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澀一笑,心想:『姐妹們,你們現在知道了吧?帝學博是我的,你們別再饞他了。』
帝修炎把慕婉妍的小眼神盡收眼底,果然是常年征戰沙場的攝政王,不過須臾功夫,他那張天神般的俊臉上,就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冷凜桀驁。
「那位學友不專心。」
英俊的眸子裡湧上不悅,攝政王嚴肅地對宮人說:「那個穿白衣服的學友,一直把頭低著,讓她課後到我的公廨來。」
話音剛落,幾百雙眼睛齊刷刷地朝著慕婉妍看去。
「造了孽了,這樣神仙似的人物在為我們講課,那個二愣子居然不專心?」
「是呀,心可真大,從頭開始我連眼睛都沒捨得眨過,她居然低著頭?」
「誰說不是呢,你看,因為這個二愣子把我們的攝政王惹生氣了呢。嚶嚶嚶,攝政王連生起氣來都如此攝人心魄,我又要哭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都在驚嘆著慕婉妍不識好歹。
慕婉妍悄悄抬頭看了帝修炎一眼,心想:糟了,他好兇啊,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她不是不專心,是真的只要一看他那張嚴肅冷峻的臉,自己就會不自覺地去聯想她們兩個人在一起的纏綿場景。
強勢的擁抱,霸道的吻,繾綣的話語……每一幀畫面都和此時的他天差地別。
她害羞得要死,又擔心得要命。
擔心自己真的惹這個祖宗不高興了。
……
慕婉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著宮人們來到了帝修炎的公廨。
「王爺,這位不長心眼的小迷糊蛋過來了。」為首的公公在慕婉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把人推至攝政王跟前。
(由於此次活動特殊,慕婉妍並沒有向大家公開自己的身份,因此小公公們並不知道這個上課走神的小姑娘竟是西昌郡主——辰王妃。)
帝修炎微微頷首,凜著眸子,揮手讓宮人退下。
宮人離開時,還不忘給慕婉妍去了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門一關上。
高大的男人一步步向她走去。
慕婉妍:「帝修炎,我不是故意走神的,下節課我肯定認真聽……」
話還未說完,臉已經完全貼在了帝修炎那寬闊又結實的胸膛上。帝修炎把人一把扯入懷中,使她和他緊緊地貼在一起,兩人挨得極近,似乎再進一步,就要融入他的骨血里。
帝修炎一隻手途徑她完美的側腰弧線,穩穩落於她的後背。
另一隻手則輕輕托住了慕婉妍那毛茸茸的腦袋。
他抱著她,曖昧的呼吸灑在她的臉上,「想本王沒?」
愉悅的聲線裡帶著明顯的喘意,如又醇又香的美酒,欲得叫人酥到了骨子裡。
「帝修炎——」慕婉妍喚了他一聲,造孽,自己的聲音怎麼也不由自主地嬌了起來?
「想我嗎?」修長的指尖輕輕勾著她的發,把玩。
「嗯!」她垂眸不敢看他,羞答答地只敢回復一個單音節。生怕多答一個字都會暴露出自己的緊張與羞赧。
咚、咚、咚——
如擂鼓般的心跳聲陡然傳來,慕婉妍聽到了自己為一個男人悸動的聲音,她羞到滿臉紅似滴血。
有億點點丟人呢。
再認真附耳一聽,發現對方的心臟竟然也跳得異常激烈。
嗯?原來在戰場上英勇無畏、所向披靡的大英雄,此刻也跟她一樣情緒難安?
帝修炎不敢多看她,輕輕捧起慕婉妍那張滾燙到令人沉醉的小臉,唇越靠越近。
「有多想?」嗓音已經完全啞了。
慕婉妍抬起頭,想要開口。
「唔——」,柔軟的唇瓣已經被人家給深深吻住了。
「什麼時候報名的?」他把頭溫柔地抵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昨天。」她嗚咽了一聲,因為這個祖宗問她問題的時候,吻沒有停。
「為什麼報名?」大掌輕輕地rua著她柔軟的秀髮。
「想你,想在你出征前,多陪陪帝修炎。」
「乖,叫本王什麼?」
「帝,帝學博?」慕婉妍睜著美麗的桃花眼,天真地看著他。
帝修炎把人緊緊一摟,讓她與自己貼得更近。勾唇:「叫哥哥。」
慕婉妍小聲、沙啞:「哥哥——」
人家都要出征了,只要他高興,讓她喊什麼她都願意。
撒嬌的話音一落下,可想而知,她那毛茸茸的腦袋,要被頂級修武者rua成什麼樣子。
——
過了很久,慕婉妍頂著一雙淚眼朦朧的桃花眼出來,小公公在邊上輕笑起來。
「小迷糊蛋,以後還敢在攝政王的課堂上開小差嗎?」
「瞧,被訓哭了吧?知道攝政王的厲害了吧?」
慕婉妍老臉一紅,「嗯吶,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回到隊伍中,周圍的小姑娘開始嘰嘰喳喳地嘲笑她。
「瞧那個二愣子,路都走不穩了,嘴巴竟然還腫了。」
「哈哈,定是被攝政王訓話時嚇哭了,然後自己把嘴唇給咬破了。」
只有綺羅把嬌羞的慕婉妍拉到身旁,小聲地問:「怎麼樣?被他親懵了吧?」
慕婉妍震驚,給綺羅豎了個大拇指。
果然比她多當女人一兩年,對男人簡直了如指掌啊。
——
又過了一會兒,在眾人左等右等中,大家終於等到了她們的詩詞學博。
翊王半邊身子不太靈活,只能由宮人攙扶著入場。
饒是做過無數心理準備,但當昔日風流倜儻的愛人,顫顫巍巍、形容枯槁地需要在別人的幫助下才能行走時。
綺羅公主還是一時情難自已,瞬間紅了眼眶。
慕婉妍捏了捏她的手心,意思是:不用怕,有她在。
綺羅感激地點了點頭,讓她放心。但是自己的眼淚就跟斷了線地珠子似的,不停往外冒。
他如果過得好也罷,至少她可以痛痛快快地恨他。
可是,翊王裴翊禮偏偏是這種將死不死,半活不活的鬼樣子,讓人想恨恨不盡,想殺又殺不下。
慕婉妍:「翊王懸樑了好幾次,均被宮人救下。」
「後來皇上用整個翊王府的性命為要挾,他才勉強答應活了下來。」
慕婉妍壓低聲音道:「如今的翊王,已經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綺羅遠遠地望著台上的他,道:「我看得出來。」
……
裴翊禮一個憔悴不堪的活死人,跟前幾位學博的氣場天差地別。
他機械地介紹著大豐國從古至今的詩句,一雙本該英俊的丹鳳眼,此時空洞的猶如一個遲暮的隱士。
每說一句話,都特別費力。聲音也極輕,稍微站在後排點的姑娘,是根本聽不見的。
「嗚嗚嗚,其實他長得也很英俊,個子也高。」幾個略丑又自卑的姑娘開始悄悄地討論起裴翊禮來。
之前的那幾位學博太耀眼,她們不敢肖想,現在有了又尊貴又跛腿的皇子過來,她們倒是覺得自己跳一跳能夠得著。
「翊王殿下懂得真多,才華橫溢,詩詞歌賦幾乎沒有他不知道。」姑娘們又誇起來了。
「是呀,若是他沒有瘸,也不這麼瘦,那該多好呀。」一個姑娘說道。
另一位裴翊禮曾經的迷妹,聞言立馬回懟道:「你們懂什麼呀?翊王殿下帥氣著呢,你們永遠沒有見過他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樣子。」
「而且即使他現在走路不便了,就你們這副尊容,連他的洗腳婢都配不上。」
綺羅在旁邊靜靜聽著,心想:也好,即使他瘸了,京城裡面還有大把的姑娘,願意當他的洗腳婢的。
抹了把淚,自言自語道:「帥什麼帥?小心人家踹你們心窩子。」
也許是綺羅公主太過感慨,或者她對翊王的恨意太大,導致她一不小心禿嚕嘴,聲音就在大家談話的間隙……忽然飄了出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
裴翊禮那雙本已無神的雙眼,倏地望向了綺羅公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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