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
「你在不高興嗎？」
兩人同時開口。
接著又起愣住。
……
還是容離先反應過來，麻醉藥已經退了，小腹間那陣如撕裂的絞痛更清晰分明傳來，讓她忍不住皺起眉角，下意識緊咬住唇。
容離的記憶還停留在今天早上在臥室里她替他扣著襯衫紐扣的時候，凝著眼前男人臉黯淡低落的臉色，眼眶澀澀疼，強忍住身體的疼痛很輕很輕的開口說，
「我不好了是嗎？」
「唰」——
玄煜的臉瞬間沉了，呼吸加重，陰冷的目光變得可怕至極，就像結了層碎冰，直直的射過來，喘著氣粗聲厲吼，
「你會好起來的！」
容離被嚇了跳，本就虛弱的臉色驀的慘白了下去，雙蝶翼般的眼睫微微顫扇。
玄煜心口震，好像直到這刻才從那個封閉隔絕了自己的荒寂世界裡走出來，他看見容離被嚇壞的慘澹表情，下子心痛到想要狠狠扇自己巴掌。
玄煜，你他***媽/的/氣你自己沒用，你凶她幹什麼！！
玄煜神色慌，緊緊的捧住她纖瘦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反覆摩挲，
「對不起，容容，我不是在跟你發脾氣，我只是……」
「我都知道的。」他還沒解釋完的話，被她的三個字全都堵住了，喉嚨里仿佛堵了團浸染了水的棉花，呼吸困窒，又濕又澀。
明明應該是他安慰鼓勵她的，現在竟然反了過來，她來照顧他的情緒。
……
看著他死死擰著眉心就像生悶氣快憋壞的大男孩，容離忍不住有些想笑，動了下手指，故意勾著他緊繃的下巴上胡亂摸了摸，唇邊的笑容淡淡的，
「別不高興了，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你定不知道，你對我笑的時候，眼睛裡有光，眉宇間溫柔，讓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再無傷痛，都是溫暖的。
玄煜已經在心裡唾棄自己了千萬遍，他真該死，哪怕他情緒再糟糕，都不該在她面前崩潰的。
他用力深呼吸了大口氣，便收拾好表情，彎著唇笑了，雙漆黑如星的眼眸含滿笑意，
「好，我都聽你的。」
容離滿意的點點頭，因為身體躺著，動作幅度不能很大，
「那和我說說，我身體到底怎麼了，之前每個月毒癮發作都只是難受而已，這次我怎麼會吐血的？
玄煜，別忘了我也是醫生的，你別瞞著我。」
最後那句話，她說得語氣很輕，可落入他的耳里，就像鼓槌般敲在他的心上，重重的。
冷淡的白燈下，玄煜直垂著頭，就像犯了錯的少年。
好會兒。
容離才長長的吐了口氣，飛長的眼角都揚了起來，甚至臉如釋重負的樣子，
「你嚇死我了，剛才你那副模樣，我還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命嗚呼了！原來就是毒品里攜帶有神經性病毒而已，引發器官衰竭肝臟出血是嗎？
沒關係的，玄煜，十年我都熬過來了，現在還會等不了嗎，我相信蕭醫生定能想到辦法替我治療病毒的，我定能堅持到那時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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