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到裴宇梟在河邊正含情脈脈地看著慕婉妍淺笑,呂煙臉色一白,該死的勝負欲又衝上了大腦。
自己的失敗固然難受,但是隊友的成功更讓她感到崩潰。
同樣來自於異國他鄉,同樣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為何慕婉妍如此受歡迎?本宮就沒有人喜歡?
呵,就連不苟言笑的冰山太子都對著慕婉妍浪笑?她也配嗎?
她們西昌國甚至比大漠國還要小上不少,為何裴宇梟不喜歡本宮要喜歡她?
呂煙和夜舞對視一眼,心想:好郎君自己可以不要,但是也決不能讓西昌郡主得了便宜。
瞌睡時來枕頭,正當呂煙想著如何讓慕婉妍在裴宇梟面前出醜時。
慕婉妍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那疼痛如洶湧的潮水般一波波向她襲來。
低頭一看,衣袍上竟不知何時沾染了一大片血跡,那刺眼的紅色讓她有些慌亂……糟了,居然在這個時候來癸水了。
這可怎麼辦?她現在人在屋外,偏偏大豐國太子還在邊上。
慕婉妍面露尷尬,一時難堪極了。
不僅如此,偏偏她每次來癸水都會腹痛難忍,總能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如今中了情毒,這疼痛更甚。
不一會兒,她的臉色就變得慘白如紙,捂著腹部立在一旁,冷汗直流。
呂煙眼尖,走近一步,發現了慕婉妍身上的異常,便高興地叫了起來:
「啊,慕婉妍,你來癸水啦?你居然來癸水了?」
她故意提高分貝,確保裴宇梟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哈哈,西昌郡主,你的裙子上都被弄髒了呢。」
她得意洋洋,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勸你趕緊離開這裡,千萬別污了太子殿下的眼睛呢。」
夜舞心中一喜,也在邊上假裝大驚失色地喊道:「是呀,西昌郡主您趕緊走吧,在大豐國,男子見了女子的葵水是會倒霉的。連老百姓都避之不及,別說太子殿下了。」
她說著還沒有等裴宇梟反應過來,便連忙小跑著往他胳膊上一搭,身子緊緊挨著裴宇梟。
夾著嗓音嗲道:「太子殿下,您快背過身躲一躲,可不能沾了晦氣。」
「滾。」裴宇梟已經聚起了掌風,他不喜歡女子接近自己,這個字是對夜舞的警告。
沒想到夜舞非但沒離開,相反還故意伸出雙手,矯揉造作地要為裴宇梟擋眼睛。
「太子殿下,來,我幫您捂著眼睛。」
「可不能讓您觸了霉頭呢……啊——」
手還沒有挨到裴宇梟,只見震怒中的他,寒光一閃,直接對著夜舞揮出了一個掌風。
「你在說誰晦氣?你們自己不是女人?」
夜舞慘叫一聲,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般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狼狽地趴在地上,眼中滿是驚恐和無辜,「太子殿下,我們是為了您好。」
嘖,真疼,狗國太子,白長這一張俊臉了,他怎麼下手這麼狠?一點不憐香惜玉?
呂煙連忙上前攙扶夜舞,「夜舞,你沒事吧?你健碩的骨骼如今還強壯嗎?」
「嫩如藕節的胳膊,有沒有斷?」
「蔥白般的臉和色彩斑斕的皮膚,以後還會鮮艷如初嗎?」
她是外國人,大豐話不精,形容詞咔咔亂用。
呂煙如此舞文弄墨,一則想炫耀自己豐厚的大豐國文化功底,二則想要描述一下夜舞是多麼千嬌百媚,想惹裴宇梟憐惜她。
裴宇梟眉頭緊皺,眼中滿是厭惡:「閉嘴,別在這邊喧鬧,你們嚇到本王的妍妍了,還不滾?」
他說著,快步走到慕婉妍身邊。
然後,在呂煙和夜舞驚訝的眼神中,竟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來,親自披到了慕婉妍的身上。
呂煙、夜舞:「!!!」這是大豐太子能做的事?這還是那個不可一世、修武九級的高手裴宇梟嗎?
裴宇梟半點沒有理會呂煙和夜舞,他眼神溫柔地看著慕婉妍,「妍妍,別怕,本王在。」
又用手緊緊抓住袍子的兩角,將慕婉妍裹得更嚴實些,「本王用衣服幫你擋著,沒有人看得見,你不用擔心。「
呂煙、夜舞:「……」
那聲音是裴宇梟那冰山男發出來的?他也會如此溫柔?
他是瘋了,還是癲了?還是被慕婉妍下蠱了?
而此時的慕婉妍,她額頭上不斷冒著冷汗,身體的不適感越來越強。
下意識地捂著腹部,身體微微弓著,嘴唇都有些發白。
她看向裴宇梟,眼中有一絲感激,跟裴宇梟輕聲說了句:「謝謝。」 便試著挪動腳步,想要趕緊離開這裡。
可剛要邁步,她的腹部就如被刀絞一般,又讓她停住了原地。
「很疼嗎?」 裴宇梟關切地問道,他明顯聽出了慕婉妍聲音里的顫音。
慕婉妍輕聲回了個 「嗯」 字,仿佛多說一句話都沒有力氣了。
這該死的熱毒,等她身體好了,一定要趕緊找到解藥。
裴宇梟看了慕婉妍痛苦的樣子,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輕輕說了聲:「得罪了。」 便曲腿,小心翼翼地將慕婉妍打橫抱了起來。
柔聲道:「別怕,我送你回去。」
一旁的呂煙和夜舞:「……」
她們眼睛睜得老大,連嘴巴都張成了 「O」 字型,主僕二人的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呂煙指著慕婉妍,手指都有些顫抖,小聲罵道:「賤人,狐媚子,就會勾引人。」
夜舞:「對,一看就不是好人。」
「慕婉妍的癸水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不就是故意惹男人疼惜嗎?」
與此同時,抱著慕婉妍往前走的裴宇梟,剛剛走出去不遠。
按理說,這樣的距離,一般的修武者是聽不到呂煙和夜舞的污言穢語的。
但是裴宇梟武功高,耳力好,他聽得見。
腳步一頓,裴宇梟停了下來。
低頭對慕婉妍輕輕說道:「妍妍,你稍微等本王一下,馬上好。」
說完這句,裴宇梟便抱著慕婉妍,身姿如電,重新來到了荷花池邊。
「轟 ——」 騰出一隻手掌,猛地一個掌風對著夜舞擊了出去。
夜舞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整個人就像一片樹葉般被打落荷花池,瞬間濺起大片水花。
「啊,救命。主子,救我。」
裴宇梟:「你下次也算一個來癸水的準確時間,讓男人疼惜疼惜疼惜你?」
裴宇梟冷冷地說完,又將犀利的眼神看向了呂煙。
呂煙被他看得心頭一顫,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只聽「轟 ——」 又是一掌。
她整個人也彈出去數米遠,徑直落到了荷花池底,就在她的婢女邊上。
裴宇梟:「在本王看來,你才是最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