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的陽光灑滿屋子,兩個恩愛的人,仍然在繼續昨日的篇章。
中午,烈日當空,把大地上的一切都照得灼熱,兩個緊緊相擁的人,仍然在用他們的方式互訴衷腸。
下午,末時。 男人仍然捨不得,他纏著某人不讓其離開。
下午,申時三刻。慕婉妍是真的、不得不、必須要走了。
「還有一個半月時間,等西昌使臣離開後,我便用一個新身份到你身旁。以後我們就永遠不分開了。」
慕婉妍輕輕哄著把頭埋於她懷裡、始終不肯鬆開的帝修炎,像擼貓一樣擼他的發。
僅僅只是過了一夜,那個叱吒風雲、權勢滔天的男人,竟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男孩,此刻正耍賴似的纏著他的『姐姐』,說什麼都不讓懷裡的人離開。
她:「乖,聽話,讓我先走。」
帝修炎不肯。
她:「乖,我們來日方長。」
帝修炎還是不肯。
慕婉妍:「再不乖,我就不喜歡你了。」
果然,帝修炎聞言終於把頭抬了起來,一雙英俊得讓人不敢直視的眸子,滿眼繾綣地看著她。
有些不悅,「說好昨夜算我們的新婚之夜,紅燭都還未燃盡,你就要走了。」
慕婉妍:「聽話,已經一天一夜了。」
帝修炎抿唇不語,還是不開心。
慕婉妍把人撈過來,又哄:「乖,以後會補償給你的。」
帝修炎仍然不買帳。
慕婉妍無奈,只能拿出殺手鐧,吻了人家半晌 ,又在他耳邊輕輕吐了兩個字……
至此,帝修炎擰緊的眉心才瞬間舒展開來。
嘴角微揚,半撒嬌半霸道地拉住慕婉妍的手,「妍妍,你再喊一遍。」
慕婉妍被他的樣子萌到,把頭輕輕湊到他的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了句:「夫君,乖乖聽話,好好在家等我。」
帝修炎渾身一顫,身體再次僵住。血液又萬馬奔騰地燃了起來,他猛地抱住慕婉妍。
撒嬌道:「妍妍,本王又想——」
慕婉妍凜眉、沉聲:「別浪!」
帝修炎:「嗯呢。」
半晌,大魔王才委屈巴巴地說:「那我送妍妍過去。」
全部收拾妥當,再次推開寢殿的房門時——男人已然又恢復到了平日冷峻肅穆的狀態。
劍眉星目、身姿挺拔,帝修炎像謫仙一樣出現在侍衛們面前。
人神共憤的俊臉上,威壓感十足,又是一副天地為之變色的氣場。
侍衛們小跑著為攝政王開門,門一扇一扇打開後,又一個個對著帝修炎跪拜行禮。
慕婉妍戴著幕笠緊跟其後,看著眼前的威嚴畫面忍不住咋舌。
這還是那個剛剛趴在自己懷裡不肯起來的小奶狗嗎?怎麼反差這麼大呢?
不得不說,倘若未曾與帝修炎有任何交集,他這種壓死人不償命的氣場,還真的讓人有些畏懼。
又冷又傲又壞又帥,權勢滔天、武力逼人,難怪大豐女子們天天哭著喊著要嫁給攝政王呢。
馬車。
車簾一合上。
帝修炎又往慕婉妍懷裡一鑽,撒嬌著求安慰了。
「本王這裡難受。」他扯住慕婉妍的手,領她觸到自己心口的位置。
「只要一想到你還要和那種男人朝夕相處一個半個月,本王就覺得天是暗的。」
慕婉妍:「乖,別鬧,現在的天本來就是暗的。」
帝修炎:「本王今天就想直接把你搶過來。」
慕婉妍:「一個半個月使臣回西昌,我們再正大光明地在一起,豈不更好?」
她把懷裡人的頭掰正,認認真真地盯著他的眼睛說:「帝修炎,我一次都沒有和裴墨辰親熱過,連嘴都沒和他碰過。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你可知道?」
帝修炎抱住她,「本王知道,從昨夜起本王就知道了。」
慕婉妍再次把他的頭掰正,四目相對:「醋王,以後還吃不吃我的醋了?」
帝修炎:「不敢了!」
慕婉妍:「若是再鬧呢?」
帝修炎:「本王把我的銀子都交給你管吧?」
慕婉妍的眉頭微微蹙起,「帝修炎,我現在問你的是吃醋這件事情!」
帝修炎:「以後任何事,本王都會先問妍妍一遍,妍妍說沒有那就肯定沒有。」
「妍妍,本王把銀子都交給你管吧。」
寶貝,你就別揭我短了,本王害羞。
慕婉妍把人輕輕擁入懷裡,像是對他說亦是對自己說:「我永遠都不會讓裴墨辰碰我的,即使我死了,都不會。」
話音落下,沒想到醋王卻猛地把頭抬起來。
難得對她用非常嚴厲的語氣:「慕婉妍,說什麼胡話?」
「你若不在了,你讓本王怎麼辦?性命豈是開玩笑的?記住,任何時刻,無論何種情況,你的命必定要放在第一位。」
他非常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無論如何,本王都會要你。」
怕氛圍太壓抑,帝修炎又連忙換了語氣。挑眉,「你把本王的第一次拿走了,豈能不負責?」
「慕婉妍,你就這麼沒良心嗎?」
「噗——」慕婉妍終於笑了出來,這是她昨夜的台詞,已經被他牢牢掌握了。
——
話分兩頭。
我們再來看看昨夜裴墨辰的松山閣是什麼情況。
當仙南珍穿著特製的紗衣,裊裊娜娜地來到裴墨辰寢殿時。裴墨辰早已嫌棄地把一雙英俊的丹鳳眼,閉了起來。
仙南珍笑靨如花,心想奴家還沒有到他跟前,辰王殿下便已經開始陶醉了呢。
「王爺——」聲音帶了鉤子,拐了十八道彎,直接戳進了裴墨辰的肺管子。
裴墨辰渾身一僵,造孽,這個顛婆又來了。
「仙兒來了?」儘量把身體坐直,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怕她。
「王爺,夜深露重,我們早些歇息吧?」仙兒說著就要幫裴墨辰寬衣。
裴墨辰大手一揮,差點用了武力。
「倒也,倒也不必如此著急。」
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不如你幫本王捏捏肩吧?」
仙南珍浮想聯翩,側身福了一個矯揉造作的萬福禮,扭著腰肢朝裴墨辰走了過去。
裴墨辰大駭,「仙兒,本王突然想休息了。」
仙南珍:「嗯,那讓仙兒來伺候王爺——」
裴墨辰:「本王不喜歡和別人同榻,你睡踏床吧。」
仙南珍:「……是。」看你能裝到何時。
半夜,仙南珍久久未得到裴墨辰的傳喚,正欲起身往裴墨辰的榻上爬去時——
裴墨辰:「仙兒,你去椅子上坐著吧,踏床本王來回不方便。」
仙南珍:「……是。」這辰王是假清高,還是真有毛病在身上?
又過了一會兒。
裴墨辰:「仙兒,你去外殿跪著吧,你身上的香膏把本王熏失眠了,有罪。」
仙南珍抹了把眼淚,行了個萬福禮。「是!」他是真的有毛病。
等仙南珍徹底離開自己的視線,裴墨辰才放下所有戒備,安安心心地闔上了自己的眼睛。
迷迷糊糊中,他做夢了。
夢裡,今天和自己在東湖的人,變成了慕婉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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