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張照片引發的風波

  第56章 一張照片引發的風波

  用鑰匙打開大門——光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就花了快三分鐘。這點小事對已經精疲力竭的間桐雁夜來說,是一件就算擠出最後一絲力氣都難如登天的沉重勞動。

  像是結束了應酬後回家的小職員一般,雁夜拖動疲憊的腳步,連燈都不想開,就把自己丟在了沙發上,發出了半是舒服半是無奈的長吟。

  雖然早有準備,但再怎麼說,支持Berserker行動所消耗的魔力也過分離譜了吧?

  回想起被他消耗乾淨的一罐子魔力蟲,雁夜就忍不住又想嘆氣了。

  他與其他御主不同,不過是個速成的魔術師。什麼粗心大意、什麼驕傲等等的心態都與他無緣。就算他和其他人一樣與從者一同上戰場,也沒有自信能夠和其他魔術師交手。再說他的從者是Berserker,即使他想要就近給予戰略指示,Berserker也不可能會聽從控制。

  所以他索性像扔炸彈一樣,把Berserker解放之後丟進敵軍陣營里,讓他恣意發狂肆虐。雁夜認為自己應該以自保為優先,在安全的地方觀戰即可。

  其實本不會消耗這麼多魔力的……可是Berserker在看到了Saber之後,就再也不受他的控制了,從契約那端傳來的狂亂情緒,雁夜至今回想起來都不寒而慄。

  那個金髮的,看似嬌小的少女騎士,是Berserker,是圓桌騎士蘭斯洛特的什麼人?

  默默將這個疑惑壓在心底,雁夜旋即又思考起另一個重大的問題。

  那個金色的,不可一世的Archer,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Berserker能夠打倒他嗎?

  這條打倒遠坂時臣的道路究竟有多遠?

  在那之後,打倒全部的敵人……走到聖杯之前又有多遠?

  可是為了自己的追求,為了自己的夢想,雁夜只能繼續前進。絕對不能淘汰出局。即使要將最後一片血肉燃燒殆盡,也絕對要達成目標。不然,所有的一切都白費了。

  更何況,聖杯對於他而言,還有一個作用……

  正當雁夜思考之時,附帶著朔月氣息的魔力光團擠進了客廳,點亮了雁夜呆滯的臉龐。

  看著畫面中,正在享用美食的美游和Lancer,雁夜愣了許久,感受到了胃部的空虛。

  他可是從一大早就開始追蹤Lancer的氣息了,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沒吃飯。

  「咕嚕嚕……」空空如也的肚子發出抗議。

  「小櫻……唉。」話到嘴邊又停了下來,都已經是這個點了,雁夜可不想叫醒小櫻。

  飢餓的雁夜扭頭,與沉默佇立的Berserker對視。

  黑甲的騎士默然不語,唯有頭盔內部的紅光像信號燈般閃爍,甚至還微不可查地歪了歪頭。

  Berserker:你瞅啥?

  間桐雁夜:……

  你不能指望一個狂戰士洗手作羹湯。

  雁夜失望的閉上了眼睛,身上逐漸散發出不輸於Berserker的怨念。

  「朔月,你這個小混蛋……」

  ————

  言峰綺禮坐在教會的地下,靜靜打量著攤在他面前的兩個小生物。

  一隻是頭部被扭斷的蝙蝠屍首,有一台掌心大小的電子機械被綁在蝙蝠的腹部上,有圓形電池——那是無線針孔攝影機。

  另一隻則沒有正常的形體,看上去就像是浮動著的暗影,顯然是某種虛數魔術的產物。

  在Assassin被Berserker揪出,導致與Archer的同盟關係暴露後,言峰綺禮除了立刻派出百貌的又一個分身前往現場以外,還讓Assassin分出人手,定期巡視教堂。

  接著就發現了這兩樣帶有主人特色的使魔。

  毫無疑問,蝙蝠是那位「徹底不擇手段,絲毫沒有身為魔術師的驕傲」的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的使魔。

  而虛數魔術,迄今為止,也只有Caster的御主朔月才掌握。

  從一開始就懷疑上了我,以至於懷疑上了聖堂教會嗎?這份異乎尋常的關注度,是因為我是Assassin的御主,還是因為……我自己?

  綺禮花了很長的時間注視著這兩具使魔的屍體。比起今天晚上從者們的大亂鬥,這些屍體代表的意義更為深遠,在他的心中占據了一個位置。

  而他並沒有意識到的是,一位金色的王者正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並沒有實體化,而是隱匿著,靜靜欣賞著他苦悶的神情,臉上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笑容。

  在Archer的手中,朔月群發的光團被一把捏碎。

  「Caster的御主,朔月嗎?有意思,這一屆的御主,除了時臣以外,看上去都很有趣啊……也不枉本王走上這麼一遭了。」

  ————

  「喂喂Master,朕想要這個啊!」

  「就算伱這麼稱呼我也沒用啊!」韋伯一臉狼狽地被Rider提了起來,但還是誓死護著錢包不放,「你就算把我賣了,也不可能買得起這麼貴的菜的!那至少是星級大廚才能做出來的美食啊!」

  「朔月那小子這麼厲害?」Rider似乎大吃一驚,但很快就想到了辦法,「我們可以去找他要啊!」

  「不要,我才不想去那裡呢!」韋伯聞言,頓時掙紮起來,「你快放開我,Rider!再這樣下去我要用令咒了」

  「唉,真是沒勁……」這般嘟囔著,伊斯坎達爾還是放下了韋伯,「不就是一個稍微厲害點的魔術師嗎?有什麼好怕的?」

  韋伯整理著凌亂的衣裝,聞言沒好氣地看了紅髮壯漢一眼:「雖然我確實害怕啦,畢竟召喚你的聖遺物還是我從老師那裡偷來的,但這並非是我們不過去的理由。」

  在死亡線上走過一遭後,這個稚嫩的時鐘塔學生似乎有了別樣的風範:「別忘了,朔月可是在大庭廣眾下宣布,要去討教老師的魔術的,無論是想要刺探情報還是渾水摸魚,那些有想法的御主們,恐怕都已經在路上了吧?」

  「單論魔力量的話,我絕對比不上大部分的御主,更何況今晚還有很多情報要處理,未來的方針也要定下來了。」韋伯皺著眉頭,模樣酷似未來的二世,「這一次的騷亂我們就不參加了,派遣使魔過去查探情報就好。」

  這一次,Rider並沒有反駁他的話,而是看著雖抓狂但又顯得沉穩的韋伯,微微笑了起來。

  「那就聽你的吧,小子。」

  「從者聽御主的命令是理所應當的吧?」韋伯無奈道,只是看向窗外的時候,仍是會對即將發生的魔術交鋒產生期待。

  「最終的結局會是如何呢,老師,還有朔月。」

  ————

  就在這暗流涌動之中,凱越酒店的住客們終於驅散完畢了。

  朔月將空杯朝虛數空間一丟,隨後起身,活動活動筋骨:

  「好了,我也該出發了。」

  「加油,歐尼醬。」

  「祝君武運昌隆。」

  在兩位從者的祝福之下,金眸白髮的青年微微一笑,踏上了前往魔術工房的路途。

  「朔月,只是一介平平無奇的魔術師——前來挑戰礦石科領主(Lord)的魔術工房,還請不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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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