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媽媽？
時間倒流，回到朔月抵達霓虹的那一刻。
走出機場，漫步在東方式的街道上，摘下斗篷的朔月有些新奇的打量四周。
「這就是2004年的霓虹嗎……有趣。」
迄今為止，他已經經歷過第四次聖杯戰爭，1994年的島國都市；魔法少女伊莉雅的世界，2007年的和平冬木；而現在，他正站在04年，也就是逐漸邁入現代的時間節點，眺望街道。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朔月這樣，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閱盡了以『年』為單位的世界變遷，滄海桑田。
他漫步在時光里，與無數過去未來的英雄並肩。
輕呼口氣，將這份獨屬於時空旅行者的感動和惆悵珍藏起來，朔月站在自動售貨機面前，不動聲色地甩出去幾個蜘蛛人偶使魔，進一步增加偵查效率。
他脫離主戰場羅馬尼亞，千里迢迢跑來已經沒有價值的霓虹，自然不是來旅遊的。
根據原著的情報，在這裡，存在著一位黑方的落單御主。
其名為：相良豹馬。
相良家族走的是和式咒術與西洋咒術的結合，以人命為代價確保建築安全或保護人類，藉此發財的路子，其技巧自然上不得台面，為了以萬全的準備來進行Servant的召喚，相良豹馬脫離了尤格多米雷尼亞，回到了極東地區的故鄉。
——這本該是秘而不宣的機密，奈何這場戰爭中混入了一個先知先覺的穿越者。
只可惜神奇東出沒有說明時間地點，有關相良家的地址還是我從時鐘塔那裡得來的……只能地毯式搜索，並祈禱在召喚之前找到相良豹馬了。
哪怕正與時間競逐，朔月的臉上也沒有太焦急，而是催動使魔滲透靈脈的同時，彎下腰去，撿起隨手買的飲料，打開拉環，喝了一口。
「嘶……黑豆和姜味？為什麼換了個世界還有這種詭異的飲料啊？！」
————
有一個女人。
她是一個兼具東西方女性優點的女人，大概二十出頭，長相清純又夾雜著些許狐媚，茶色長髮垂落在宏偉起伏的胸脯上，淡綠色的連衣裙很薄，將女性柔美的身體曲線一覽無遺，尤其是那豐滿誘人的翹臀，在衣裙的襯托下顯得更顯飽滿。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但並非所有人都憐香惜玉，尤其是女人身為祭品的價值更勝過她肉體時。
身體被切開，腹部劃出無數口子，汩汩鮮血流入地板，在包養她的男人手中勾勒出一個古老的魔法陣。
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虛弱，女人沒有聽清楚男人的自言自語，只能隱約聽見幾個單詞。
「快了。」
「聖杯戰爭。」
「開膛手。」
「assassin。」
「勝利，千界樹，相良一家，夙願……」
意識在消散，神智恍惚之際，女人聽到了男人最後的話語。
「感到榮耀吧，六導玲霞，你將會成為我千界樹一族登上巔峰的祭品，你死亡的一刻，就是我的從者降臨之時！」
那是與神秘無緣的人註定無法理解的話語，但哪怕聽不懂，名為『六導玲霞』的女子依舊能察覺到濃厚的死亡氣息，正一點點朝她迫近。
原來如此，要死了嗎？她想。
沒有太大的掙扎和不甘，有的只是如浮雲般縹緲的遺憾。
家道中落後，她的人生就只剩下行屍走肉，無非是機械的吃飯，睡覺，作為某個人的情婦或是附庸活著，僅此而已。
死亡對於她而言，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
「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
「但是，溢滿時刻要破卻。」
「——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託付吾之命運於汝之劍。」
「遵從聖杯的召喚，倘若遵照這個旨意和天理，汝立時回答！」
在男人狂熱如頌歌般的吟唱聲中，六導玲霞看見了光，神秘之光籠罩住她，維持住她清醒的同時，又讓六導玲霞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飽受折磨。
難以言喻的痛苦中，六導玲霞沉寂已久的求生欲逐漸抬頭。
我果然還是……不想死。
雖然對這個世界沒有多少留戀，也不喜歡被人包養渾渾噩噩的自己。
但還是不想死，想要活下去！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誰來救救我，誰來……誰來救救我！
我要想活下去！我想要活下去啊！
體內的血液越來越少，地板上傳來的暖流越來越多，到了後面已經脫離了溫暖，變成了灼熱。
遍體鱗傷的女子，就這樣躺在快要燃燒起來的地面上，仿佛為神明獻上的燔祭。
六導玲霞知道，死亡的腳步越來越近了。
【你想要活下去嗎】
彌留之際，有念頭如同幻覺般直抵六導玲霞的心底，迫使她做出最真心的回答。
「我，我想要活下去！」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求生欲在心中瘋長，六導玲霞發不出聲音，但內心卻前所未有的高呼著，「救救我，如果有人在的話，請伱救救我！」
【很好！那麼你的餘生——】
心中的念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轟然破碎的牆壁，以及襲向相良豹馬的一線寒光。
「歸我所有！」
達成契約的同時，朔月右手揮過，相良豹馬的頭顱與身軀分離，左手則編制出治癒魔術，恢復著因失血過多而瀕臨昏死的六導玲霞。
噗通。
相良豹馬頭顱落地，表情連詫異都沒來的及浮現。身為聖杯戰爭中的御主，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人會在召喚從者的那一刻殺死他。
置換空間打開，朔月將相良豹馬的屍身沉入東京灣，眼睛卻盯著越發明亮的召喚陣，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撤銷了手裡的毀滅魔術，發出嘆息。
「遲了一步……」
為日後的計劃，朔月不能在相良家鬧出大動靜，只能在鎖定了相良豹馬的方位後，耗費了極大功夫破解了相良家的魔術工房。
Assassin貧瘠的魔力量讓朔月大吃苦頭，破解一段就要休息一段，找到這裡時已經來不及。
「動搖『觸媒』的意志果然不能影響到召喚儀式本身啊。」這般嘆息著，朔月面無表情，手中拳銃已經握緊。
如無意外，這個法陣里出現的會是幼女形態的開膛手傑克，必須在她展開霧夜和情報抹消技能前抓住她，否則一旦從者出逃，會對未來產生不可知的影響，這可不是朔月樂意看到的結果。
伴隨著召喚的純淨光芒散去，一道嬌小的身影出現在魔法陣中央，宛如剛破殼的幼獸東瞧瞧西看看，然後目光鎖定在朔月身上，用天真稚嫩的聲音喊了一聲：
「媽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