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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飯點,宋家莊園格外熱鬧。
管家覃媽正組織家傭們在院裡弄露天燒烤。
宋家莊園跟郁家莊園的氛圍真的完全不同,郁家像一個縮小版的皇宮,等級階級簡直不要太嚴重,好像主人真的就是主人,僕人就必須恭敬卑微。
都什麼年代了,傭人僕人都只是一份工作了,簽的是勞務合同而不是賣身契了。
宋家對家傭保鏢們,就是完全不同的態度。
有高額工資,有假期,有尊重。
這不。
宋鳴徽宋青崖到家第一天的團圓飯,不僅僅只是一家四口吃,還邀請了傭人保鏢們一起吃。
今晚不僅有露天燒烤,管家覃媽還準備了很多煙花仙女棒。
冬天天黑得快,不到七點就已經完全暗了。
草坪上亮著暖暖的光,宋鳴徽宋青崖跟管家覃媽坐在石桌旁喝茶。
而年輕的一輩,一部分在折騰燒烤,一部分正在玩擊鼓傳花的遊戲。
草坪上。
唐黎月和幾個女傭外加幾個保鏢圍坐成一個圓。
宋君野拿著他的寶貝電吉他坐在圓的中心,正蒙著眼睛瞎彈一通。
他們這是在玩擊鼓傳花呢。
大家拿著一個蘋果在傳遞,音樂一停,蘋果落在一個又高又壯的保鏢身上。
宋君野扯開眼罩起鬨,「哇是大壯啊,快來表演節目!」
大壯憨憨地站起來摸摸頭,「我也沒啥才藝,給大家表演一個過肩摔吧!」
說罷,大壯就拉著旁邊另一個保鏢一起,來了段精彩的搏擊,最後過肩摔收尾。
唐黎月開心地鼓掌,「好厲害!」
大壯害羞的傻笑。
宋君野戴上眼罩,「繼續繼續啊,下一個懲罰是唱歌!」
說完就又彈響了吉他。
音樂停的時候,剛好蘋果傳到了唐黎月手上。
唐黎月驚慌得差點把蘋果給丟出去,但最後還是不好意思地紅著臉站起來,「我唱歌可沒有二哥好聽,你們見諒吼……」
宋君野第一個捧場尖叫,「圓圓唱歌就是最好聽的,大家說是不是!」
「是!」
「三小姐唱歌肯定最好聽!」
「三小姐加油——」
唐黎月要唱歌,宋君野第一個站起來,「我來給你伴奏!你要唱什麼歌?」
唐黎月想了想,「風花雪月?」
風花雪月是首古風歌,唐黎月的嗓音又軟又柔,確實很合適。
只是古風歌就不合適用電吉他伴奏了,但沒關係,這世上還沒有宋君野不會的樂器。
宋君野站起來,往宋青崖那邊喊:「大哥!圓圓要唱歌,你琴帶回來了沒!我們給圓圓伴奏!覃媽,幫我把我的短笛拿來!」
宋君野這一吼,所有人都知道唐黎月要表演節目了,大家都圍了過來。
本來就害羞的唐黎月,這會更慌了。
她連忙擺手,「不、不用這麼誇張吧,我清唱也可以的。」
宋君野摸摸唐黎月的頭,「別怕別慌,我陪你一塊唱,這麼好的團聚日子,我們一家人合作一首歌聽起來就很幸福啊。」
這時,宋鳴徽和宋青崖也走過來了。
宋鳴徽笑著開口:「如果圓圓不嫌我年紀大,我也可以加入。」
宋君野補了句:「當年老爸可是靠一根長蕭俘獲媽咪芳心的!」
大概是因為宋家老本行是做古董生意,他們骨子裡對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都各位有興趣,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些,還真只是宋青崖宋君野最平常不過的小才藝。
唐黎月之前沒條件學樂器,有學上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借著這個機會,讓唐黎月也感受一下自己有沒有別的興趣愛好,可以給她的生活添點樂趣。
沒等唐黎月推脫,覃媽就和傭人拿來了宋鳴徽的紫竹簫、宋青崖珍藏的楠木古琴、還有宋君野的短笛。
唐黎月看著爸爸和兩位哥哥寵溺的眼神,也不再扭捏。
她露出個甜甜的笑容,「那我們開始吧~」
宋青崖也席地而坐,把古琴放在腿上。
他素白修長的手指搭在琴弦上,對著撥捻挑揉,小院裡就響起悠揚空曠的琴音。
宋君野跟上節奏,宋鳴徽聽過曲調後,也加入進來。
古琴的渾厚、短笛的悠揚、蕭的空靈融合在一起,讓人不自覺噤了聲,甚至連呼吸都放弱了。
唐黎月也揚聲唱出來,她綿軟的聲音,完美融入伴奏中。
「風、和風、和風起,吹落一地繁花,嘗不完,五味陳雜……」
「唱不出,多少歲月喑啞……」PS:Winky詩版本《風花雪月》
大家都聽呆了,只有阿桃忍不住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在一曲唱完的時候,給郁墨淵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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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郁家莊園。
還是那個令人窒息的餐廳。
晚飯在桌上已經放涼了,但郁浩山卻還沒有動筷子。
原本空了很久的那個位置,現在終於坐上了人。
假死失蹤三年半的郁正淵,他回來了。
郁正淵回來了,郁敏川卻失蹤了。
郁浩山臉色十分不好看,他怒氣沖沖地瞪著郁正淵,「你到底怎麼一回事?這三年半都在幹嘛!為什麼不聯繫家裡!」
說完,又瞪向趙芝柳,「還有你,你兒子去哪了你都不知道?老公看不住兒子也看不住嗎!」
趙芝柳黑臉,想回懟,卻被郁正淵在桌下按住了手。
郁正淵跟郁墨淵有兩分相似,可氣質卻截然不同。
郁墨淵是骨子裡透出來的狂與桀驁。
而郁正淵,跟趙芝柳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透露著一股冷血動物般陰森。
三年多前的郁正淵不是這樣的,三年前的他,還會用維持一副衣冠楚楚的好丈夫好兒子好領導的三好偽君子模樣。
而現在,是裝模作樣都懶了。
郁正淵開口:「爸,真不是我不想聯繫家裡,在沒恢復好前我不敢露面啊,生怕露面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說完,郁正淵看向郁墨淵問:「是嗎,二弟。」
郁墨淵歪頭,發出一聲諷笑:「大哥,你的嘴怎麼跟心腸一樣又繞又臭?既然要說就把話擺檯面上來,沒必要彎彎繞浪費時間。」
郁正淵張張嘴,又閉上了,他低眉順眼,「你還是對我這麼大敵意……」
郁浩山拍桌,「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攤開說的,墨淵你也是的,你大哥才回來,你讓著點他怎麼了。」
讓著郁正淵?
郁浩山這心偏的……
郁墨淵也不氣,他雙手環胸,「我就這樣,您認識我也一天兩天了,想往我身上潑髒水,先拿出證據。如果沒有證據,我可以給你。」
郁墨淵說完,看向趙芝柳,「比如,錄音筆里的內容?」
錄音筆?!
錄音筆半年前秦嬌嬌不是拿來換走邱秀禾了嗎!
為什麼郁墨淵還提錄音筆?
該不會……有備份!
想到這個可能性,趙芝柳臉色大變。
郁正淵鋪捉到了趙芝柳的表情變化,也輕輕皺了皺眉。
看來今天,還真不能跟郁墨淵明著鬥了。
郁正淵開口:「當年的事就別提了,我現在還活著,也安全回來了,就當過雨雲煙誰都不要再追究了。父親年紀大了,我們都和和諧諧的別再讓他老人家操心。」
郁浩山也開口:「聽到沒有,你得有你大哥這樣的覺悟。」
郁正淵給郁浩山夾菜,「爸,吃飯吧。」
郁浩山動了筷子,就算正式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