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不可描述的……難以啟齒的……
好像抱住了很溫暖的枕頭,就連做的夢也是甜絲絲的。
修長的睫毛翕動著,聖女從夢中醒來,午後的陽光盛滿紫水晶的眼瞳,於是慵懶的少女就像是春日的畫卷一般美不勝收。
被子留存著蓬鬆的陽光,還有少女留存的淡香,隨著貞德換了個舒適的姿勢,打算繼續賴床,手裡的異物感卻讓她半眯著眼,朝手上看去。
緊攥著的黑色襯衫映入眼帘。
「這是?!」
貞德瞬間被嚇到清醒,像是被蛇咬了似的將襯衣丟開,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側頭看去。
她的身側空空如也,只有被壓下去的凹陷,訴說著曾有人來過的痕跡。
聯想到借住者究竟有誰,以及手裡的墨色繡著金紋的襯衫,曾與這位聖女同床共枕的『幸運兒』自不必說。
他……他怎麼能這樣做?!
回想起青年英俊又冷淡的面龐,貞德忍不住舔了舔乾澀的嘴角,於是又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嘴角有點咸,還帶著些鐵鏽味。
飽經戰場的人自然不會陌生,這是血的味道。
可是她又沒受傷,哪來的血?
「貞德小姐……」腦海里,身體的原主人蕾緹希婭幽幽發聲,「你還記得,自己在昨晚上睡著之後,做了什麼嗎?」
「晚上?睡著後?」貞德溫柔爾雅的笑道,「蕾緹希婭小姐還真會開玩笑呢,我都睡著了又怎麼能記得呢?只是做了個夢而已,然後夢見了枕頭什麼的,說出來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好像又把它當成好吃的咬上去了……真是一個奇怪的夢呢,對吧?」
「……」蕾緹希婭沉默了。
「對吧?」貞德不死心,還微笑著重複了一遍,可笑著笑著,她的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再低頭看看手裡的襯衫……某位聖女忽然撲回被子上,熟練地把自己捆成蛆,開始打滾。
「嗚嗚嗚QAQ,我都做了些什麼啊!」
顯然聖女小姐也對『枕頭』的真身有所猜測,可有些事情不知道可能更好一些。
「抱上去了?我難道抱上去了?這,這樣的話,我在他面前不就名譽掃地了嘛!」被子塞滿了貞德的哭喊聲,連同著凌亂的黑金色襯衣一起。
……其實在朔月先生面前,您早就沒有什麼英名可言了吧?
比貞德早一個時辰醒來的蕾緹希婭嘆氣,她雖然將身體借給了這位聖女,但自己還是能看到外界情況的。
上午時,那個明明身子都僵硬了,卻依舊沒有發出任何動靜,任憑貞德雙手雙腳都糾纏上來,對他上下其手的青年,他那雙好看又深邃的金色眼眸,蕾緹希婭至今都印象深刻。
那樣複雜卻又帶著絲絲縱容的眼神,究竟潛藏著怎樣的情緒呢?
不知為何,她很好奇。
————
與此同時,餐廳
人造人享受早起的感覺,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受身體各處都舒展開的舒爽感——在朔月準備午餐之前,興奮的她就已經逛遍了整棟房屋,但還是聽話的沒有出門。
而當朔月在廚房忙碌的時候,人造人少女就托著腮,側頭打量著青年的動作,紅寶石般的眼瞳里一片純淨,滿是稚童般的好奇和探求。
「不過,老師,今天你的臉色是不是不太好啊?」
幾次看到了朔月英俊又烏雲密布的臉龐,人造人思考半晌,還是坦率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看來你已經能感受他人的情緒了,不錯。」朔月習慣性地指導一句後,忍不住伸手輕觸鎖骨偏下的部位,瞬間炸開的痛覺讓他眉梢跳動,輕吸一口冷氣。
不知為何,這點小傷造成的痛感,竟然比被弗拉德三世穿刺都要來的強烈,每次觸碰,都像是炸彈在心底炸開,掀起情緒的亂流,讓朔月自己都難以分清。
「……這裡面有很複雜的理由,我就不給伱解釋了。」
說到這裡,朔月正好瞥見了金髮的身影,偷偷摸摸地貼著牆角走了出來,看到廚房裡的他們倆時,動作一僵。
「啊,是聖女貞德小姐吧?住在老師房間裡的那位。」
因為朔月的亂入,人造人少女雖沒有與貞德交談過,但也不至於陌生:「那個,我記得問候語是……中午好,吃了嗎?」
出於禮貌,貞德停下鬼鬼祟祟的『潛行』,正想回答,正在擦拭餐桌的朔月便幽幽開口。
「像個懶豬一樣睡到現在,連做夢都想著吃的聖女小姐,當然沒有吃過中飯了。」
「啊哈哈……」被戳中痛處,貞德乾笑著,腳底抹油就想離開這是非之地,「感謝你們的招待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再見!」
「站住。」青年慢條斯理的聲音就像是敕令般,將對魔力EX的聖女禁錮在原地,還露出了如喪考妣的小表情。
叮。
白瓷盤放在餐桌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朔月看著畏畏縮縮的聖女,皮笑肉不笑: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聞言,貞德『呃』了一聲,俏臉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躊躇半晌後,還是將藏在背後的襯衣遞了出來,眼神飄忽地偏過頭去,不敢看前方的青年。
「這件衣服,是你的嗎?」
很顯然,這是老師的襯衣。
人造人少女一眼就認出來了,她帶著奇異的表情瞅了瞅貞德,又移過目光,看向從早上起,就一直披著黑袍的朔月……
也就是說,老師裡面其實什麼也沒穿?
「當然呢,不然你希望是誰的?」朔月正在擦手,於是挑了挑下巴,示意貞德把襯衣放下。
金髮少女躊躇許久,最後踏著小碎步,一點點的接近餐桌,像是在丟炸彈似的,將衣服拋到桌上,然後閃電般抽回手,想要逃走卻又與青年對上了視線,不敢亂動,只能結結巴巴道:
「那個,你,你的衣服,為什麼會在我這裡……」
聞言,朔月挑眉。
「你都不記得了?不會吧?我還想讓你給我個解釋呢?」
解釋?
不詳的預感升起,貞德呼吸一窒,只聽得朔月繼續道:「你睡著之後,不是想抱住我,就是想勒死我,然後又……哎呀呀。」
看著貞德大變的臉色,朔月惡趣味的嘖嘖兩聲:「我是真沒想到啊,原來裁定者小姐睡著之後是這種樣子的。」
「我……我哪樣了?!」
貞德明明雙腿都發軟了,可為了維護裁定者的威嚴,還是倔強地試圖狡辯。
模樣還怪可愛的。
青年嘴角的笑意更加深刻,但還是努力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就是對我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
不可描述?!貞德難以置信地看著桌上的襯衣。
「難以啟齒的……」
難以啟齒?!少女滿臉通紅,雙眸濕潤的能滴出水來,身形一個踉蹌,連忙坐在椅子上大口喘著氣,飽滿的胸膛上下起伏。
我在昨天晚上……究竟對他做了些什麼啊!
「貞德小姐,請喝水。」
人造人少女遞給她一杯水,貞德一把奪過,噸噸噸喝完,一杯白開水愣是被她喝出了二鍋頭氣勢,伴隨著『砰』的一聲,貞德將水杯拍在桌上,主動發起了進攻:
「朔月先生,請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我,我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什麼?!」
「你想知道?」此時的青年哪還有昨天的冷漠?他微笑著,眼裡流轉著狐狸般狡黠的光芒。
貞德不安的摩挲著大腿,但還是咬牙道:「對!」
「確定?」
「確定!」
感覺再激下去聖女是要炸毛了,朔月裝模作樣的嘆息一聲:「好吧,那就請你好好地看著吧。」
看著?看什麼?
貞德詫異地看向朔月,卻發現白髮青年微笑著,忽然伸手,摘下了冥王的斗篷。
雙眸在一瞬間睜大,聖女檀口微張,才冷卻下去的大腦再度滿負荷的轉動起來,幾乎要讓她化身蒸汽姬。
映入貞德眼帘的,是青年赤裸的上半身,是那修長的手臂和線條優美的肌肉,僅僅是站在那裡,他便如鋼槍般鋒芒畢露,散發著難以言喻的魅力。
在兩位女孩面前,朔月大大方方的展現著自己的身材,陽剛的氣息讓貞德難以呼吸。
目光不由自主的滑落,循著肌肉的紋路,貞德看見了一排整整齊齊的牙印,落在了朔月鎖骨偏下的位置,紅的明顯,顯然是剛造成不久的『傷勢』。
至於始作俑者是哪位,想必也已經呼之欲出。
昨晚發生的事情也跟著明了,顯然某位睡迷糊了的聖女不僅僅滿足於抱住朔月,對他上下其手,甚至還把他當做什麼好吃的,一口咬了上去……
貞德『嚶』了一聲,大腦徹底過載,整個人趴在桌上,腦袋上還騰起裊裊煙氣。
不知羞恥,簡直不知羞恥!
堂堂法蘭西聖女,竟然半夜將男子拖到床上,對他做那樣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用的還是別人的身體……
主啊,請原諒我的褻瀆,我的侵犯,我的不貞……
「你應該請求原諒的不是天上的那位,而是我。」
青年的聲音由遠及近,貞德只覺得有人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拾起了身邊的襯衣,在窸窸窣窣的聲音中,朔月的聲音噙著笑意。
「起來吧,裁定者小姐,我相信你不至於敢做不敢當。」
聽到朔月的話後,貞德也沒法再裝死,她抬起頭來,雙眼濕潤地看向朔月。
「那個,我該怎麼補償您?」
「喲,用的還是敬稱呢。」朔月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並沒有趁火打劫,而是敲了敲桌子,「午餐時間到了,先吃飯吧。」
「……哦。」在朔月含笑的眼神中,貞德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乖乖坐了下來,拿起刀叉。
然後……她迎來了有史以來最煎熬的一餐。
餐前甜點很好吃,主食很美味,飯後零食也一樣……可是朔月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著我啊!你難道不吃飯的嗎?!
聖女內心哀嚎,但不影響她化悲憤為食慾,風捲殘雲地掃蕩了桌上的食物,就連人造人少女都被她的氣勢震懾,放下餐具,小心翼翼地給大佬遞飯。
至於重新穿戴整齊的朔月,則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貞德,欣賞著她美麗而聖潔的側顏,金眸深處盛滿了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不可描述?難以啟齒?
此乃謊言!
朔月可是從者,隨時都可以靈子化離開,又怎麼可能被貞德討到便宜?
只是忍不住的,昨晚的美好如潮水般湧進他的腦海。
他想起那睡熟了的,宛如嬰兒般乖巧的聖少女,如八爪魚般將他抱住,臉蛋埋在他的胸膛上,發出細微又可愛的呢喃。
他想起少女抽了抽鼻子,忽然張開小嘴,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髮絲垂落,痛感和癢感交織著向他襲來,讓青年眉頭輕蹙,卻又壓抑著聲音,難以將目光從少女身上移開。
他想起胡鬧過後,少女鬆開懷抱,卻被他情不自禁地反手摟住,不肯放開,看著她撅起的紅潤嘴唇,伸手拂過她的臉頰,挑起她的縷縷金髮。
光是回憶著,朔月臉上就再也壓不住笑意,直到貞德被他看到心裡發毛,捧著碗筷,推開餐桌,默默後退,後退,後退……
「嗯,吃好了?」朔月回神,他看著已經退出幾米外的貞德,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有沒有吃飽,需不需要我再做些?」
「那個,不用了。」貞德對朔月現在的樣子異常不適應,小聲道,「請問,我該怎麼補償您呢?」
看著恭恭敬敬的聖女小姐,朔月內心暗笑,伸手彈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引得少女驚叫一聲,委屈地捂住額頭,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
「補償的事情等日後再說吧,我有些事情先出去一趟,裁定者小姐還請和我救助的人造人交流,她作為從黑方城塞里逃離,又獲得了參戰資格,與黑Rider簽訂契約的新御主,想必有很多知識需要你為她科普。」
「御主?是這位人造人小姐嗎?」涉及正事,貞德瞬間整理好內心的情緒,看向鮮少說話的銀髮少女,而朔月也趁此機會脫離了她們的視線,回到自己的房間。
盤腿坐在殘留著體溫的床上,朔月臉上的笑意逐漸散去,他面無表情地打了個響指,虛數空間展開,散發著金屬光澤的圖像顯示器掉了出來。
這台圖像顯示器看上去平平無奇,並沒有蘊藏著不得了的神秘,也不曾附加什麼強大的魔術,而朔月將其打開,亮起的屏幕里倒映出庭院的一角。
有身披法袍,面目溫和的神甫穿行其間,朝著庭院的某處走去。
「藏著掖著這麼久,趁我不在,終於打算收尾了呢。」
看著畫面里的男人,朔月嘴角微勾,金瞳里滿是冷漠和嘲笑。
「只可惜,就算你千防萬防,也依舊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啊,天草四郎時貞……」
伴隨著暗殺者的低語,紅方的神甫卻渾然不知,只是整理了自己的儀態後,狀似恭敬地推開了某處不起眼的小門。
縹緲的煙氣飄散,神甫滿面笑容的沒入其中。
——連帶著潛伏在虛數的,某人的使魔一起。
考級心態爆炸,果然還是要產些狗糧自己磕,好彌補我受傷的心靈(笑哭)
朔月與貞德的戲份到這裡差不多結束了,接下來是莫崽和呆毛之間的戲份……嗯,外加貞德這張武內臉的亂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