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黑方城塞,貞德登場

  第434章 黑方城塞,貞德登場

  在啟明星升起之前,黑方的從者們終於回到了冰冷的米雷尼亞城塞,在王之間覲見他們的首領。

  達尼克不知為何不在,等候許久的眾人在看到齊格飛等人回歸後,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但弗拉德三世沒有笑,他用一種鋒利到近乎冷酷的表情,注視著隊伍中的Rider,片刻後揮手。

  「將Rider捆起來,等候發落。」

  與原劇情不同,因為人造人的脫逃和Saber的犧牲,阿斯托爾福承擔的責任要多得多,所以回到城塞就被抓了起來,還被盛怒的大公用椽樁穿透,囚禁於地牢之中。

  但這一次,只是『疑似』能成為魔力爐心的人造人被朔月帶走,更何況阿斯托爾福守護戈爾德有功,某種意義上也隨時能夠脫離黑方,因此弗拉德三世對他的態度也必須放緩。

  不然,阿福要是衝動起來,徹底脫離黑方怎麼辦?塞蕾尼凱死後,黑方可沒有令咒來約束他了。

  「等等,領主(Lord)……」

  身為潛藏人造人的共犯,喀戎上前,想要為阿斯托爾福說情,然而聖騎士用眼神制止了他。

  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讓陣營一分為二也沒有意義啦,這件事就由我來接受斥責和懲罰,如果這樣就能解決問題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阿斯托爾福的眼神里,分明透露出這樣的犧牲意志。

  Rider對自己受到懲罰的因果關係很理解,他帶著人造人逃跑的行為顯然對黑方不利。既然如此,身為王的Lancer當然需要一個接受懲罰的對象。然後,作為受處罰的對象,除了自己之外不應該有別的人。

  儘管這是毫無道理之事,儘管知道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Rider也沒有拒絕接受懲罰。在回來這裡的路上,他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打算。

  阿斯托爾福所擔心的只有一點,如果Archer把自己也參與了放走了人造人這件事吐露出來的話,弗拉德三世說不定就會疏遠喀戎。

  明明接下來戰爭就要展開,若是王和軍師之間發生爭執就麻煩了。如果光是一名魯莽的騎士受罰的話,那還不至於令戰線完全崩毀。

  於是被魔力束捆縛的阿斯托爾福被人造人侍從們帶離了王之間,而不等弗拉德三世多說些什麼,王之間的大門再度打開,身披白金色衣袍,手持權杖的達尼克,領著一位少女走入了王之間。

  「請吧,裁定者大人,吾等黑方恭迎你的到訪。」

  聞言,阿爾托莉雅一驚,還以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但很快她便反應過來,抬眸向門口的少女看去。

  身披輕甲,手握聖旗,美麗而年輕的臉上帶著裁定者特有的嚴肅,如若摘下銀色的護額,披散頭髮的話,很難不讓阿爾托莉雅回憶起自己的少女時代。

  但隨著視線下移,阿爾托莉雅很快發現了貞德與她的區別,表情頓時垮了下去。

  聖女胸前的規模,是她這位騎士王拍馬也不能及的……拎著槍還勉強有的一拼,可是成年形態怎麼能和少女比?

  「贅肉,都是贅肉……」阿爾托莉雅嘀嘀咕咕的,身上散發出的怨氣讓齊格飛都忍不住後退一步。

  而貞德,面對黑方成員們審視的目光,也面不改色地走到了王的面前。因為自己不是臣下,所以她並沒有低頭行禮,而王也沒有因此而有所動容。

  「我名叫貞德,是這場聖杯大戰中被作為Ruler召喚而來的。」

  「唔,由信奉同一個神的人擔當裁定者,的確值得信任。」

  「……正因為是相信同一個神,希望你明白我是以維持公正為宗旨這一點。」

  面對Ruler的堅定眼神,「黑」Lancer的嘴角露出了笑意。難道是把這當成了鄉下小姑娘說的一句戲言嗎。

  「現在時間已經將近黎明,首先就請你說明來意吧,裁定者。」

  面對弗拉德三世的質詢,奔跑了一整個晚上,卻每次都慢了一步的貞德沒有委婉,直白道:

  「在深夜時分,伱們曾經和紅方的從者們發生戰鬥吧?對方是Rider(阿喀琉斯)、Archer(阿塔蘭忒)、Assassin(朔月)還有Berserker(斯巴達克斯)。」

  「誠然,那又怎麼樣了?」

  「結果,Rider、Archer和Assassin撤退,Berserker則以捕獲的形式落入你們的手中——在那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在場的喀戎,齊格飛和阿爾托莉雅對貞德的這個提問做出了細微的反應。不,不僅僅是他一個,手握戰斧的人造人們也產生了一絲動搖。

  然而,比任何人的反應都更強烈的卻是黑Lancer,弗拉德三世。

  「真讓人不愉快。」

  光是說出這樣一句話,王之間就頓時充滿了殺氣。儘管像是小孩子發脾氣般的毫無道理的行為,但是其力量卻足以匹敵一個廣範圍區域的壓制兵器。面對這種山呼海嘯般的殺氣,Ruler卻一臉平靜地承受住了。

  跟以村女身份在希農城求見查理王太子的時候還有以階下囚的身份接受異端審問的時候所感受到的惡意相比,這次還算不了什麼。畢竟在那個時候,只要自己的舉手投足之間稍有可疑之處,就要馬上遭到誅殺了。

  「如果你不願回答的話就沒有辦法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接下來就由我自己進行調查吧。」

  正當她想要轉身離開的瞬間,Lancer的殺氣卻突然放緩了。

  「抱歉,看來我開玩笑稍微過頭了。」結束了最初的試探,弗拉德三世敲打著王座,說出了他的目的:

  「那麼,Ruler,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我們要面對的是魔術協會與教會聯合的敵人,也是對你抱有殺意的存在,因此,希望你能成為我方的戰力,這樣想應該也是很自然的事吧?」

  話題似乎變得充滿了火藥味,貞德皺眉。

  「先前我也說過了,我是Ruler。是被聖杯召喚而來的這場戰爭的絕對裁定者……我有我自己的目的,而那並不是要跟你們站在同一戰線上。」

  「難道你沒有願望嗎?既然是被聖杯召喚而來,你應該也有自己的願望吧?」

  「並非如此,作為裁定者接受召喚的資格之一,就是對現世沒有任何願望。」

  聽了這句話,Servant們都有所動搖了,尤其是在明白眼前這位聖少女的故事後,很難有人會相信她毫無願望。

  Lancer似乎覺得很焦躁似地在椅子的扶把上捶了一拳。他站起身來,仿佛要展現出過去的狂氣似地大聲喊道:

  「貞德·達爾克,我可是很清楚你的結局!被所有人背叛,被奪走了一切,最終死於非命的你不可能是沒有願望的!快回答我,不允許有半點的虛假!」

  如果說剛才的殺氣是廣範圍制壓兵器的話,那麼現在哪句話就有著鐵樁般的銳利。一旦說出半句虛言、或者是無法取得大公認同的話,身體恐怕就會馬上被刺穿。

  哪怕在這樣險惡的氣氛下,法蘭西的聖女依舊不為所動,以足以壓住他氣勢的沉靜聲音說道:

  「我沒有。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含恨而死,覺得我一定很渴望報仇,或者是渴望得到救贖。但是——我所闖過的生涯,卻有著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的充實感。雖然並不是能得到所有人認同的事情,但是至少我對自己的人生沒有半點的後悔,也沒有任何寄託於聖杯的願望。如果說有的話,那也只是希望這場聖杯戰爭能夠在正常的軌道上進行下去而已。」

  「被神捨棄的你還說這樣的話?」

  「那才是愚蠢的想法。主是不會捨棄我們的。不,主本來就不會捨棄任何一個人。我們之所以祈禱,也就是為了治癒主的悲傷。沒錯,我確實是——」

  聽到了主的嘆息——

  悲鳴,嘆息,嗚咽,悲哀。

  世界徑直朝著地獄的方向滾落,任何人都無法阻止。不,還是說……那本來就是地獄呢?

  真可悲——主發出了哀嘆。人們甚至不被允許單純地生活,要麼成為野獸,要麼成為食餌,只能擇其一。

  紛爭永無停息,鮮血不斷浸染大地。

  所以主才會發出悲嘆,而我聽到了他的聲音,聽到了那個所有人都難以察覺到的,極其微弱的聲音。

  這是非常明確的事情,傾聽那個聲音,做出與之相呼應的事情,就意味著必須捨棄自己至今為止的一切。

  必須捨棄作為樸素村民的生活方式,也必須捨棄被他人所愛的喜悅。這樣做並沒有任何的回報。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我必定會被多數人所嘲笑吧。

  那是件駭人聽聞的事情。一個鄉下姑娘單槍匹馬地闖進充滿人類劣根性的戰場,那簡直不是正常人的所為。

  但是,主正在哭泣。

  我……一定是無法忍受這種感覺,也無法對此視若無睹吧。

  為了讓主不再流淚,為了給他最大的撫慰,我就向這個世界的地獄發起挑戰吧。

  穿上鎧甲,掛上佩劍,舉起旗幟——奉上我的性命吧。

  沒錯,我從主那裡得到的啟示並不是榮耀和勝利,也不是義務和使命感。主僅僅是在發出悲傷的嘆息而已。

  所以,至少也應該由接到這個啟示的自己來為主消除嘆息的根源。

  弗蘭德三世默默注視著貞德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搖搖頭坐了下來。

  「儘管信奉著同一個神,看來還是無法相容啊。」

  「儘管信奉著同一個神,卻存在著把我處以火刑的人,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Ruler從容不迫地回答道。對於她這句充滿諷刺意味的話語,黑Lancer愉快地笑了起來。

  「……那就沒辦法了。但是,紅方的從者把矛頭指向你的性命也是事實。我們這方只是希望把你拉攏過來,但是對方似乎並不是這麼考慮啊。」

  「的確沒錯。我也必須對紅方究竟在盤算著什麼進行一番調查,雖然我並不打算與他們為敵……」

  「要是被襲擊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的確如此。」

  「那麼我就祈禱紅方是一群想要拿你性命的愚蠢傢伙吧。」黑Lancer這麼說完,又一次笑了起來。

  在短暫的狂氣過後,王者的雍容又一次回到了弗拉德三世身上,貞德默默注視著他好一會,確認無法得知更多信息後,告辭離去。

  「等等。」在貞德出門之前,達尼克叫住了她。

  「大公和Saber有事在身,不便相談,之後發生的事情就讓Assassin在路上和你解釋吧。」

  Assassin……

  貞德撇過頭去,看著在王之間靜靜搖曳的一襲黑袍,緩緩頷首。

  「那麼,多謝你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