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班回家,李奕銘都努力的把知道的證據儘可能的串聯在一起,尋找其中的蛛絲馬跡。
可是總覺得這個案件里他好像疏忽少了點什麼,中間差一些關鍵的東西。
時間一點點流逝,很快,來到了第二天。
很久給不出正確信息的提示視頻,再次跳出一條視頻。
視頻中,一個女人去醫院做了關於生殖q的檢查,等結果的時候她看著別人抱著孩子,很是羨慕,時不時的還過去逗逗人家,臉上也充滿了笑容,能看出來,她的確很喜歡孩子。
之後,檢查結果出來了,女人喪失了生育能力。
「沒了生育能力?」
李奕銘輕聲嘟囔著,拿著牙刷的手都忘記了動彈。
下一刻,他猛然驚醒。
他終於知道關鍵線索是什麼了!
就是不能生孩子!
「草,少的就是這個!」
李奕銘趕緊漱漱口,然後把整個案件梳理了一遍。
死者的老公長期在外地上班,導致兩個人缺少了溝通和交流。
而顧白是個銷售,肯定能說會道,而且還會照顧人,應該就是這樣贏得了死者對他的好感,而他已婚的身份也讓死者對他的警惕性下降了不少。
案發當天,顧白先把自己的老婆送回有些偏僻的售樓中心後,又回身去尋找死者。
當然,不知道顧白當時找的藉口是什麼,或許是什麼重要東西落下了,反正他們又重新碰面了。
而幾年前發生的那一場車禍,讓王艷茹流產的同時,也有可能讓顧白失去了生育能力!
這是最為關鍵的一點!
之前李奕銘都忽略了王母說的那句,「之後這幾年,兩個人一直都沒有孩子」這句話,導致沒梳理清楚顧白的動機。
不過看完了提示視頻之後,動機就明確了!
顧白很有可能喜歡或者想要個孩子,但是他沒有生育能力,有可能就盯上了死者肚子裡的孩子。
而假裝懷孕的王艷茹,當初不顧父母反對毅然決然的嫁給顧白,現在也有可能因為顧白的喜歡,假扮孕婦來讓他心裡有些變態的安慰!
只不過李艷茹沒想到,假扮孕婦,怎麼也變不成真的。
而顧白,也早就盯上了他的同事,就是死者。
當然,顧白也有可能就是想強姦死者,因為不孕不育,所以jing子裡查不出DNA,只要小心一點先把死者迷暈,想找出證據很難。
死者事後反抗,顧白失手殺了死者。
這是猜想之一,李奕銘覺得這個猜測的正確率不是太高。
審訊時,他看見了顧白的那個詭異微笑,導致他更偏向於另一種猜想。
顧白想要孩子想瘋了,他上車找個合適的時機把死者迷暈,然後趁機殺害。
之後找個偏僻的地方,把死者肚子裡的孩子殘忍的挖了出來,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他把死者掩埋之後,把孩子包裹住,也漸漸的冷靜下來。
腦子裡變態的興奮感逐漸消失,他開始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個孩子,他怎麼也不能帶回去的。
為了自保,他又把孩子埋了起來。
幾年前,車禍剝奪了他生育的能力,幾天前的那天晚上,他可能覺得自己掌控了全局。
割腹取孩子,讓他找到了錯位的自信。
之後他現場收拾好之後,連忙趕到了當時的約會地點,造成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正如王虎所說,他享受操縱全局還不會被人發現的快感!
而這件事,他回家,肯定會和自己老婆,王艷茹全盤托出,因為他要王艷茹幫他作偽證!
兩個人當即很有可能遇到了分歧,王艷茹不知道該不該揭發自己的丈夫,所以逃避回了娘家,而且被他殺人帶來的恐懼蒙上心頭,日漸焦慮,還睡不著覺,只能通過吃藥入眠。
而顧白自己在家,有充分的時間來銷毀證據。
想到這,李奕銘連忙穿上衣服,如果按照他的猜想,最重要的證據,一定全都在王艷茹的身上!
昨天她昏迷了一天,今天應該也會清醒了。
趕到刑警隊,王艷茹果然醒了,一個女警和王虎正在病房裡。
李奕銘笑笑,和她換班,然後看著王艷茹的眼睛,直切主題,「案發當天,發生了什麼?」
王艷茹眼睛裡充滿了紅血絲,低頭不肯說話。
王母剛想張嘴說話,卻被李奕銘粗暴的打斷,然後直接將死者的照片送到了王艷茹眼前。
一張毫無生氣慘白的臉讓王艷茹尖叫了一聲,原本還有點血色的臉一瞬間蒼白無比,一頭扎進王母的懷裡。
王母十分不滿,大聲的質問道,「你這是幹什麼?你怎麼做警察的,為什麼還來刺激我女兒!」
李奕銘沒回答,只是盯著王艷茹。
「你可以選擇沉默,但是你不知道,今天,就是死者的預產期!!」
「原本她們一家人可以歡天喜地的迎接到一個小生命的到來,但是,現在她和她的孩子,全都躺在了冰冷的冰櫃裡!」
「你和苗青同歲吧?你們一樣喜歡孩子,也喜歡出去玩,你還有無數次出去玩的機會,但是她的生命,卻永遠的停留在了二十九歲!」
「你還要忍著不說嗎?你捫心自問,你過得去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嗎?」
「我就是想知道,案發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的王艷茹已經泣不成聲,躲在王母懷裡瑟瑟發抖,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半晌後,才微微側過臉,顫抖著聲音說道,「噹噹天,我們是一起去玩的,然,嗯,然後」
「然後我們原本打算去吃完飯的,但是我老公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客戶要和他簽合同,沒辦法,我們只能放棄了晚飯計劃。」
「而劉青怕耽誤他的事情,就說自己等一會城際公交就好了,反正還有半個小時也就到了。」
李奕銘點點頭,但是總覺得她吐露的太快了,「之後呢?」
「之後,我老公開車回到了售樓中心,我準備打車回家,他也就去見客戶了。」
「之後他第二天才回家,身上有很濃烈的香水味,還有女人的香味,我說他出去鬼混,他說沒有,我就和他大吵了一架,我就回了娘家。」
李奕銘皺皺眉,到此為止,王艷茹和顧白的口供,竟然一模一樣。
他不信,又從各個角度重新問了兩邊,仍舊是一模一樣,就好像背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