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健康鼬？死！

  密林。

  象徵不詳的烏鴉鳴叫迴蕩。

  但，鼬喜歡這種生物。

  此時此刻，他踏在一棵大樹的細枝上，寫輪眼的視界中，沒有任何異常。

  「再有一會兒就離開火之國範圍了。」

  ——曉，為了實現所謂和平而建立的組織，均由S級叛忍組成。

  腦海中回想著不知真假的少量情報，鼬對即將要看到的人，內心有些好奇，畢竟那個戴著面具的宇智波曾說，其名義上的領導者有一雙仙人眼。

  相關情報，未經確認之前沒必要傳回木葉。

  另外……第二次擔任雙面間諜的他難免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正確嗎？

  十一歲那年加入暗部，便不得已遊走在木葉和宇智波家族之間。

  那是第一次。

  最終結局以家族被滅，自己成為叛忍收場。

  最大的贏家是誰？

  不管了，佐助能活著就好。

  至少木葉村未來會迎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和平期，這些都是我的努力。

  念頭轉動，想到三代承諾的宇智波鼬，繼續堅定信念。

  但，必須有所保留！

  「喂，你就是宇智波一族的那個小鬼？看不出來，竟然有毀滅自己家族的實力，嘖，真夠殘忍啊！」

  聲音很突兀，打斷思索。

  「跟我走吧。」

  一道身影站立於木葉邊境哨所的高處——執勤忍者全部被殺，血腥味撲鼻而來。

  枇杷十藏？

  黑色短髮，沒有眉毛，有著尖銳的牙齒，右臉處是標誌性的十字疤痕，耳朵與脖子則包裹繃帶，下半臉塗有紅色條紋。

  另外，手握斬首大刀！

  「霧隱村叛忍，一個比較有名氣的傢伙，看來也加入曉組織了嗎？」

  念頭轉動，鼬就聽到這傢伙自言自語道，「認識一個叫邁特戴的傢伙嗎？」

  「有過耳聞。」鼬惜字如金。

  當他想通一切後，再看滅族之夜，行為正確而又偉大，又怎會因為屠戮族人的行為而愧疚呢。

  所以，無需理會來自霧隱村斬首大刀的嘲諷。

  「小鬼，如果不出意外，你在獲得認可以後，就是跟本大爺搭檔了。」

  枇杷十藏有些話嘮道，「告訴你第一個人生道理，永遠別以貌取人，現在，趕緊離開火之國這個鬼地方吧，除了霧隱村，我最討厭這裡！」

  今晚的月亮好似透著一股子血色。

  在星光照耀下，兩名叛忍完成匯合。

  「是因為忍刀七人眾被踢成吉祥三寶？」

  一道充滿嘲諷的聲音傳來。

  只見身穿寬大長袍，看起來約莫二十五歲的男人從天而降，笑道：

  「運氣不錯，追了將近十個小時，趕在國境線前攔住。」

  「伱是？」

  鼬皺眉，猩紅的寫輪眼望著修羅道。

  「飛在天上，岩隱村土影的超輕重岩之術泄露了嗎……」

  「不對，這雙眼睛像極了首領。」

  枇杷十藏驚訝於具備飛行能力的忍者突兀登場，但很快就看到極度罕見，根本沒文字記載的六勾玉輪迴眼。

  減去勾玉……不就是首領的眸子嗎？

  隨後，他手掌飛快地結起手印，咧嘴笑了出來：「偽裝？嘿嘿，老子一向不習慣仰頭跟人說話，小子，管你是誰，先給我下來吧！」

  「水遁·水龍彈之術！」

  一條數以噸計的水龍沖天而起，朝著修羅道咬了上去！

  「火遁·豪火球之術。」

  代表方修意志的修羅道釋放出了一團火焰，雖然只是宇智波一族最普通的C級火遁，但也在瞬間將整條水龍蒸發成了水汽！

  ——火、雷、風，這是林奇的基礎查克拉屬性，配置尚可。

  「你的目的是什麼。」

  沒急著動手，鼬詢問道，「木葉派出的追殺部隊？」

  如果是這樣，那只能幹掉你了，畢竟戲要做足，以免被曉組織首領懷疑。

  不過，波紋下的漆黑勾玉又令他有種不祥之感，因為寫輪眼不長這樣。

  國境線森林。

  霧氣瀰漫，當中有三個人對峙。

  枇杷十藏嘴角一咧，依舊是他先攻，莽夫般揮舞著斬首大刀，朝著來者非善的修羅道沖了上去。

  伴隨著動作，剛吸收木葉邊境忍者血液，仍散發濃鬱血腥味的武器，裹挾狂風而來。

  鏹.

  在尖銳的蜂鳴中，修羅道單手揮舞骨刃，將忍界知名的大刀擋住，不僅如此，另一隻手隨意滑動。

  體內冒出來的金屬色利刃見血！

  「嘶」

  吸了口涼氣，枇杷十藏瞳孔猛地一縮，臉上布滿了驚詫。

  「輪迴眼加屍骨脈？！！」

  鋒利到這種程度，已經不是輝夜一族普通族人了，骨頭強度竟然輕鬆擋住斬首大刀。

  瞬時，通過後挪身軀來規避傷害的枇杷十藏身形一晃，非常從心的來到宇智波鼬身側。

  「真是個難纏的傢伙！」

  輸人不輸陣。

  一旁，身體狀況健康的鼬認真道：

  「不要以貌取人，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讓我來吧…月讀！」

  下一刻。

  能在火影前期橫著走的萬花筒寫輪眼出現，直直地看向了修羅道，月讀幻術瞬間發動！

  修羅道仿佛沒有在意一樣，直直地陷入了月讀幻術之內，方修的精神也出現在了宇智波鼬的月讀幻境之內！

  血月。

  環境一片漆黑。

  怎麼又多出一個人？當鼬的精神隨之出現在這個世界，下意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持續性痛苦。

  大腦不堪重負！

  兩顆眼球幾乎要炸開了！

  「黃鼠狼，你還是這麼喜歡用幻術啊，自信到，認為能用這種招數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殺死我。」

  幻術·反彈。

  噗呲！

  長刀入體的聲音響起。

  倒反天罡，施術者被綁在了十字架上，大量方修的幻影手持忍刀，開始連續穿刺。

  長刀準確無誤的插在了黃鼠狼心口，悶響過後，他臉色有些慘白。

  不懼死亡，並非無視疼痛。

  「別急，這只是一個開胃小菜。

  言語間，十個遭遇折磨的宇智波鼬分裂成一百個，痛苦迭加。

  「另外……沒捅對地方，你忍一忍。」

  「啊！」

  話音剛落，冷著臉的宇智波鼬顧不上形象，當即哀嚎出聲，血液順著褲子往下流淌。

  「不斷重生，不斷被切斷。」

  「有意思嗎？」

  事實上，方修並非一個以虐殺敵人而取樂的人，但針對某些特定畜牲，他絕不會手軟。

  火焰毫無徵兆的從架子底端暴漲起來，轉瞬間工夫便將黃鼠狼整個吞沒。

  從肌膚到血肉，再到最柔軟的內臟，每一顆細胞都承受著灼燒的疼痛。

  剖心——宮刑——烈焰燃燒，再不斷迭加，無盡痛苦輪迴。

  無數宇智波鼬望著眼前，那雙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特殊眼睛，感覺到了濃濃畏懼。

  為什麼？

  到底什麼深仇大恨？

  哪怕是自己屠殺族人時，也會爭取給他們一個痛快！

  不止如此，理性崩塌之前，黃鼠狼甚至有種錯覺，這雙具備黑色勾玉的眸子，好似比萬花筒寫輪眼看得更遠。

  枇杷十藏：「……」

  在月讀空間，七十二小時等同於外界彈指一揮的功夫，他只知道，自己前來接應的搭檔自信滿滿使用了幻術。

  接著，倒下的人卻是施術者。

  半跪在地上，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攥著襠部，像是被開水燙過的龍蝦，滿額大汗在哀嚎。

  「身為忍者，怎麼只有這點忍耐力，不會屠殺宇智波一族的另有其人吧。」

  心中泛著嘀咕。

  突然，一道陌生的聲音從霧團外傳來，「當初邁特戴開了七門，讓你跑掉了，這次還能嗎。」

  「留下來讓我打個樁吧。」

  枇杷十藏汗毛倒豎，他回憶起了當年，一個身穿綠皮緊身衣的邋遢大叔從遠處衝來，嘴裡喊著青春啊、燃燒啊什麼的。

  要不是自己和另外兩個傢伙跑得快，忍刀七人眾會全軍覆沒！

  可這次……他卻沒能跑掉。

  一根根藤蔓突兀從地面鑽了出來，甚至長出了一棵畸形大樹包裹住了身體。

  「這是……木遁？」

  「不，一定是幻術，哈哈哈。」

  「解！」

  「誒，怎麼沒用……」

  人的名，樹的影。

  相比於六道級，這個高遠而陌生的詞彙，在絕大多數忍者眼中，還是千手柱間一詞更有威懾力，與之等同的則是宇智波斑。

  跟瘋瘋癲癲的搭檔不同，宇智波鼬安靜地趴在地上，任由身體被藤蔓纏繞，神色波瀾不驚地抬起頭來，一行血淚自眼角滑落，低語道：

  「我想起來了，你是那晚隨手被我殺死的族人，叫……修？」

  嘭嘭嘭！

  白煙爆炸，三道影分身出現。

  手腳被束縛的情況下，宇智波鼬還是完成了結印，大概是眼睛的瞳印。

  ——畜牲歸畜牲。

  ——政治智慧負數。

  但，不可否認他的戰鬥天賦，在近乎絕境時，如吃飯喝水那樣，黃鼠狼總能搞出些實用的小套路。

  只見分配有不輸精英上忍查克拉量級的分身，從三個方向朝著方修襲來。

  「寫輪眼的幻術對他無效，瞳力差距太大了。」

  「感知力更是強到可怕。」

  「麾下招募到的一個附庸，體術能在一個照面輕易壓制斬首大刀…」

  「我所能依靠的唯有另一個瞳術了。」

  感受著逐漸收緊，像是貓戲老鼠一般的惡趣味對手，鼬本體咬了咬牙，他還沒有見到佐助，解釋前因後果，完成洗白……怎麼可以死在這裡。

  「火遁·鳳仙花爪紅。」

  其中一個分身極速結印，效率足以讓任何一個忍村的普通上忍汗顏。

  下一刻，火遁纏繞在眾多手裏劍上，像是要徹底包圍方修一樣。

  ——這個術能讓對方眼前布滿火焰，達到遮蔽視野的效果，因此，除了攻擊力之外，同時具有強大的擾敵效果，鼬百試不爽。

  「火遁的高熱和殺傷力，結合具備手裏劍的切割能力……思路不錯。」

  像是惡趣味發作那樣：

  「熔遁·鳳仙花爪紅！」

  方修手中出現了幾柄苦無，跟黃鼠狼動作一致，先拋出，隨後張口吐出了一團熔遁查克拉。

  在熟悉與擅長的領域完成碾壓。

  聽起來確實挺惡趣的，但只要自己念頭通達即可，先前的猜測沒有出錯，當執念消退，像是被焊死的基因鎖漸漸開始鬆動！

  剎那間，鼬的一個分身被瞬殺，死亡記憶回歸大腦，而黃鼠狼依舊滿臉平靜，本就流血的眼睛，再度擠出幾抹血淚。

  瞳力強行分配給了另外兩具分身。

  ——天照！

  ——在目標被燃盡前不會消失的黑炎！

  一前一後，天照交織成羅網般，徹底封鎖了方修的走位。

  「大孝子，你高興得太早了。」

  看著黃鼠狼下意識勾起的嘴角，嘲諷聲迴蕩開來。

  天照被阻攔住了。

  一顆求道玉擴散開來，化作有些透明的漆黑罩子，阻攔鼬的底牌後，快速將其湮滅。

  「這具分身可不是單純由某個單一屬性構成。」

  聽從守鶴的建議，方修本體選擇消化重要戰利品，儘快抽取陽屬性九尾查克拉，派出追擊的則是修羅道，以及特殊分身。

  之所以這麼形容，是因為它既不是木遁，也不是土遁，水分身、沙分身等等，具備陰陽五行，屬於耗費心力打造的臨時性偽六道級軀體。

  入主其中的，是本體意志。

  ——身體取代十尾外殼的作用，鎮壓九尾，機械性抽取力量，整個過程由守鶴負責照看，順帶監視木葉村。

  「抱歉，我之前有非殺你不可的理由，為了村子，只能苦一苦族人。」

  鮮血從鼬雙目滑落。

  本就是方修為了玩貓鼠遊戲才釋放的木遁藤蔓斷裂，一具赤紅色的骷顱巨人拔地而起。

  緊隨其後，筋脈肌肉爬上了骷顱骨架，兩柄神器幻化而出。

  左手八尺瓊勾玉，右手十拳劍。

  它們是屬於鼬的機緣，於宇智波最初的族地廢墟中找到，而非瞳術。

  單單是站在這裡，沒有任何動作，都能給枇杷十藏帶來巨大的壓迫感。

  攻防無雙，號稱神之技的須佐能乎！

  「真是個小怪物啊，看來這次得救了。」

  不忙著拯救曉組織的前輩，本來身體很健康的鼬，咳出幾口血，「強行開啟到這個形態，即便幹掉修，我也活不了多久吧。」

  視線一陣恍惚，眼部神經劇烈的疼痛讓他身體不禁顫動。

  「修，抱歉，這是最後一次了，我會將你永遠封印在夢境當中。」

  「那一點都不痛苦，是美妙的幻夢。」

  十拳劍高高舉起。

  方修突然詐屍，以及看不到極限的能力讓黃鼠狼深感不安。

  眼下的遭遇，除了使用兩件神器，強開須佐能乎，鼬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

  「你到極限了。」

  「所謂健康鼬，不過如此。」

  「下面享受我專門為你準備的幻術吧，自從覺醒以來，沒對任何人用過。」

  「是一個非常殘忍的夢魘世界。」

  ——幻術·惡冠加冕。

  剎那間磅礴的黑暗氣息鋪天蓋地，瞬間將宇智波鼬罩在其中，他看到，一個通往詭異世界的大門冉冉升起。

  上面掛著白燈籠，刻有大量漆黑龍影，像極了鬼門關。

  頭頂，月亮被取代！

  代表死亡的月亮當空掛起。

  四周仿佛時間靜止一般寂靜。

  隨後，爬出了一個無法形容的龐然巨物，像是山嶽那樣。

  「凌駕於百鬼之上的人啊。」它說出的每一個字，猶如裹挾著詛咒一樣，直接滲透進宇智波鼬腦海之中。

  「使出你的權能吧。」

  方修出現。

  他手裡拿著一把劍，輕輕揮動，身後那扇數百米高、用無數鎖鏈封印的大門被斬開。

  鬼音呼嘯，獄中囚禁的無盡鬼魂沖了出來，迫不及待撕咬著宇智波鼬。

  意識磨滅之前，黃鼠狼哀嚎著，慘叫著，仰頭看了一眼站在黃泉大門最頂端的方修——

  身上有披風和冠冕，仿佛是亡者世界的主宰，跟當初隨手被殺的警備隊中忍，完全不是一個人。

  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通過品嘗黑山果實，解鎖這個東方系瞳術的方修有所察覺，他決定留下宇智波鼬一抹魂魄，意識大概能彌留三秒的樣子。

  讓佐助鞭個屍。

  「滅族之夜，你本來能用幻術更加輕鬆的幹掉我，卻還是衝進來給了一刀，作為回報，這次給你一個起舞的機會。」

  「不中用，只能怪自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