的模樣呢。」
雖然我沒有看過那些畫,但是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表哥對那位姑娘深情至極呢。
當然深情了,表哥跟人家圓了房,當然惦記人家姑娘了。
他對著皖晏大聲道:「所以,現在知道了吧?表哥是不會喜歡你的。」
趕緊收心,小爺我才是你的最佳歸宿。
慕婉妍:「……」
嚇她一跳,這顧燁然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大喘氣啊?
原來他說的心上人,是她自己啊?
懸著的心放下。
為了讓顧燁然徹底死心,慕婉妍只能假裝深情道:
「無妨,我對王爺用情很深,這輩子怕是再也不可能喜歡別人。」
「不求相戀,即使是遠遠地看上一眼,皖晏便心滿意足了。」
她說完,連忙跳出水面,飛快地沖了出去。
這火煉硫磺明日再過來仔細尋尋,如果再待在水裡,怕是要鬧出笑話了。
慕婉妍走後,顧燁然帥氣的腦袋耷拉下來。
他的眼裡寫滿了哀傷,自言自語道:
「傻瓜,其實我對你也用情很深呢。」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他隨意撥了幾下水,穿上衣服,也失落地回了營地。
……
到了營地,卻見皖晏在涼亭下,心事重重地吃著青棗。
眼睛盯著一個方向一動不動,纖纖玉指把青棗一個一個地放入口中。不像是品嘗棗子,倒像是在刻意轉移注意力。
今天的棗成色不均勻,半邊紅半邊青。慕婉妍嫌不甜,大部分棗子她只咬了紅色那頭,留一大半青色的果肉在棗子上。吃得有些浪費。
顧燁然立在原地,眼神哀傷又寵溺地看著『他』。
可憐的小東西,一定是想到表哥有心上人,在涼亭里黯然神傷呢。
多少是年輕不懂事,若他選了我,我都不會讓『他』知道難過二字怎麼寫?
不一會兒,一個戴著面罩的士兵跑了過來。
應該是煉丹處出了什麼問題,讓皖晏趕緊去看看。
慕婉妍走的急,連食盒和半碟子殘青棗都沒有來得及收,便跟著戴面罩的士兵匆匆離開了。
顧燁然一個人慢慢地走到亭子裡坐下。
看著那半碟子青棗發呆。皖晏嘴真挑,吃棗竟只吃棗尖。
心思細膩,悲從中來。
皖晏,這輩子我們兩人還有可能嗎?
大掌伸到碟子上,輕輕撫摸著那一顆顆被皖晏啃過的青棗——
長指一曲,撿起一顆,慢慢放到自己的口中。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
『皖晏,如果你我這輩子註定無緣,那麼我吃你咬剩的棗,便當我們已經親密過了吧。』
顧燁然如是想著,把青棗核上殘留的棗肉全部吃了下去。
又再撿起第二顆,繼續塞入口中。
然後,第三顆、第四顆、第五顆……
以此類推,直到碟子裡的所有剩青棗尾巴,都被他吃光。
遠處的赤焰,剛好把這一幕,完全收到了眼睛裡。
!!!
他露出驚恐又噁心的表情,嫌棄地連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造孽,要了命了。
我的老天爺,顧公子怎麼窮成這樣了?
雖然青棗金貴,但他也不至於吃人家剩下的棗肉吧?
不嫌噁心麼?
瘮死人了!
赤焰搖了搖頭,大踏步來到了帝修炎的營帳內。
「主子,屬下有事要報。」
他把顧燁然吃人家青棗核的事情,加油添醋地跟帝修炎描述了一遍。
由於匯報需要簡潔明了,赤焰只挑著重點講。
他並沒有把青棗是皖晏吃剩下的,告訴帝修炎。
赤焰:「主子,屬下見到的時候也非常吃驚,棗核一顆顆,被顧大人吃得乾乾淨淨。」
他說著又把眉頭皺起,「小人雖是農戶出身,日子也曾清苦過,但哪怕是再窮的時候,也未做過這種事啊……」
赤焰晃了晃腦袋,實在想不通。
帝修炎把兵書放下,思考片刻,道:「燁然從小確實……酷愛吃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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