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阿瓦隆之爭,即將退場的阿斯托爾福

  第428章 阿瓦隆之爭,即將退場的阿斯托爾福!

  【朔月,朔月卿!】

  與從者的因果線被撼動,感受到阿爾托莉雅那無言卻堅定的意志,朔月從冥想中睜開眼睛,聯通了因果線。

  「什麼事,Ruler?」

  阿爾托莉雅聽出了稱呼上的變化,她內心一凜,努力壓抑住了內心的焦躁:「人造人陷入瀕死,局勢即將抵達無可挽回的地步了,御主(Master),你現在在哪裡?」

  「在我該在的地方。」朔月回應,「就在離你們的不遠處,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救他。」

  「那為什麼還不出現!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去嗎!」

  「時機未到,我說過,只有在最後一刻動手,才能收益最大化。」

  哪怕面對阿爾托莉雅的問責,朔月也沒有半點動搖,他就像是一台精密的天平,兩端只放有『得』與『失』,容不得半點人情的成分。

  「生氣可以,想要責備我就只管來吧,但這一切都要等到事情結束,等到我的援助宣告失敗之後——Ruler,一個陌生人的生命和御主的計劃相比,究竟是哪個重要,希望伱心裡能分清。」

  頓了頓,朔月最終還是多解釋了一句。

  「更何況,計劃里從來沒有犧牲人造人的選項。」

  沒有開玩笑或是轉圜的餘地,這就是朔月卿認真時候的樣子……不,應該說,是Assassin的朔月卿……

  阿爾托莉雅若有所悟,她輕咬下唇,想要說些什麼,可阿斯托爾福的驚呼聲率先響起。

  「你!振作一點,回答我!」

  梳著粉色馬尾辮,扎著黑色蝴蝶結的騎士跑向了人造人,阿爾托莉雅一愣,下意識看向齊格飛,卻發現不止是他,就連自己的手臂,也不知在何時卸去了力道,放走了本該動彈不得的阿福。

  「餵……喂!」

  擺脫了束縛的黑Rider無視了站在一旁,宛如野狗一樣急促喘氣的戈爾德,跪在了人造人面前,緊緊將他的手掌攥住。

  可是已經太遲了,人造人的心臟正逐漸失去活力,哪怕是阿斯托爾福,大名鼎鼎的聖騎士和冒險家,也不得不在死亡面前投降認輸。

  對於這位理性蒸發的聖騎士而言,人造人的死亡究竟對他造成了多大的打擊啊。

  他對人造人的承諾被違背了,他身為英雄的尊嚴和驕傲也被踐踏了,人造人在他的懷中死去,哪怕阿斯托爾福有著最強的魔導書和最神奇的馬上槍,也依舊無力回天。

  走投無路的他,用怨恨和譴責的眼神望向兩個同伴:

  「畜生,晚了……太晚了啊!為什麼不更早點下決心!本來可以阻止他的!在那個蠢貨(Master)做出什麼之前!」」

  齊格飛依舊報以沉默,宛如萬古不變的礁石;可阿爾托莉雅卻因為聖騎士的譴責而痛苦不堪,黑袍之下的面容被懊悔和自責所覆蓋。

  她是騎士王,是光芒萬丈的聖王,哪怕國家毀滅,也依然被傳頌至今的,賢明的君主。

  為了守護人民而拔劍的她,怎麼能容忍一個生命,在她面前一點點飄零——

  最終,阿爾托莉雅身為從者的那一根弦也繃斷了。

  【朔月卿!我要使用阿瓦隆(Avalon)!】

  那並非是從者的口吻,而是一位王者,對騎士理所當然的宣告。

  不遠處的朔月沉默,並非因為驚愕,而是理所當然的,在心底發出嘆息。

  本體究竟會怎麼做,他(Assassin)不知道,也懶得去想,但現在,我(Assassin)才是這場聖杯戰爭的經歷者。

  在黑方看來,他無疑是紅方的一員,想要得到黑Rider和Saber最大程度的感激,就必須在最千鈞一髮的時刻登場。

  就像是玩精靈寶可夢一樣,神獸幻獸不陷入瀕死狀態,根本捕捉不了。

  所以,必須等。等到齊格飛下定決心,等到他要掏心去拯救人造人的時候,才是朔月登場之時。

  『遙遠的理想鄉(Avalon)』身為EX級的,而且是罕見的守護型寶具,決不能浪費在區區一個人造人身上。可他又清楚阿爾托莉雅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再改變。

  所以,要做的事情已經確定了。

  樹梢之上,青年的眼瞳深沉,緩緩舉起手臂。

  「以令咒命之——」

  !!!

  哪怕只是啟動一半,阿爾托莉雅仍能感覺到汗毛乍起,仿佛她的頭頂上空掛起了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

  當令咒降下之時,從者便不再為自己的意志而活。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朔月為了抵抗她的想法,不惜動用令咒來表達決心!

  「朔月卿!」

  因果線再度連通,阿爾托莉雅的質問還沒說出,就被朔月冷漠的話語打斷了。

  「不要逼我使用令咒,吾王,我不希望因為一個人造人而讓我們之間的信任出現裂痕。」

  青年的話語中透露出堅定不移的意志,哪怕阿爾托莉雅仍有不甘,此時也只能乖乖站在原地,做一個沉默的看客。

  可是在心底,這位騎士王卻百感交集。

  這已經不是人造人的問題了,從根本上,朔月(Assassin)就有什麼地方出現了錯誤。

  如果是本體前來的話,朔月卿絕不會阻止她的行為。

  倒不如說,那個青年一定會將她的情緒也考慮在內,包容她的任性吧?

  黑袍之下,阿爾托莉雅閉上眼睛,心情複雜。

  這種無需直感也能得出的結論,究竟是什麼時候,她和朔月卿締結了這種程度的信任呢?

  而自己,又該以怎樣的態度,面對這位性格截然不同的暗殺者?

  少女叩問心扉,可是門內空空蕩蕩,沒有任何的答案。她想要求助遠在米雷尼亞城塞的六導玲霞,可不知道為什麼,就連六導玲霞也拒絕了她的通訊請求。

  而在阿爾托莉雅身邊,人造人的呼吸已經低不可見;阿斯托爾福懷抱著他,低聲說著『對不起』;戈爾德仍沉浸在死亡的恐懼中;而黑Saber,齊格飛,他緩緩的閉上眼睛。

  視野一片漆黑,熟悉的哭喊聲仿佛跨越了時空,讓這位屠龍者再度回憶起過去的時光。

  ————

  從前,有一位英雄。一位屠龍的英雄。

  他是尼德蘭的王子,勇敢而崇高。人人讚揚其威容,頌揚其榮耀。男人們都爭先恐後地想要投奔其麾下,女人們對其寄予忠貞的愛情。

  而英雄也回應了他們的期待。

  英雄很少休息,只是一味地追求戰鬥。不,並非是他自己去追求戰鬥,而是人世間的爭鬥不肯放過他和他強大的力量。

  他擁有無敵之劍與無敵之軀。因此,被眾多的欲望所追逐也是理所當然的。然而,他作為英雄過於完美——已經到了過猶不及的地步。他有求必應。若跪在他面前乞求,他必定會緊握住那雙求助的手。

  如果有人請求他消滅惡龍,他必赴湯蹈火。倘若有人希望他能讓絕世美姬投入自己懷抱,他必會絞盡腦汁設法實現。他從不考慮善惡……

  宛如願望機一般的生存方式,他一直認為只要這樣做就行了。善與惡,終究只是立場上的問題。

  中飽私囊的官員前來訴說自己家屬遇害,他便會為其報仇雪恨。

  而在貧困邊緣掙扎的村民們卻僅僅因為沒有向他求助,他便置之不理。

  因為不這麼做,事情將會沒完沒了。想要用自己的雙臂將世界攏在懷中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回應對他有所求的人——這是他給自己定下了的唯一規則。

  行動,並不是基於自己的意志;戰鬥,也不是按照自己的喜好。

  【齊格飛大人,我想占有那座山】

  【拜託了,齊格飛大人,請懲辦住在山中的盜賊吧】

  【希望您打倒那頭怪物】

  【請求你,齊格飛大人,我想得到那個美女】

  【我想君臨那個國家】

  【齊格飛大人,請求你……】

  【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請求你】

  【好】

  那是積累在劍上的血,那是堆砌在他身上的業。

  直到有一天,英雄恍然發現,自己究竟期望什麼,完全無法明白。沒有希望,沒有夢想。他甚至都無法在心中描繪未來。所有人都視英雄為理想的存在,英雄自己卻失卻了理想本身。

  ——真是何等的欺騙。簡直像是無法嚙合的齒輪,如果有求必應,當然會搞不清自己所求為何。

  他,只不過是一個名為英雄的「聖杯」而已。

  這樣也無妨,英雄想。畢竟,受到別人感謝並非是件壞事,被人一臉認真地乞求,內心就會產生動搖,這是理所當然的。

  因此,英雄一意堅持自己的做法——結果,甚至達成了剷除惡龍的偉業。而在他心中某處卻存在著空洞。空洞之中一無所有,唯有虛無的黑暗無邊無際。

  明明自己愛著人們。

  明明自己愛著世界。

  只有這份空虛,直到死為止,無論如何都無法填補。

  而現在,擁有了第二次短暫生命的屠龍者,再次站在了兩條道路面前。

  而這一次,他終於邁步,走向了另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御主,你能為那人造人進行治療嗎?」

  ————

  「Saber,剛才,你說什麼?」

  看著面色不變的Saber,戈爾德一時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齊格飛再度開口:

  「但願,你能為人造人進行治療,然後解放他。」

  「你在開什麼玩笑……」

  戈爾德的聲音在顫抖。他出離憤怒,似乎連做出表情都忘記了。即使如此,他還是做了個深呼吸,用作為Master的帶有威嚴的聲音說道:

  「區區一個派不上用場的使魔,不要對我提出意見,你只要閉嘴遵從命令就……」

  面對御主的唾沫橫飛,比他高出大半個頭的齊格飛只是面色平靜地上前一步,就逼得他把下半截話吞了回去。

  「你不打算救他嗎?」

  「所以給我閉嘴——」

  下個瞬間,戈爾德失去了意識。Saber一拳狠砸在他的腹部,戈爾德昏迷倒地,Saber對他不瞥一眼,背過身去。

  視線前方,是握著人造人之手的Rider。

  「Saber……?」

  沒有回應Rider的呼喚,他一邊走近二人,一邊捨棄由魔力編織而成的鎧甲與劍,甚至連衣服都脫去,暴露出上半身。

  然後,他跪在了瀕死的人造人面前。

  「你要做什麼……Saber。」

  儘管已經猜到了即將發生的事情,但阿爾托莉雅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戰慄,低聲問道。

  面對阿爾托莉雅的詢問,齊格飛悲痛的俯首:

  「我又走上了錯誤的道路,我有想要捨棄眼前,沒有對我許願的某個人;我又沒有自己思考,而是想要將選擇權交給他人。」

  ——就像那時一樣,就像相信戰鬥就此結束了一樣。

  自己總是,在關鍵的地方錯誤地作出選擇。固執於自己的願望,對眼前蜷伏的弱者視而不見。

  他沒有尋求幫助,所以自己就對弱勢呼聲充耳不聞、棄之不顧。

  何等醜陋,何等邪惡,那絕不是——自己追求的目標。

  得到了第二次生命,難道還想重蹈覆轍麼?

  不,他的願望並非如此。

  【我,要成為正義的夥伴。】

  英雄終於想起了因為羞恥心,沒有向任何人說起過的,屬於自己的願望。

  而若是正義的夥伴,此時此刻要做什麼,才能挽回他親手葬送的生命呢?

  答案早已註定。

  「這樣說不定會讓他背負起無端的命運,但即便如此,我也有應該獻給他的東西。」

  這樣說著的齊格飛,屠龍的大英雄,毫不遲疑地將手伸向自己的心口。

  「等一下!」明白他要做什麼的阿爾托莉雅立刻叫喊出聲,「請等一下,不要這麼做!」

  與黑Assassin呼喊聲一同出現的,是突然充斥在林間四周,毫不掩飾的敵方從者氣息。

  「有敵人!」Rider擦去臉上的眼淚,一臉警惕的眺望四周,而齊格飛頓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鎧甲和長劍再度著裝,銀髮飛舞間,屠龍者站起身來,嚴陣以待。

  人造人的生命危在旦夕,但若是他不管不顧,就這樣獻出心臟的話。敵方從者的攻擊,很有可能波及脆弱的人造人,再度將其殺死!

  所以——必須在人造人徹底死亡之前,找出敵方從者!

  盔甲碰撞聲中,黑Assassin,阿爾托莉雅飛奔而來,代替阿斯托爾福抱住了人造人,手掌在暗地裡貼住了他的後背,向他輸送著『阿瓦隆』的氣息。

  「將他交給我吧,我會暫時穩定住他的狀態。」

  「啊……哦。」雖不明白Assassin為什麼態度變化,又用了什麼樣的能力,但阿斯托爾福還是選擇了信任,「那就拜託你了,謝謝哦!」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阿爾托莉雅點了點頭,護住人造人的同時,忍不住朝朔月的方向看去。

  【允許你隱蔽的使用阿瓦隆,不要讓他死,六導玲霞那邊出事了,我需要一點時間處理。】

  那是在齊格飛企圖掏心時,朔月緊急向她傳遞的一則念話。

  玲霞那邊出事了?難怪先前沒有回應……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麼?

  「啊呀……」

  就在這時,阿斯托爾福發出了低低的驚呼聲。

  阿爾托莉雅和齊格飛下意識看去,而後瞳孔驟縮!

  在他們難以置信的注視下,黑Rider·阿斯托爾福的腳下正化為金色粒子——不是靈體化,而是消滅。用以現界的路徑(path)消失,從世界中解脫並消逝而去。

  沒有被挖出心臟,靈核也沒有絲毫受損。換言之,在齊格飛準備自殺之前,阿福就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出現了退場的跡象!

  這是原劇情中從未出現的事故,而朔月的計劃里,也不存在這樣的一環!

  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與玲霞出事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阿爾托莉雅強忍著連接因果線,找朔月問個明白的衝動,而躲藏在不遠處的朔月,也露出了一副凝重的神情,藉助通訊術式與六導玲霞溝通。

  「你是說……塞蕾尼凱死了?」

  我是於新月之海邊飛舞的最強魔龍。沒有任何需要道歉的事。」——贗作齊格飛

  其實總感覺這樣子的飛哥更帶感一些,黑貞你幹得好啊。

  TIP:最後的最後,讓我玩個梗(狗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