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梟的眸光一暗,唇瓣再次覆了上去,「好,那小乖現在就報恩!」
「唔——」
這個吻纏綿而深長,仿佛穿越了時空,直至兩人都氣喘吁吁,才緩緩分開。
裴宇梟緊緊將人摟在懷裡,再次跨上了那匹白色千里馬。
他們一路疾馳,直奔山頂,最終停在一棵古老的許願樹下。
裴宇梟輕輕取下自己的一縷髮絲,又小心翼翼地從慕婉妍的發梢處取了一小段。
他將兩人的髮絲緊緊纏繞在一起,放入一個精緻的布袋中,然後鄭重地掛在了許願樹上。
「妍妍,不管你以後還認不認我,不管你完全清醒後是否還會要我。但今天,我們的髮絲已經放在了許願樹下,你在我心中,就是我的妻子了。」裴宇梟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他寵溺地看著她,撒嬌中還帶著一點霸道。
慕婉妍嬌羞地低下了頭,臉上泛起了紅暈。
她其實很想說,他剛才給她服用那寒霜丸,她身上的毒已經完全解了,而且她的意識也是清醒的。
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她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個細節都是記得的。
但是她咬著唇,沒好意思說出口。
將自己與愛人的髮絲綁在一起,再掛在許願樹上,是大豐國戀人們的習俗。
慕婉妍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裴宇梟進行著這些看似有些繁瑣又好玩的「儀式」。
她的眼神里有一絲寵溺,也有一絲驚訝。
真沒想到,平日裡桀驁不馴、不可一世的大豐國太子,居然也會相信這些普通男女之間的小小迷信。
慕婉妍心中隱隱有一絲感動,人算不如天算,應該自己這輩子八成要跟裴宇梟綁在一起了。
——
與此同時,阿才也悄悄地來到了山頂。
他看到裴宇梟和慕婉妍站在懸崖邊的許願樹下,心中大喜。
「真是天助我也!我三番五次想要幫主子報仇,沒想到這對狗男女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阿才心想,他一會兒只要往慕婉妍的胸口處扔個飛鏢,再一掌將她打落到懸崖下,那麼慕婉妍就粉身碎骨了。
而裴宇梟那麼喜歡她,要麼跟著她一起跳下去殉情,要麼就眼睜睜地看著慕婉妍在自己的面前慘死,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無論哪種情況,對阿才來說都是划算的。
思及此,阿才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他先是大喝一聲,然後又朝著慕婉妍扔出一個毒飛鏢。
「啊,什麼東西?」慕婉妍身手敏捷,及時躲開了。
視線相對時,阿才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慕婉妍隔空擊了一個掌風,險險被她避開。
裴宇梟聽到響動後,很快就發現了阿才。
他怒目圓睜,狠狠地朝著阿才擊了一掌,直接將他的胸骨擊碎。
阿才吐出一口鮮血,便倒在地上直接咽了氣,甚至沒有來得及罵慕婉妍和裴宇梟一聲。
不過,慕婉妍掌風和飛鏢倒是躲過了,也沒有受到傷害。但是,她方才在避讓時,不小心踩軟了腳下的泥土。
土石滑落,慕婉妍腳下一滑,隨著「啊」地一聲,她便朝著身後的懸崖直接摔了下去。
一系列動作發生得太快,裴宇梟瞳孔一縮,連忙飛到慕婉妍身邊,想要抓住她,卻只抓住慕婉妍一個衣角。
裴宇梟心中一驚,幾乎連猶豫都沒有猶豫,便縱身一躍,直接抱著她一起跌向了懸崖。
他的武力九級,雖不會死,但仍然避免不了一路的碎石和樹枝劃傷自己。
他緊緊摟著慕婉妍的腰,在墜落的過程中,一直用自己的後背和身體將她嚴嚴實實地護住,避免了她受傷。
一邊做緩衝,一邊還不忘調侃道:
「真可憐,本王才幸福了一會兒,就要跟我的妍妍一起赴死了。」
他在慕婉妍耳旁開玩笑,試圖緩解她的恐懼。「早知道本王剛才就真的將你要了,這樣本王至少做個風流鬼。」
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卻也藏著濃濃的寵溺。
懸崖高聳入雲,裴宇梟時而被碎石劃傷,時而又被樹木阻擋一下再墜落。
終於,在兩人墜落不久後,他們終於滾到了一處溫泉旁,直接掉入了池塘。
裴宇梟顯然已經遍體鱗傷了,他的外袍都被碎石磨破了,鮮血淋漓。
但是到了安全地帶的第一時間,還是去檢查慕婉妍有沒有事。
見慕婉妍並沒有傷到哪裡,只是巨大的衝擊力,讓她一時昏迷了過去。
裴宇梟溫柔地將人抱在懷裡,一點點為她渡真氣。「看來妍妍以後還是要多鍛鍊身體,武力還是低了些。」
手掌溫柔,眼神寵溺,連幫她輸入真氣時都是愛意滿滿的。
池水溫暖而舒適,兩人的衣服早已濕透。
過了好一會兒,裴宇梟見慕婉妍遲遲沒有醒來,他一時心急,擔心人家許是受涼了,連忙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緊緊地裹在了她的身上。
「妍妍,醒醒,別怕,本王在這裡。」裴宇梟對慕婉妍愛得極為深沉,即使在喊她的時候,聲音都是輕輕的,捨不得用力。
「妍妍,快醒醒,別嚇我。你若有事,本王來這個世界就沒有意義了。」
見人沒醒,裴宇梟越來越急,一雙英俊的丹鳳眼,已經開始泛紅了。
其實,慕婉妍只是被嚇暈了,身上並無大礙。相反,裴宇梟自己的身上布滿了被樹枝和碎石劃傷的傷口,他可比慕婉妍嚴重多了。
終於,在裴宇梟的一次又一次呼喚聲中,慕婉妍悠悠轉醒。
她看到自己沒有死,而且此刻正躺在裴宇梟的懷裡,不禁伸出手來,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俊臉。
「怎麼哭了?」她輕輕地笑了一下,眼神有些寵。
裴宇梟轉過臉抹了一下眼睛的位置,「本王以為你要死了。」
慕婉妍:「暫時不會死,有你護著呢。」
然後,視線注視到裴宇梟此時正赤裸著上半身,她小臉一紅。「 你怎麼沒有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