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長長緩了一口氣。
季亦承捉著她的小手,細蔥般的十指放在唇邊一根一根的吻著,她的手很細,又長,指骨的關節也小,彈鋼琴肯定漂亮極了。
忽的,他又一口輕咬在她的指尖,吮了一下。
景傾歌猝不及防的肩膀微顫,眼翦都扇動了一下,趕緊縮回手來,另一隻抱在他腰間的小手也使壞的擰掐了一圈。
季亦承疼得「嘶嘶」直吸氣,這丫頭下手從來都沒個輕重,之前他大腿~~內側都被她給掐紫了好幾天。
……
景傾歌被他疼得蹙緊的表情給逗笑了,敢太子爺頭上拔毛的,全天下也就她了。
季亦承啞然無奈,唇角早已掀起軟軟的笑,一環手,將她更緊的圈抱在懷裡,感受著她身上暖暖的溫度,將那顆沉浮沁涼的心融化著。
景傾歌也乖巧的抱住了他,像個依賴人的小孩子,倏一抬眸,明艷的眸子輕凝著他,緩聲說,
「季亦承,如果有心事,可以和我說說的。」
她感覺到了,剛剛的那個吻,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霸道中帶著一絲絲的……悲傷,好像一隻被鐵鎖死死困住的野獸,壓抑,困頓,渾身籠著濃涼氣息。
……
季亦承眼瞼半斂,瞬間拂去那片隱暗,又朝她笑得妖孽,
「我的心裡住著誰,你還不知道嗎?」
景傾歌倏地一怔,晃神了好久,直到他在她鼻尖上輕輕一點,她才反應回神,唇畔微微笑起來,
「當然是我啊。」
「小壞蛋。」他寵罵,忍不住在她俏鼻子上又咬一口,伸手在她細滑的後背上輕撫兩下,哄著她,「睡吧,你不是說今天逛街累壞了麼。」
「嗯。」懷裡傳來糯糯的應答,「晚安,老公。」
「老婆晚安。」他低頭,在她漂亮的眼翦上輕輕落下一吻,然後側身揚手將床頭的旋轉檯燈的光強度稍微調暗了一些,更方便她入睡,又不至於太暗,夜裡她去洗手間會看不見。
季亦承沒有看見,在他偏頭的時候,那一雙怔住的眸眼裡,划過了一抹黯淡的微光,就好像明艷之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靄,沾染了塵霧變得朦朧了。
他有心事。
這是確定的。
只是,他並沒打算告訴她,而不是暫時沒這個打算,剛剛她都說得那麼明白了,他依然選擇了含糊其辭,又把問題重新拋給了她,他似乎有事情瞞著不想讓她知道,之前在羅馬的時候她就有這種感覺了,如今,更加強烈……
已經讓她沒有辦法不去在意了,胸腔里也莫名漫開著忐忑的不安感。
……
在他調好燈光又躺回來的時候,懷裡的嬌人已經閉合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宛如蝴蝶飛累了的羽翼,垂在眼皮上,根根分明。
季亦承又吻了吻她的發旋,無數溫柔縈懷,抵不過那最深情的三個字,
「我愛你。」
暗淡的橘光里,她睫毛微微輕顫,倏爾,笑了,唇畔漾開溫暖笑意,進入夢鄉。
一直到後半夜,凌晨三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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