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章 怎麼你要求情?

  到時候看看到底是誰不要臉?誰是小偷?

  菊香絲毫不知危險臨近,依然帶著慶兒對著慕婉妍罵罵咧咧。

  口裡吐出的狂妄污穢之詞,連在場的男人聽了都忍不住皺眉和面紅。

  慕婉妍鬆了松筋骨,潑婦囂張至此,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與此同時,帝修炎也在大家的帶領下,領著兩個嬤子朝著軍醫營趕過來了。

  一到藥房,兩個早就被買通的老嬤子,便清了清嗓子,大聲道:

  「老身奉王爺之命,先給未離開藥房的菊香和慶兒姑娘搜身。」

  「老身定會仔細搜……」

  「砰——」

  話還未說完,只聽一記沉悶的聲音響起,菊香便連人帶肚兜徑直飛到了門口,趴在了她最愛的男神帝修炎腳下。

  伴隨著「哇」地一聲慘叫,滿滿一包上好的蟲草,就從菊香的胸口飛出,散了藥房一地。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是菊香賊喊做賊冤枉好人。

  而那些被她昔日服侍過的恩客,心想不妙,如今攝政王來了,菊香和慶兒今天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解過恨的慕婉妍,一邊憤憤不平地瞪著菊香,一邊又不停地揉著自己發痛的肩膀。

  剛剛用力太猛,傷口又扯開了。

  直到看見帝修炎那張威嚴冷峻的臉,慕婉妍方才記起來自己的任務是在攝政王面前爭取個賢良溫和的好印象。

  剛剛她只顧自己報仇暢快,倒是把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桃花眼趕緊討好地對著帝修炎彎了彎,「她們罵我,還潑我水,我罵不過,潑不過才……」

  「才動手打了人……」

  慕婉妍把頭垂下,不知道帝修炎會不會責怪自己心太狠。

  畢竟菊香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這一掌出得實在有點重。

  不過,她其實已經給足菊香面子了呢,只是讓她趴在地上,又不是仰躺。

  若是菊香仰著,那麼她的上半身肯定要被大家看光的。

  帝修炎看了看慕婉妍,冷聲道:「罵不過就要打人?」

  「把軍營當什麼地方了?」

  他看著『皖晏』肩膀滲出的血漬,很是不悅。

  還受著劍傷呢,還要用力,現在傷口拉開——真的白費他的那顆金砂藥丸了。

  當初真的不該把保命丹送給『他』,實屬糟踐了好東西!

  帝修炎特別後悔。

  而菊香這頭,她聽到攝政王的聲音後,便趴在地上,再也不敢動彈了。

  眼淚跟發了洪水似的,決了堤地往外冒。

  羞煞人也,丟死人也,讓她死了算了。

  真想不到這個娘娘腔竟有功夫在身,被他一掌掀成這麼個趴屍樣。

  她身上不是很疼,但是到底太丟人。

  自己愛了這麼多年攝政王,本想借著今天的事情,用受害者身份和他建立起一絲連結。

  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沒有冤枉到皖晏,反而還在心上人面前丟光了臉,她怕是這輩子都跟攝政王無緣了。

  待菊香被慶兒和嬤子把外袍攏好,收拾妥當後。

  帝修炎負手而立,對著侍衛吩咐道:「害人者,軍棍五十。」

  「活著就去刷恭桶,死了可以直接丟到山坳里。不用來回話了。」

  侍衛領命,上來便要拉兩人。

  菊香和慶兒瞬間嚇軟了腿,臉色白得像一張紙。

  「王爺饒命,奴婢們知道錯了。」

  她們癱倒在帝修炎面前,磕頭道:

  「王爺,求您饒了奴婢一命吧,奴婢們以後再也不敢犯錯了。」

  玄武軍個個都是行伍出身,手上有功夫,若五十軍棍下去,她們的腿不僅廢了,命肯定也是沒有了。

  帝修炎被吵得頭疼,連看都沒有看兩人一眼,便示意讓侍衛把人迅速帶走。

  慕婉妍眉心重重一跳,果然有權力的男人都是嗜殺的。

  兩條人命,說處置就處置了,還是伎營里的頭牌呢。

  她的思緒飛速運轉,按照前世的記憶,自己很快就會被裴墨辰逼著跳崖。若是跳崖後她能逃到帝修炎的玄武軍營,那麼自己還得依託幾個女人照顧自己呢。

  而菊香和慶兒又是伎營的人,倒不如放人家一條生路,做事留一線,賣她們一個情面。

  「王爺——」慕婉妍上前一步。

  「怎麼?你要求情?」帝修炎挑眉,「本王喜歡良善的人,但厭蠢。你接下來說話……注意些。」

  顧燁然趕緊上來拉『他』,小聲在『皖晏』耳邊說:「表哥決定的事情,不要隨便去勸,別沒事找死。」

  慕婉妍用很小的聲音回復顧燁然,她知道以帝修炎的耳力必定聽得到。

  「人命關天的事,菊香和慶兒要是死了,我怕與她們相好的將士要傷心很久呢。」

  「且菊香又是伎營頭牌,恐怕哭的還不止一個人……」

  慕婉妍用眼角餘光觀察帝修炎,發現他正用手輕輕撫摸著玉扳指,應該有在認真聽。

  故她繼續對著顧燁然小聲說道:「將士們傷不傷心我不管,但我一直崇拜攝政王,他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呢,他愛民如子,我可不想讓他為此事苦惱。」

  聽到此,本還威嚴桀驁的帝修炎已經開始在咬後槽牙。

  慕婉妍繼續說:「倒不如我去認了那勞什子罪名,反正我有五級功力,頂多傷一傷,不至於殘了或者死了。」

  顧燁然:「你瘋了?你可知道玄武軍都是練家子,別說你五級功力了,即使六級武功的人,在軍棍下仍然要躺上數月。」

  慕婉妍:「管不了這麼多了,反正菊香和慶兒不能就這麼死了。」

  「不然後面有的是王爺頭疼的事。」

  話畢,慕婉妍直接對著帝修炎跪了下來。

  「王爺,那蟲草是我剛剛不小心遺落在了案几上,打菊香時,正好掌風順帶著蟲草,一起打到了菊香姑娘的身上。」

  「其實……菊香姑娘和慶兒也算冤枉。」

  「都是我不好。」

  菊香和慶兒聞言一喜,她們怎麼也沒想到這二刈子竟然會幫她們說話。

  但是聽到這個蹩腳的理由,她們又迅速把頭低下,攝政王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信了這種藉口?

  ……

  空氣中沉默了很久,大家都在等著攝政王發話。

  過了半晌。

  「既是誤會,都起來吧。」

  帝修炎磁性的聲音響起,眉眼中還多了些溫柔。

  眾人懸著的心放下,皖晏和伎營頭牌終於是保住了。

  攝政王還是仁慈的。

  帝修炎:「藥房皖晏去領二十軍棍,至於她們……」

  他看了看菊香和慶兒,又朝著顧燁然吩咐道:「餵些生蜈蚣吧,看著她們吃下去。」

  眾人:「……」

  菊香和慶兒很想大喊一聲,士可殺不可辱,或者再求求王爺,但是她們不敢。

  活著比什麼都好,別說活蜈蚣,只要為了活命,再噁心的東西她們都願意吃。

  倒是有些委屈了那個藥童了,二十軍棍,不知道他扛不扛得住。

  ——

  很快,就到了慕婉妍接受懲罰的時候,帝修炎特意去觀戰。

  他雲淡風輕地走到『皖晏』身旁,輕輕地問:「剛剛為什麼要救那兩人?嗯?」

  嘴角已經不知不覺揚起笑意,被『皖晏』恭維的話,他還想再聽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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