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整個地下車庫的氛圍變得火熱起來。
所有喪屍望向上方的眼神中,都帶著深深的忌憚之色。
來者胸前骷髏頭上打著一個叉的徽章,表露了對方喪屍獵人的身份。
「嗯?這傢伙也是玩家,跟這幫NPC的氣場完全不一樣。該怎麼做呢?先暗中觀察一會兒吧……」
莫真一邊心中暗自盤算著,一邊偷偷摸摸向偏僻陰暗的角落移去。
就在兩方眼看著就要理所當然的進行一場大戰時,突然有人發話了。
「我們之間貌似沒必要發生戰鬥吧?」
莫真一面思索著局勢,一面循聲望去。
只見說話的人是一個看上去猶如枯木的乾瘦覺醒者。
這名覺醒者眼中帶著巨大的忌憚之色,望著上方的那名銀甲騎士。
這名身披銀甲散發著聖光的喪屍獵人,給了它巨大的危機感。
如果來的一群喪屍獵人,它反而會輕鬆很多。
因為喪屍獵人雖然有強力的武裝,但它們這樣一群擁有智力的喪屍,還是有把握和對方周旋的。
然而最近不知怎的,突然出現了一類單獨行動的喪屍獵人,這些喪屍獵人各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而且就是這類喪屍獵人出現後,喪屍們也接連發生了一系列奇怪的變化……
面前的這位喪屍獵人顯然就是這類存在。
此刻他正站在上方冷冷凝視著下方的眾屍,一語不發。
這位覺醒者以為自己的話語產生了效果,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
「我們這裡的覺醒者和其他的喪屍不同,我們是有自我意識的,跟那些只會憑藉本能行動的傢伙完全不一樣,我們不會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你我之間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衝突,正如你所見,這裡的覺醒者都是靠收集街上的屍體為食的,對於你們人類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在停頓了一會兒,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這名乾瘦的覺醒者總結道。
「我們只想在這裡靜靜地生存而已,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別過吧。」
一直站在上方,俯視著下方眾屍的銀甲騎士發出了莊嚴的聲音。
「遺言,說完了嗎?」
這聲音莊嚴肅穆,如同上天的宣判一般讓所有喪屍心中為之一震,情不自禁地被對方話語中蘊含的情緒影響。
莫真心頭也是為之一震,一種奇怪的感覺攀上心頭,但還未等他細細品出其中滋味,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化為烏有。
「這是什麼感覺?酥酥麻麻的,像是有蟲子在心裡爬來爬去,沉沉悶悶的,又像是有隻手捏緊了心臟……」
他搖了搖頭,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
「真可惜,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要是能停留的久一點就好了,靈感稍縱即逝啊!看來這傢伙的【性格】能讓別人產生奇怪的影響……」
所有的喪屍此刻神情慌亂,一個個瑟瑟發抖幾欲先走。
那名乾瘦的覺醒者趕忙大聲呼喊。
「等等,我們和外面那些……」
未等他把話說完,騎士身上的銀色光芒大作,銀光刺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在銀色的聖輝中,那道聲音顯得愈發莊重,直刺在場每一個人的心房。
「沒有什麼不一樣的,你們今天的死因不是因為你們喪屍的身份,而是寄宿在你們身上的【罪】!」
這聲音里有著某種超出普通語言之外的魔力存在,所有的喪屍一個個想要逃跑,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在原地動彈不得。
「可能連你們自己都沒發現吧?你們自詡擁有智慧,脫離了獸性本能,但你們依然未能褪去你們身上的【罪】。仔細想想,當街上的屍體消失之後,你們會做什麼呢?」
一個個字眼從銀甲騎士口中吐出,一股罪孽感攀上在場每一個喪屍的心頭,讓它們有一種身處刑台接受審判的感覺。
隨著這道聲音的落下,一道耀眼的銀色身影從高空中落入下方。
他猶如一道銀色流光,飛速躍動在戰場之間,那銀色光芒所散發出的正氣,讓在場的覺醒者感到喘不過氣來。
【個性·正氣凌人】
覺醒者們原本十分的能力,在對方的壓制下只能使出三分來。
劍鋒所到之處,所有的覺醒者都如同枯木敗草一般不堪一擊地被斬斷,緊接著斷口之處燃燒起白色的火焰,在火焰的灼燒下,所有的覺醒者都在痛苦的嚎叫聲中化作灰燼。
銀色劍鋒所指之處,所有的喪屍都化作了灰燼,只是幾式普通的劍訣,就將那些喪屍盡數斬盡。
幾個閃躍的功夫,整片戰場已經被完全壓制了下來。
這完全不能算得上是戰鬥,更像是一場處刑。
在銀色騎士身上氣場的壓制下,所有的喪屍都被原地火化,連渣都不剩。
此時此刻,躲在角落的莫真正瑟瑟發抖。
當然,他可不會因為害怕而發抖,他是興奮得發抖。
「嘿嘿嘿,太棒了,有這樣的強力打手,就算我一刀不出,也能混過這場遊戲……嗯,得想個辦法跟他搞在一起!」
正當莫真組織著開場白時,銀甲騎士將劍收入鞘內,冷冷的對著莫真所在的方向說道。
「出來吧,我看得見你。」
莫真反覆張望了一陣,確定沒人在這時冷笑一聲走出去後,他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哈哈,這位騎士帥哥,你的視力可真不錯,你也是玩家吧?」
一開場,莫真就開門見山的用玩家身份拉近兩者關係,對方眼中閃動著飄忽不定的銀芒,淡淡的回道。
「沒錯,我的代號是傑斯提斯,你的代號?」
在詢問他人身份時,先自報姓名,這就是有著絕對自信的強者。
只有對自己實力感到心虛的哈巴土狗,和居心叵測的地底爬蟲,才會對自己的身份遮遮掩掩。
「虛先生。」
莫真毫不猶豫的自信回道。
傑斯提斯點了點頭,眼中的銀色光芒依舊閃爍不停。
還沒等莫真開始對自己的情況做詳細的辯白,對方就開始自顧自的問道。
「雖然你未必會說實話,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這輩子問心無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