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掩耳盜鈴,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們,我來了!」
「就算你說的那麼自信,也掩蓋不了你狐假虎威的事實。」帕秋莉在一旁面無表情地補上一句。
「嘛……」真羽攤開雙手:「雖然是奧莉妮卡,但那也算是本人的實力。」
「好了,閒聊就到這裡了。檢查工作就差最後的核心節點。」
「已經到最終的時候了啊,我安排一下淺上家的人。儀式開始的時間就在今晚十二點。」
真羽說完,就走出了魔術工房。
一般情況下,哪怕魔術協會和聖堂教會的人發現根源的門扉被打開,但想要干涉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最大的可能還是命令觀步子市駐紮的人員,恐怕就是相鄰的城市也來不及調動。所以,是戰是和,這是很明顯的選擇。儘管如此,但真羽依舊不想冒險,將淺上家的人安排到別處是最好的選擇,就算排除了外來的威脅,但誰也不知道洞穿世界之壁的時候會發生什麼事……
「如此啊……好的,我現在就帶著她們到市區的科研所去。」在聽完真羽的要求之後,淺上康藏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不了,還是到隔壁的長良市訓練基地!科研所的防護對於神秘御使者來說也不是很難解決的,訓練基地至少還一個臨時工房。」
「沒問題。」淺上康藏沒有意見。
「那麼,我要去做最後的準備了。」真羽微微鞠躬行禮,離開了。
看著真羽離去的背影,淺上康藏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聲,直到人走遠了,輕聲呢喃道:「一定要回來啊!淺上家還等著你繼承!」
事情到了這裡,一切該做的都已經完成了。最後便是等待時間臨近,直到儀式的開始了。獨自來到後山山頂,選了一顆視野不錯的樹,真羽坐了下來,默默凝視著遠處人造的都市,靜靜地等待。夜色早已瀰漫開來,喧鬧的市區內此時已經是燈火闌珊,路燈和霓虹相交織所繪製出的圖畫只有在這樣的大城市才能看到。
「啊咧,真羽你在這裡啊……」尼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嗯。」
「真是平淡的反應。」尼祿跳上樹枝,在真羽的旁邊坐下,「你該不會是害怕得在這裡逃避?」
「你說呢……」真羽嘴角扯出一個弧度。
「問了一個蠢問題呢。你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冷靜得很,不就是蓋亞和阿賴耶嘛!」這大概是尼祿式的安慰了。
「是啊,只是蓋亞和阿賴耶而已。」真羽復讀般重複了一遍。
「喂,你沒事?」連尼祿都覺得現在的真羽怪怪的,沒去送別藤乃她們就算了,還獨自一人跑到這裡看風景,說話也奇奇怪怪。
真羽搖搖頭:「從下午開始,所謂的考驗就開始了。承蒙她們關照,現在我的感覺就是整個世界都在排斥我的存在,整個人覺得抑鬱和煩躁。呵,這種孤寂與沉重,還真有種與世界為敵的滋味……」
「是嗎?」尼祿沒理會那句有些中二的話,拍拍真羽的肩膀:「覺得麻煩就直接用智慧之書屏蔽掉,弄得余都神經兮兮了。」
「這可是入場券,連區區的排斥都無法接受,這個魔法使不做也罷。」真羽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重新睜開眼,瞳孔中六芒星的圖案清晰可見:「更何況,這可是難得的體驗呢!」
「隨你啦。」尼祿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我想說的是你定下時間差不多了。」
「……」
圖書館,地下二層,魔術工房。
別人是怎麼成為魔法使的,真羽並不清楚,但他自己卻相當簡單直接以及粗暴。通過魔法陣讓七曜合一產生的巨大破壞力,打通世界內外側的壁障。沒有絲毫掩飾、沒有半點繞路,就這麼直接霸道地強行打開通道。而眼前的魔法陣,便是足以在世界壁障上開孔的危險物品。
「那麼,我開始了!」真羽朝著在一旁觀看的帕秋莉和尼祿輕輕點點頭。隨著時間的臨近,他感覺身上的負擔越來越重,全身不斷傳來噁心感,不是**上的,而是來自靈魂的厭倦感。
「放棄放棄放棄放棄……」「你不可能成功的、維持現狀!」「會死的……」「……」
這是來自世界的惡意,吵鬧的雜音在腦中不斷地響起,如最惡劣的重複催眠般轟炸著發熱的頭腦。來自身體本能的忠告在讓真羽停止這危險的行為,來自世界的修正力已經讓身體本能感受到了威脅,生命想要存活下去的本能衝擊著意識。
「煩死了!區區雜念怎麼可能讓我放棄!」
如同聽到真羽的抱怨一般,雜音消失了,世界清靜一片。過於安靜的世界與之前的喧囂形成過於強烈的對比,讓真羽仿佛間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能安靜下來真好!抱著如此的想法,真羽伸出了右手——
「於此宣告!」
隨著言靈,他全身魔術迴路快速運轉,淡淡的光線狀紋路出現在真羽的身上,這是魔術迴路全力運轉時出現的景象。這是真羽第一次全力運轉魔術迴路,之前都是通過魔術禮裝輔助的。精緻而美麗的迴路如夜光紋身般環繞著真羽,渾身激盪的魔力仿佛凝成實質一般,大氣中的魔力在小源的吸引下,不斷地聚集,然後在小源魔力的渲染下,在真羽身邊匯聚成一個散發著七色光芒的魔力漩渦。
【嗚啊!】
真羽皺眉,與世隔離的感覺隨著他的言靈越加明顯了,焦慮狂躁,孤寂抑鬱,悲傷痛苦,甚至厭世自殺,各種負面情緒如雜草一般在心底生長,蔓延,讓他手上的動作都慢了一拍。在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有一种放棄的感覺。不過——
【別小看我啊!】
直接放開起源,來自最初的起始概念與**,對於知識的渴望乾脆利落地壓倒了其他的一切負面情緒。雖然有幾分飲鴆止渴的味道,但在這一刻,來自起源的力量,已經沒有其他事物可以阻止真羽打開那倒門扉了。
「以七曜之力,打破那封閉的命運之輪!」
隨著言靈,耀眼的七色光華在真羽腳下的魔法陣升起,位於核心的七個不同顏色的環像齒輪一樣轉動,契合而和諧,大源中的魔力一瞬間被抽取一空,如此劇烈以至於大氣發出受傷的悲鳴。
「當七曜合一之時……」
七色光華匯聚在一起,融合,歸一,變成一道五顏六色的巨大光柱,無視覆蓋著圖書館的魔術工房保護,直接像透過清水一般通過頭頂的六層樓,如傳說中的巴別塔一樣通徹天地!巨大的光柱如此耀眼,整個觀步子市的人造燈光在它面前暗淡無光,以淺上宅邸為中心,周圍的世界被渲染成一幅七色的畫,光怪陸離得像是童話中的色彩。
「破碎!世界的壁障!」
最後的言靈結束了。在月之環與日之環的中心點,空間像被拆卸的積木,一個一個碎片被剝離下來,慢慢地,一個小小的空洞形成了。仿佛連光被吞噬掉,空洞中無比漆黑,懸浮在半空中,如同一隻睜開黑色眼瞳的野獸,冷漠地盯著眼前的渺小的人類。
這便是洞穿世界之壁的孔。根源的門扉在這一刻,洞開了!
ps:感謝「吃蝦米的魚」「姆q諾蕾姬」「暗夜騎士丶小黑」「momoko520」「白風?悠名」「kanonkanon」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