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月能感覺到郁墨淵有心事,也能感覺到他似乎不想說。
有時候,不是非得什麼事情都刨根問底的。
唐黎月主動又親了親郁墨淵,然後才退開笑嘻嘻的開口:「如果現在想堆雪人,會不會顯得很蠢?」
大晚上的,冰天雪地里堆雪人,確實不是什麼理智的選擇。
但談戀愛,不就是頂著一腔甜蜜做盡無聊無趣又沒理智的事情嗎?
郁墨淵笑著幫唐黎月把剛解開的圍巾重新圍上,然後開口:「不蠢。」
說罷,開車往湖岸邊開。
車子停下岸邊,燈光打在前面積滿雪的小樹林。
唐黎月開心地打開車門下車,剛下車就被冷空氣吹得哆嗦了下。
但冷也擋不住唐黎月的興奮勁,她跺跺腳就跑到前方抱起一大捧雪。
鹵素燈暖暖的近光燈照耀在她身上,給她籠罩上一層朦朧又虛幻的濾鏡。
郁墨淵關上車門,身體倚靠在車頭上,視線一眨不眨地跟著唐黎月的身影移動。
唐黎月也注意到了,她立馬揚起笑容,往郁墨淵那邊扔了一團雪球,「阿淵!快來幫忙!」
「來了。」
堆雪人是個技術活。
其中最有樂趣的就是滾雪球了。
先蹲在地方團一個籃球大的雪球,然後就把雪球不停地左滾滾右滾滾前滾滾後滾滾。
等滾到膝蓋這麼高的時候,唐黎月就推不動了,換郁墨淵繼續。
而唐黎月開始團第二個雪球。
沒一會,一大一小的兩個雪球就團好了。
兩人一起,把小雪球疊在大雪球上。
兩人牽著手後退兩步欣賞起來。
唐黎月拍拍手套上的殘雪,歪頭看向郁墨淵,「怎麼感覺不像雪人呀?是不是還缺點什麼?」
郁墨淵脫掉自己的手套,從地上撿了兩根樹枝插到雪人兩邊,把手套掛上去。
雪人有了兩隻手,突然就生動了些。
唐黎月這才發現,「那還需要要求喝鼻子耶!怎麼辦?要用什麼?鼻子要用胡蘿蔔吧?」
趁著手還沒冷,郁墨淵捏捏唐黎月的臉頰,「車上找找,我們帶了那麼多東西,總有能用上的。」
「好~」
打開後備箱,裡面是鋪好的暖洋洋的床車,床車角落放了一個小箱子,小箱子裡都是零食水果。
挑了挑,唐黎月選了兩顆超大的黑布林李子給雪人當眼睛,再挑一顆熟到發爛的大草莓捏碎,用草莓汁給雪人畫了個禿鼻子兔嘴巴。
有了眼睛鼻子嘴,雪人的顏值蹭一下就上來了。
唐黎月開心地蹦了蹦,「可不可以再捏個兔耳朵啊?然後把我的圍巾給它?」
「兔耳朵可以捏,圍巾不行。」
倒不是心疼圍巾貴,而且冰天雪地的沒了圍巾,以唐黎月的體質明天准生病。
明天要趕飛機回A城,在A城,她許久不見的爸爸和哥哥都等著她回家,這麼重要的節骨眼上,他讓她胡鬧生病,那在未來岳父和大舅哥面前,就徹底沒好印象了。
而且,他也捨不得唐黎月生病受罪。
唐黎月也不犟,而且她也捨不得真的把郁墨淵送的圍巾給雪人。
唐黎月開口:「那我先捏兔耳朵!你沒有手套了在旁邊看就好,不准摸雪了哈!」
郁墨淵勾唇,「收到,尊貴的宋三小姐。」
唐黎月臉一紅,趕緊轉過身去繼續給雪人捏耳朵。
看著唐黎月「忙碌」的背影,哪怕暴露在冷空氣里的手凍得生疼,郁墨淵也覺得心是熱的甜的。
早知談戀愛的滋味如此美妙,何必耽擱半年?
沒一會,唐黎月就捏好了兔耳朵。
配上黑布李紅紅的眼睛和草莓汁畫的粉色鼻子嘴巴,雪人簡直不要太可愛。
唐黎月開心地回頭,「怎麼樣!」
郁墨淵走過來,眼神讚賞地頷首,俯身彎腰在唐黎月微涼的唇上親了親,「藝術品。」
唐黎月臉紅,輕輕將郁墨淵推開,「誇張!還有,說好一天只親一次,你今天都親了多少次了!」
親多少次了?
反正兩隻手絕對數不過來。
但沒關係,等極光的這個漫漫長夜裡,郁墨淵會不停地觸犯約法三章。
親吻的次數,會兩雙手都數不完。
而這會,郁墨淵就這麼做了。
他低頭在唐黎月唇上輕啄。
一次,兩次,三次。
唐黎月羞紅了臉想推開,雙手卻被郁墨淵輕而易舉撰住。
郁墨淵繼續低頭親吻唐黎月,又輕輕印了幾個吻,才轉移到唐黎月顫顫巍巍的眼睫上親親。
郁墨淵聲音啞了。
他沉沉悠悠的地開口:「嗯,我違反約定了,圓圓懲罰我吧。」
唐黎月臉更紅了,她根本不敢抬眸直視郁墨淵的眼睛!
因為不用看,她就能感受到那灼灼的目光了!
這種目光,她見過。
就如她們第一次見面那晚,在床上……
「你、你、」唐黎月羞澀到大腦宕機,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沒辦法,只能轉移話題假裝道:「嗚嗚我好冷呀!」
唐黎月裹得像熊,全身上下只露出滑嫩的小臉蛋,說冷其實有些假。
但車外溫度確實不適合久待,唐黎月的外套也沾了很多雪花,一旦雪花化了寒意就會滲入身體。
「先上車吧,把外套脫了,去後排床車上捂一會。」
「嗷!」
唐黎月趕緊鑽上車。
奔馳大G的後排空間還是很大的,而且後排座椅放倒鋪成了床,空間更大了。
唐黎月把坐在左邊,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然後拍拍身邊的位置,「你身上也沾了雪,快抖一抖上來暖暖!」
瞧唐黎月這單純呆萌的模樣,簡直勾得郁墨淵心痒痒。
但凡換個心思齷齪的男人,一定會把唐黎月這個行為「邀請上床」。
郁墨淵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男人在肉慾上的思想都一般髒。
郁墨淵喉結上下滑了滑,還是坐到了駕駛位。
唐黎月一愣,「你不來後排嗎?不裹被子不冷嗎?」
郁墨淵回頭,反手摸摸唐黎月的頭,「車裡暖氣還可以,不冷的。」
郁墨淵的手很冰,骨節都凍得發白了。
唐黎月抿唇,仗著身體嬌小直接越過扶手箱回到前排,一屁股坐到郁墨淵腿上。
下一秒郁墨淵冰涼的雙手就被唐黎月拉住,塞進了她暖乎乎的懷裡。
郁墨淵一愣。
先是被唐黎月大膽坐他腿上的舉動嚇到,然後被唐黎月幫他暖手的行為驚到。
郁墨淵臉一冷,立馬把冰涼的雙手從唐黎月懷裡抽開,語氣有些嚴肅的開口:「你簡直在胡鬧。」
唐黎月也愣住了。
因為差不多有半年,郁墨淵都沒用這麼重的語氣跟她說過話。
「怎、怎麼了嘛……」
郁墨淵沒回答唐黎月的問題,探手把後面的暖手袋拿出來,塞進唐黎月懷裡。
然後才開口:「你是嫌往月經期還不夠痛?不怕我的手冰到你?」
暖手袋很暖。
讓唐黎月的肚皮也變得暖洋洋的。
剛剛失落的心情,也瞬間雨過天晴。
唐黎月笑了,「原來你是心疼我呀,我還以為……我做錯了什麼惹你生氣了呢。」
郁墨淵無奈的用指尖戳戳唐黎月的額頭,「是生氣了。」
唐黎月吐舌:「我怕你手凍傷了嘛。」
唐黎月的舌尖粉嫩嫩,勾人的緊。
郁墨淵看著心裡發癢,再加上唐黎月就坐她腿上,這個緊密的距離,讓他不多想都不行。
「我不冷,你快回後排躺著去。」
唐黎月再不回後排,他真不敢保證某處會不會頂起抵住唐黎月。
唐黎月還沒意識到危險。
甚至還要繼續拉過郁墨淵的手往懷裡的暖手袋放。
唐黎月笑,「等你手暖了我就回後排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