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中秋節十四天,丁若憐仍然無時無刻地準備在慕婉妍面前秀優越感。
此刻,她已經徹底不再畏懼慕婉妍揭露她的真實身份。
那天她親眼目睹慕婉妍向裴墨辰承認自己是洛洛,然而裴墨辰卻對慕師姐的說法置若罔聞,完全不予相信。
丁若憐心中暗忖: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以辰王那種深信多疑的人,他又怎麼可能相信別人呢?
回想起她之前與丁若秋聯手偽造的信件,每一封都污衊慕婉妍是西昌的細作,丁若憐堅信裴墨辰絕不會再對慕婉妍心生情愫。
人的第一印象如同烙印,一旦形成,便難以抹去。
丁若憐:「如今沒有任何人可以左右得了我,也沒有任何人能拆穿我的身份。」
她的眼睛裡出現一絲陰狠,自言自語:「攔路者全死,包括我那嫡親姐姐——丁若秋。」
她對丁若秋已經動了殺心,準備找個機會把人毒死。
但是人運氣好時,往往老天都會在暗中幫自己。
丁若憐的唇角高高揚起,她剛剛得知她那冒充鳳女的苦命姐姐,前幾日已經被裴凌松發現了真實身份,並在皇宮的暗牢里被悄悄處置了。
丁若憐放聲大笑:「哈哈,這下世界上再無人知曉我並非真正的洛洛了吧?」
「至於慕婉妍和她的那些賤婢們,本宮會一個一個連根拔除,讓她們死無葬身之地。」
自己從小到大就嫉恨的人,她又怎麼能讓人家死那麼容易呢?
丁若憐發誓,她要奪走慕婉妍的所有鍾愛之物——辰王妃之位以及那她最心愛的男人裴墨辰。
不僅如此,她還要讓裴墨辰親手殺了她。
「唯有這樣,才能方顯得我比慕婉妍高貴。」
「丁若秋算什麼?慕婉妍又算什麼?我將是大豐國未來的皇位,是天下所有女人的楷模!」
——
白日夢做完後,丁若憐在王府中尋了一處僻靜的角落,開始給她的姐姐——丁若秋燒紙錢。
「你走得急,我們兩人也沒有說上貼己話,那妹妹便通過紙錢帶些話給你吧!」
她每往火盆里扔一張紙,都會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姿態。
「姐姐,也只有我會冒著被罰的風險,在辰王府給你燒紙錢了,你看我對你多孝順?」
開始提要求:「你可一定要保佑我早日登上辰王妃的位置啊。只要你能保佑我達成心愿,以後紙錢還會有。如若不然,清明節和中元節,我都不可能管你,讓你在地下繼續乞討。」
丁若憐拍拍手上的灰漬,對著火盆罵道:「聽見沒?收了我的紙錢,你就要為我辦事,不能讓我紙錢白燒了呢。」
她這副嘴臉實在難看,倘若丁若秋真的泉下有知,估計寧願在地下當乞丐,也不願意收她的紙錢。
紙錢燒完,丁若憐覺得心中快意。
於是,又打著和睦相處的幌子,跑到裴墨辰的書房,央求他一起去郊外放風箏。
裴墨辰想拒絕,但又用強大的道德觀綁架了自己的行為,允了。
「兒時你就愛放風箏,本王陪你去。」
丁若憐暗暗高興,臨行前又故作善解人意地對裴墨辰說:
「王爺,把慕師姐一起喊過去吧?多一個人遊玩才熱鬧呢。」
裴墨辰沉吟片刻,表情嚴肅道:「憐兒,你難道不想跟本王單獨相處嗎?何苦再叫其他人擾了我倆興致?」
丁若憐聞言,眼裡立即出現一抹欣喜,「對對,王爺那您就單獨跟憐兒一起去郊——」
裴墨辰:「雲隱,還不快去蒹葭閣請慕王妃?憐兒說想多個人一起遊玩。」
雲隱:「是!」
丁若憐:「王爺,其實我想——」
裴墨辰:「雲隱,還不跑快點?別讓慕婉妍耽誤了我們的行程!」
雲隱:「是!」
丁若憐:「……」
裴墨辰懸著的心放下,還好本王反應快,要不然就不能跟妍妍同遊了。
——
馬車裡,丁若憐化著大濃妝,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紗衣,依偎在裴墨辰的身旁。
慕婉妍垂著眸,支肘於桌板上,佯裝睡覺。
腦海里一直在計劃著中秋節出逃的事情,並沒有理會那膠在一起的兩個人。
「王爺,您喝茶。」
「王爺,您吃橘子。」
「王爺,您吃葡萄。」
「王爺,您把籽和皮直接吐憐兒手上,憐兒幫您扔。」
慕婉妍:「丁若憐聲音小點,太吵了。」
裴墨辰嘴角上揚,假裝嗔怒道:「妍妍,怎麼又吃醋了?」
「憐兒溫柔,你跟憐兒要和睦相處。她到哪裡都喊你一聲姐姐。」
慕婉妍:「受不起,她年紀比我大不少,我怕折壽。」
丁若憐暗暗得意,故意往裴墨辰的懷裡一靠,炫耀似地對著慕婉妍說:
「姐姐,憐兒初來王府,很多事情還需要您的提點。若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望姐姐見諒。」
不等慕婉妍回答,她又故意問裴墨辰:
「王爺,若憐想問認真地問你一件事。」
裴墨辰:「憐兒但說無妨。」
丁若憐:「如果我哪天惹姐姐不高興了,王爺會懲罰我嗎?」
裴墨辰:「不會, 我會做好你們兩人之間的紐帶,不讓妍妍生氣。」
慕婉妍:「……」你可真自信。
丁若憐:「那若我犯了錯誤呢?」
裴墨辰:「小錯原諒,大錯一起扛。因為你少時救過本王的命,是本王心裡最重要的人。」
然後,怕慕婉妍生氣,他又連忙伸出手掌去捏了捏慕婉妍那滑膩的手腕。
「若憐第一,妍妍第二。你們二人本王都會一直護到底。」
慕婉妍嫌棄地想把自己的手腕抽出,被裴墨辰死死捏住,不肯放。
「莫動,這是本王最夢寐以求的時刻。」
「妍妍和洛洛都在吾旁,恩情和愛情都有了,本王心裡踏實、欣慰!」
慕婉妍冷笑,「左擁右抱的滋味確實快意,我都替墨辰舒爽。」
再次想把手掙脫,但裴墨辰仍然沒叫她如願,反而越握越緊。
不僅如此,他的手指還從慕婉妍那皓潔的手腕,慢慢轉移到了她的手背。
輕輕摩挲幾下,然後大掌一曲,狠狠地把她的柔荑完全包裹在自己的大掌內。
「呼——」終於握到了,很久沒有碰觸過她的手掌了。好軟,好滑,好喜歡。
細膩又柔軟的觸感,如玉般在他的掌心流轉。幾個來回拉扯,居然讓裴墨辰情不自禁地呼吸重了。
「呼——」一聲粗過一聲。
慕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