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辦,過幾天你和我一起去崇義峰參加婚宴,你當面給她一個驚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嗯嗯,謝謝玉姐。」
「謝什麼。」俏玉打量她,見她衣服有幾處都破了,還有鞋子也多有泥濘,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十兩的銀票,遞給小草,「拿著吧。如果尋不到親戚,就到菊月街的陳家綢緞莊找我。」
看著那張銀票,小草猶豫了片刻,接過,「我以後會加倍還給玉姐。」
「不用不用。」俏玉擺擺手,「誰都有低谷的時候。」
……
入夜,暮潤梳洗完,哄著兩小隻睡覺。
等他們睡著後,她坐在蠟燭下,從繡花笸籮里,取了一根繡花針。
先把針尖兒在蠟燭的火苗上燒了燒,感覺到手握的部分開始發燙後才收回來。
然後對著指尖上的一個小黑點兒挑刺。
白天她做茶的時候扎了一根小毛刺,後來忙著也就懶得弄。等到哄完孩子睡著後,才有時間做這些。
天空一輪皎皎明月,撒下清幽銀輝。
不知何時一縷琴音悠揚響起,破開了夜的清靜,音如高山流水,潺潺溪流躍動,高低起伏,直襲人的心尖兒。
暮潤頓住,聽著琴音,慢慢出神。
忽然,房間門被推開。
傅雲辰出現在門口。他一身黑色錦袍,墨發未梳散在背後,清俊的容顏,在月輝下彷如天神。
一時間暮潤就看出了神。
傅雲辰走到她身前,見她手裡捏著被蠟燭燻黑的繡花針,「這是做什麼?」
暮潤回道:「我手上扎了根刺,正要挑開。」
傅雲辰從她手中抽出針,看著被扎刺的地方,「我幫你?」
「那最好,我自己實在是有點兒下不去手。」暮潤赧然笑道。
傅雲辰的手極快又輕,不等她感覺到疼,就把刺挑出來了。
「你手真巧。」暮潤捏了捏被扎刺的地方,已經沒有那種刺痛感了。
傅雲辰把針放回笸籮里,「那下次,你知道找誰挑刺了。」
暮潤點頭,「當然。」
外面的琴聲還未停止。
暮潤好奇,「誰在彈琴?」
傅雲辰道:「應該是雪娘吧。之前還有一個寶嬋,也是擅長彈琴的。」
「寶嬋?她是誰?」暮潤問道。
「寶嬋是皇承司的人,現在在北晉朝的皇宮做寶貴妃。」
傅雲辰走到床邊,先看了看孩子們,睡的都很好,特別是歡歡,已經又四仰八叉的把被子踢沒了。
重新給歡歡擺正身體,並蓋上被子,然後在床頭上摸了一下。
只見一面擋板慢慢升起,把兩個孩子安全的圍在了裡面。
「哎?你什麼時候裝的這個機關?」
「今天,這樣就不用椅子了。」
「確實方便許多,機關在哪兒?我看看。」暮潤走過去,摩挲著他剛才所按的地方,有一個類似按鍵的凸起。
她摁了下去,擋板又收了回去。
暮潤沖傅雲辰豎起了大拇指,「你好厲害。」
傅雲辰失笑,「去書房給我泡杯茶吧。」
「大晚上喝茶,不怕睡不著嗎?」暮潤倒是沒有拒絕。
「不會。」傅雲辰道。
「行,正好有一款茶,我打算品一下味道和火候,你也嘗嘗。」暮潤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銀盒,裡面用紙包了一泡茶。
傅雲辰立刻牽著她的手,朝外走,「去書房。」
琴音一直沒有停止,暮潤出了門聽得更清楚了,「我不懂這些風雅,孩子他爹,你知道雪娘這是何意嗎?」
「孩子他爹?」傅雲辰聽著這個稱呼,薄唇淺淺上挑。
暮潤點頭,「難道不是嗎?」
傅雲辰道:「是,再沒有比這個更好聽的了。」
琴音停了下來。
暮潤又頓了頓,「我要不要去看看她?」
傅雲辰回道:「不用,也沒必要。」
暮潤想起自己要給內苑的那些女人找婆家另嫁的事,還沒跟傅雲辰說過。
書房裡,傅雲辰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和茶具,熱水還在小炭爐上冒著熱氣。
「我先淨手。」暮潤走到盆架前洗手。
傅雲辰坐下,把茶具擺正。
「你應該知道了吧,我要給她們說婆家另嫁的事。」
「嗯,知道。是你的主意嗎?」
「我就是覺的她們在一個小院子裡,白白浪費青春年華,往後的大幾十年也都是如此,實在太可惜。」
「她們是麥基昌的女人,並非是我的。」
「是,是。不是你的,但把她們嫁出去,你不反對吧?」
「不反對,隨便你怎麼處置,是賣出去還是嫁出去,隨你的想法。」
「賣……」暮潤無語,同時又為這個世道的女子,感到悲哀。
暮潤提著水壺,走到桌邊,準備泡茶。
傅雲辰期待的目光看著她。
暮潤掃了眼他的目光,「……我可不是茶藝師,只是品鑑師而已。」
「品鑑師?」傅雲辰看著她。
「就是鑑別茶的好壞,還有會做茶。」暮潤也不隱瞞自己,既然都要結婚了,沒必要掖著藏著,也不想。他若是能接受這樣的自己,那麼婚禮就繼續。如果接受不了,也沒關係,情未深,愛未入骨,亦能收回。
傅雲辰眼神熠熠生輝。
暮潤對上他發光的眼睛,心裡突突惴惴,「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潤兒,你就是我的潤兒。」他道。
「嘁~」暮潤翻了個白眼兒,「我是我自己的,才不是你的。」
「呵呵,你馬上就要嫁給我了,不是我的那是誰的?」
「關於這點,我想跟你說一說。就算是嫁給你,我也會做我想做的事。比如做茶,比如參加一些與茶事有關的活動。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做不到。還有相夫教子,要看具體做什麼。」
「就是說,你不想被我養著,做一個閒妻?」
「嗯,可以這麼說,我不是靜止的人。」
「我答應。」傅雲辰道。
暮潤很是詫異,「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嗎?就是三從四德,夫為妻綱,女書上的規矩教條,可能我都做不到。」
「如果你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會非你不可了。」
「……你果然是個怪胎!」暮潤終於笑了,是那種如釋重負的坦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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