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清晨,臥室,孤男寡女.jpg
糾結的一晚過去,翌日清晨,迦勒底的眾人早早的辭別尼祿,前往埃特納火山布設靈脈。
朔月提出了隨行的邀請,卻被尼祿攔下,拖到了自己的臥室兼辦公室,然後……
「唔姆……(盯——)」下巴搭在桌上,一身紅裙的皇帝就像小獸一樣,發出輕微又惹人憐愛的低鳴聲。
在她視線的前方,白髮統帥閱讀著羅馬的軍略,看都不看這位名義上的皇帝(Master)一眼。
見朔月如此冷淡,尼祿撅起紅唇,向後倒在大床上開始打滾。
朔月:看書ing。
「砰!」
用羽毛、稻草和蘆葦填充的軟枕飛了過來,糊在白髮男子的臉上,總算逼他合上了書,嘆息著抓起枕頭。
「陛下……」
「總督!」哪怕假裝生氣,尼祿的語氣也軟綿綿的,就好像在撒嬌,「和余說說話嘛!」
「不,我拒絕,陛下也沒有這麼閒才對。」白髮將領面無表情,朝她的桌上一指,「今天的公文已經快堆不下了哦?」
「咕唔……」看向堆疊起來的公文山,尼祿吞了口唾沫,發出了相當丟人的聲音,隨後又開始在床上滾來滾去,「余不,余飯還沒有吃,余肚子餓的動不了了!」
「您這樣子可不像餓到沒力氣的程度。」朔月沒好氣的將枕頭丟了回去,「中午之前,元老院的人就會來收取文件,到時候看您找什麼理由推脫。」
「找個理由推脫?!」朔月無心的一句話頓時讓尼祿精神起來,好像找到了新的打開方式,「余怎麼沒想到呢,真不愧是你,總督!」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朔月張了張嘴,心中對那些翹首以盼的官員們深表歉意。
諸位,我有罪,是我教唆了這位笨蛋皇帝,讓她向昏君的道路又邁出了一步。
然而尼祿的鬼點子還沒結束,她「唔姆唔姆」的思考了一會,忽然眼睛一亮,海豹似抬起上身,白嫩的手臂拍打著軟床,朝白髮將領投去了期待的笑容。
「總督,余困了,要和我一起睡覺嗎?余的床還蠻大的哦?」
只要拉上戰功卓越的總督,就算是元老院也不敢說什麼吧?尼祿是這麼想的。
然而少女並未意識到,她趴在床上,天鵝般揚起腦袋的姿態,不僅繃緊了衣服,勾勒出她誘人的身體曲線,擠壓在胸口的軟枕更是凸顯出那一抹白皙,對於任何成年男性而言都是難以抵抗的誘惑。
面對尼祿的盛情邀請,朔月可恥的沉默了,半晌後艱難的移開目光:「別鬧。」
「誒嘿嘿……」察覺到了總督的動搖,金髮少女笑得更開心了,「來嘛,來嘛~~咿呀!」
驚呼聲中,白髮將領面無表情的出現在她身邊,用劍鞘不輕不重的一拍她的翹臀。
「注意儀態,你這個笨蛋皇帝!」
「唔!」尼祿捂著屁股蹦了起來,宛如受驚的小鹿般靠在牆上,看著不再保持冷漠,而是擺出進攻姿態的朔月,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寫滿了驚慌,「總……總督,汝要做什麼,余可是皇帝!」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現在你倒是知道危險了?」朔月冷笑著用劍鞘拍打著手掌,發出「啪啪」的危險聲響,一步步朝尼祿逼近。
而尼祿,看著越發逼近的朔月,張口欲言,最後卻猛地閉上了雙眼,一副任君採擷的姿態。
朔月:???
等等,這劇情不對啊?難道不應該是尼祿發出拒絕的命令,消耗掉最後一枚令咒,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嗎?他昨晚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迦勒底的人糊弄過去啊!
這種隨伱做什麼的擺爛態度是怎麼回事?
愣了半天,尼祿悄咪咪睜開了眼睛,發現朔月正滿臉複雜地盯著她時,又趕忙合上眼帘,繼續裝死。
然而朔月卻不打算繼續下去了,他收起劍鞘,嘆息著摸了摸皇帝的腦袋。
「別鬧了,陛下,等吃完早飯後就處理公文吧……我幫你。」
當尼祿睜開眼睛時,朔月已經離開了臥室,只留下金髮被揉亂,媚眼如絲的少女鴨子坐在大床上,呆呆的,忽然又發出了『誒嘿嘿』的傻笑。
啊,這個皇帝似乎壞掉了的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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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親自製作的早飯獻祭給皇帝陛下,換了數分鐘的安靜時間,朔月靠在椅子上,開始整齊那堆成山的公文。
「總督,你不吃嗎?」
「不用了,從者是不需要攝取營養的。」白髮統領熟練的回答。
「唔姆。」消停了片刻,尼祿又開始吟唱。
「總督,這個麥片粥煮的剛剛好,余的胃都跟著溫暖起來了!」
「總督,你真的不吃嗎?這可是今天早上剛摘下的葡萄,很甜很甜的哦!」
「總督,總督……」
「陛下,你就不能安靜些嗎?」有些頭痛的放下公文,朔月苦笑著轉身。
那雙翡翠般的眼睛裡藏著光芒,刺破了遮蔽的血色,帶著少女的關懷,在眼神觸碰間探尋到了朔月的內心。
「總督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朔月愣住了。
他忽然反應過來,雖然尼祿表現的親昵,甚至有些傻的可愛,但她畢竟是皇帝,而且是將羅馬治理的井井有條的奧古斯都。
他怎麼能在如此聰穎的少女面前放開心防?
可看著尼祿擔憂起來的面色,朔月沉吟半晌,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是關於我的一個屬下的事情。」
或許,尼祿能夠給他想要的答案吧。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朔月一邊收拾著公文,一邊整理著措辭,將卡蓮的事情拐彎抹角的告訴了身邊的皇帝。
「唔姆,所以呢,總督你的困惑是什麼?」
「究竟該違背她的意願,完成我認為的救助;還是該遵從她的意志,放任她再這樣下去……哼,我還真是變得軟弱了呢。」
「不只是一個人的問題,無論是國家還是世界,其實都是如此哦,總督。」
「何出此言?」
說出了驢唇不對馬嘴的話語,尼祿抱著枕頭坐在床上,一臉認真:「余想要羅馬變得更好,但余頒布的舉措究竟是不是民眾所期待的?這項法令究竟會不會讓人受到傷害?」
「余可以為此思考一晚上,一天,一周,一年……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做到算無遺策,因為人的智慧是有極限的,總是會疏漏,也總是會受傷。」
「但什麼也不做的話,就什麼都不會改變哦,總督。」
少女看著沉思的白髮男子,臉上露出了溫柔的微笑:
「想要守護某個人,但那份守護的心情卻變成了彼此傷害的毒藥;想要拯救世界,對於世界的愛憐卻成為了毀滅的根源……這種事情,不是很正常的嗎?」
「但總督,余的從者(Servant)喲,若因為這樣的擔憂就駐足不前的話,人類可是無法向前發展的啊。」
在那個清晨,金髮碧瞳的維納斯,用嬌嫩的紅唇吐露出惡魔的低語。
「想要得到答案的話,放手去做不就知道了?」
說起來,要是現在推倒尼祿的話,也不知道是誰占了便宜,畢竟尼祿和武藏親一樣,那啥,你們懂得(笑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