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非狹長的鳳眸冷冷半眯,「把號碼發給我家燁大,讓燁大查。」
他們這幾個兄弟里,玄燁的電腦技術最好。
「好。」季連城沉聲。
……
又過了一天。
景傾歌似乎真的身體發炎了,燒得一發不可收拾,腦袋也糊裡糊塗的,每一次迷糊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大家輪流著守在她的床前,給她餵水餵藥。
深夜。
落地窗外還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將羅馬的秋天渲染得更加濃涼。
景傾歌又一次迷糊醒來,卻發現床邊的沙發椅是空的,沒有人守著。
正當她有些疑惑的時候,倏然一怔,就好像突然呆掉了似的,她的腰身上搭著一隻結實的臂膀,將她緊緊的圈在懷裡。
那怦然有力的心跳聲,是她最熟悉的聲音,此刻,宛如天籟。
……
季亦承臉色依然很難看,桃花眸深深灼灼的凝著她,笑得那麼溫柔,那麼寵愛,那麼憐惜,仿佛要給她全世界的深情愛意。
這兩天季亦承也一直昏睡著,因為身體器官全都在衰退,想像都知道有多疼,所以蕭錦棠給他打了鎮痛劑,也有昏迷的藥效,傍晚的時候才醒過來,和她一樣,一睜眼就到處找她,卻被蕭叔叔告知她生病了,連續兩天高燒不退,他著急了。
所以讓蕭叔叔給他了幾片止痛藥,灌了兩口水就回房間了,看見她整個人小小的蜷縮在床墊里,小臉烏白,好像一瞬間連房間的燈光都覺得那麼黯淡了。
……
景傾歌眼前又疊影晃蕩了一下,使勁眨了眨眼,明明才兩天不見,卻感覺好像隔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甚至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傾寶兒……」耳邊傳來最溫柔的聲音,景傾歌心口一落,那麼真實,旋即眸眼輕輕泛起一層薄薄的瀅光,直直的盯著他,好像她一眨眼,他就會不見了似的。
季亦承低頭,在她的眉心處深深的吻了一下,低啞的音色更透出心疼,
「怎麼發燒了?」
「下雨了。」景傾歌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果斷把責任都歸咎於天氣變化。
季亦承笑,卻笑得有些酸楚,笨蛋。
「想喝水嗎?」他又問。
景傾歌搖頭,「讓我先好好看看你。」她沒有問他,有沒有解毒,因為她從他蒼白的臉色就看出來了,還沒有,蕭叔叔還沒有制出解藥,她害怕,害怕就這樣會再也看不見他了。
「好。」季亦承心口狠狠的疼了,他看見了她眼睛裡努力壓抑著的驚慌,恐懼……
在兩人彼此想通的心思間,不斷發酵。
就這樣一直看了好久,景傾歌唇角一翹,輕輕的笑了,她聽見他說,老婆,你真好看。
……
又一會兒。
「乖,該吃藥了。」季亦承又側過身坐起來,一併托著她的雙肩,讓她繼續趴在自己的胸口上,床頭櫃放著蕭錦棠特製的消炎藥粉,開水都在保溫杯里。
季亦承沖好了消炎藥,大半杯,景傾歌漂亮的眉心一皺,嘟起小嘴撒嬌,
「苦……」
這會兒她嘴巴里都還有消炎藥沖劑的苦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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