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辰:「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去。」
慕婉妍嘆了口氣,最後看著他那血流不止的傷口,以及要死不死的表情,終究心軟了下來。
自己的命都是他救的,她想娶她,她又怎麼能不答應呢?
「墨辰,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再給你答案。」
遇到緊急之事必須冷靜,而且不能在危急時刻應下承諾,這是慕婉妍的做事風格。
裴墨辰一聽 ,立馬咧嘴笑出了聲。
「好,我等妍妍三天,三天以後我就去請父皇賜婚。」
視線灼灼地看了慕婉妍一眼,笑道:「我相信妍妍一定會答應辰哥哥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雲隱焦急地朝著屋內喊道:「主子,太醫來了!」
他方才在門口實在聽不下去了,擔心裴墨辰會反覆用道德綁架慕婉妍,所以才匆匆去請了太醫。
呵,挾恩圖報,且還是冒充的別人功勞來邀功,這算什麼英雄好漢?
裴墨辰對雲隱的舉動很不滿,但是他以為對方是因為擔心他才去請的太醫,所以也不好發作。
——
夜幕籠罩著皇宮,阿才身著一身黑衣,宛如暗夜幽靈般,靈活地穿梭在宮殿之間。
他的眼神中透著仇恨與決絕,一心只想為自家主子呂煙報仇。
「慕婉妍不是中了情毒麼,呵,那我就讓她提前毒發,然後再將她扔給世間最醜陋的男子。」
他朝著北漠的方向盈盈一拜,自言自語道:「主子,您放心,你生平最討厭的人,屬下一定會為你報仇。」
話說完,武功高強的阿才便悄無聲息地潛入到慕婉妍的院子,警惕地環顧四周後,就來到了水井邊。
他從懷中掏出蠱心草,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聯想到慕婉妍不久後會生不如死的樣子,阿才陰陰一笑,然後便將藥全部撒入到了井中。
「慕婉妍,這是你的報應。等你被歹人們糟蹋後,我看那大豐皇子們還能否把你當成心肝寶貝。」
做完這一切,阿才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蠱心草,出自北漠,平常人服用後並無多大危害,但對於中了情毒的慕婉妍來說,卻是致命的催化劑。
阿才將藥物下得極重,且在他暗暗觀察了一天後,晚上他又繼續來了。
這樣一來,慕婉妍的情毒便徹底毒發了。
第二天中午,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慕婉妍的屋內,還是香芹先發現了端倪。
她先是盯著慕婉妍的臉蛋看了半天,然後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主子,為何你的臉頰這麼紅?走路還飄飄然的?」
「嘖嘖嘖,主子這身段,這眉眼,別說郎君家了,就連我一個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要流口水啊。」
她將慕婉妍領到鏡子前,「主子,你有沒有發現,你好像變得更加美艷了呢。」
慕婉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順著香芹的手指往鏡子裡一看。
「嘶——」她自己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呵,鏡子裡那個姑娘還是她自己嗎?
面若桃花、膚如凝脂,呼吸微喘,胸口起起伏伏。
渾身上下更因為情毒的作用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那雙美麗的桃花眼更是含情脈脈,宛如含了一汪春水。
「這…… 這是怎麼回事?」 慕婉妍心中一驚,自己現在的樣子未免太像個妖精了吧?
不過,很快,她便警鈴大作,連忙看了一眼掌心的位置,發現上面赫然出現一個桃花印記。
慕婉妍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糟了。」 她不由地叫出了聲。
「我的毒性提前發作了,如果十日之內拿不到寒霜丸,估計本郡主就要毒發身亡了。」
香芹著急地問道:「主子,那萬一十日之內找不到金色的寒霜丸怎麼辦?」
慕婉妍眉頭緊皺,一臉人已微死的表情,「如果沒有金色寒霜丸,那我就只能找個男子過來解毒了。」
香芹瞪大了眼睛:「主子,那樣你就失身了啊,你……你可有什麼人選了?」
「總不能隨便找個登徒子,比如西昌花無醉之類的那種人來解毒吧?」
慕婉妍搖了搖頭,滿臉愁雲。
良久才道:「現下倒是有個現成的,大豐國三皇子有意迎娶我,只要我答應他,算下時間應該來得及。」
香芹:「可是主子,你……你喜歡他嗎?」
慕婉妍輕輕嘆了口氣,並未回答。
過了半晌才道:「男女之情的喜歡還未達到,但如果再不解毒,我說不定還會陷害其他男人。」
她無奈地笑笑,自嘲道:「我真怕這接下來的幾日時間,看到個侍衛就要忍不住失去自己的道心呢。」
「香芹,這幾日你一定要將我看緊點。假如看到我不由自主地往人家侍衛啊、太醫啊、甚至是太監身上貼,你急得一定要拉住我。」
香芹用力地點點頭:「是,放心吧,奴婢到時候即使使出吃奶的勁,也一定會將主子拉住。絕不會讓那些郎君輕易失了清白……咳咳……絕不讓主子輕易失了清白。」
慕婉妍:「嗯,你力氣大,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思索片刻後,慕婉妍又從抽屜里拿出很多金銀細軟。
「時間來不及了,你多帶些銀子,再去找找宮裡的老嬤嬤,問問到底金色寒霜丸在何人手裡。」
香芹領命而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到傍晚時分才又回到了屋裡。
她一口氣喝了一大盞茶,才和慕婉妍說道:「主子,金色寒霜丸金貴,按理說應該歸東宮所有。但是大豐皇帝偏愛三皇子,又因為蕭貴妃娘家的關係,皇上將金色寒霜丸賜給了辰王裴墨辰。」
「所以,那顆能解您毒的藥丸正好在三皇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