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有自知之明,她知道最多再過一炷香時間,自己肯定會被攝政王一掌拍死在這間屋子裡。
果不其然,帝修炎溫柔的眸子在小桃靠近的一剎那,就瞬間變得冰冷。
小桃迅速把頭低下,「王……王爺,我還沒有吃飯,讓奴婢先……先吃頓飽飯吧。」
帝修炎沉吟片刻,道:「嗯,也好,吃飽了好上路。」
小桃:「……」
心如死灰,她或許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早死。
不過須臾,嬤子們便端了各式菜餚、點心和湯羹上桌了。
雞鴨魚肉、蝦貝海鮮,種類豐富,連點心蔬菜都端上來好幾道。
小桃拿了個雞腿塞到嘴裡,心痛地想:攝政王府果真財力雄厚,最後的晚餐竟比尋常人家的年夜飯還要奢侈,自己今晚死了也是值了。
她邊哭邊吃,捨不得浪費一點點糧食。
帝修炎:「姑娘,慢點吃。吃完說出裴墨辰的目的,本王給你留全屍。」
小桃停下來,看了帝修炎一眼。
他人還怪好的。
至少比裴墨辰坦蕩。
——
與此同時,一直貓在房頂上的慕婉妍,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向下跳。
她看著那從窗戶透出來的曖昧燭光,非常吃醋。
「帝修炎,你要是連個赤裸相待的人都分不出來,那真是白白修武十級了。」
慕婉妍把心口捂住,「胸口好疼,本宮真沒出息。」
她細細聽了會兒,也沒有聽到小桃的激烈反抗聲。
心想,怕不是兩個人已經羞答答地開始了吧。
慕婉妍五味雜陳、仰天長嘆道:「大豐男人沒一個好的!」
武功八級的顧燁然,耳力極好,此時正在院子中巡視。
聽到聲音,本能地蹙眉。
「誰在罵本公子?」
他猛地抬頭,只見一個俊俏的小生,貓在房頂上,正對著主臥方向罵罵咧咧。
「砰」地一個掌風,慕婉妍連人帶劍全部摔到了顧燁然跟前。
「哪裡來的小賊?攝政王府竟也敢闖?不要命了?」
顧燁然準備再補一掌,但是看那小賊的面相生得白淨、體態又特別婀娜。
隱約懷疑此人是個姑娘,故而又把伸出去的手重新收了回來。
慕婉妍:「嘶,疼,腰……要斷了。」
顧燁然冷哼一聲,踢了倒在地上的慕婉妍一腳。
「不錯,武功應該在五級以上,不然早就殘了。」
慕婉妍趁著顧燁然不注意,起身就跑。卻被顧燁然扼住了肩膀,她反手拔出長劍,朝著顧燁然的胳膊划去。
只見顧燁然輕鬆躲開,然後又輕盈地踩在她的劍背上,借力向後退,並很快抓著慕婉妍手裡的劍朝她肩膀的位置刺了過去。
慕婉妍:「啊——」
鮮血噴涌而出,慕婉妍疼得臉色慘白,現下是再也不敢動彈了。
顧燁然:「如何?還要跑嗎?」
慕婉妍:「不敢了,大俠饒命。」
顧燁然看著這位不服輸的小賊,臉上露出一個淺笑。
「說說,夜闖攝政王府,有何目的?」
慕婉妍:「偷東西。」
顧燁然:「窮成這樣了?連攝政王府都敢偷?」
他抓住慕婉妍的髮髻,一股腦地把人拎起來。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姿勢的原因,兩個人的距離有些近。
借著月光,四目相對,顧燁然終於看清了眼前這位小賊的長相。
只見『他』唇紅齒白、膚色賽雪。
又由於肩膀的傷痛,讓那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淚眼朦朧起來,看上去尤為可憐。
且,『他』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清冷、雅致,好聞的讓人忍不住想上前嗅嗅。
顧燁然心中一滯,不免有些心動。
越發懷疑慕婉妍女扮男裝的身份。
呵,自己居然刺傷個女子?
實在勝之不武。
他收起平時玩世不恭的性子,聲音不知不覺放低了。
「還……不說實話嗎?」
慕婉妍眼見快要瞞不住了,只能回覆說:「草民是西昌人士,家裡受災了,才到大豐來找我那一母同胞的妹妹。」
「聽聞吾妹在攝政王府作工,所以,小人才在今日爬上屋頂……試試運氣。」
顧燁然劍眉微蹙,「表哥府上有西昌婢女作工?我怎麼不知?」
然後,看到慕婉妍肩膀上鮮血淋漓的傷口,他有些愧疚。
「既是府上人的戚屬,那便是客人。」
「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公子莫怪。」
顧燁然故意把「公子」兩個字咬得極重,想觀察一下慕婉妍的反應。
見慕婉妍表面鎮定,又假裝關心查看她的傷勢。
「我是大夫,不如現在就帶公子去偏房包紮一下?」
他的眼神帶著玩味,心想對方若真是女子,必定會拒絕這個要求。
果不其然,當慕婉妍聽到顧燁然要幫自己包紮,她的臉色瞬間嚇得煞白。
連說話都吞吞吐吐起來,「我……我……不用了,我自己也懂些醫術。」
她的雙頰緋紅,「過會我自己上藥即可。」
這些反應自然逃不過顧燁然的眼睛,他心情大好,狡猾地笑了起來。
呵,這小個子,果然是個女子,她果真在女扮男裝。
女扮男裝、五級功力、深夜勇闖攝政王府……
呵,這女子,確實有意思。
嗯,若是沒有婚配,那就更好了。
顧燁然嘴角微微上揚,正欲直接上前戳穿——
卻在一瞬間,忽然看到了慕婉妍細弱的喉嚨處,有個很明顯的凸起。
顧燁然:「!!!」
那不是男人的喉結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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