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老侯一直沒喝酒啊!怎麼突然變得酒話連篇。
見邊沐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老侯多少有點急眼了。
「你以為我編故事呢?真是真事!我姨特意跟我交代了好幾回呢!我姨說,司徒鑒青臨終那一刻應該是看破長生藥、不老藥的奧秘了,這才無疾而終,而且,咱們要追查的那份秘方就是長生藥、不老藥大方單下的邊角料小方子。」老侯信誓旦旦地解釋了半天,看邊沐一副不大相信的樣子,他急得都有點臉紅脖子粗的苗頭了。
「你肯定?」
「我發誓!但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嚯!老侯突然伸右手,屈臂,拇指彎曲,食指、中指併攏在一起搯了個劍訣,賭咒發誓,觀其神情,這主兒絕對是認真的。
「呸……呸……呸……我們學中醫的可近玄啊!有些話,挺犯忌諱的,別瞎說!那……你姨母想必見過那些所謂的長生藥方?不老藥方?」
「沒有吧……我姨跟司徒老先生關係沒那麼近,好幾回,她想給老爺子投點資,人家愣是沒搭理她,弄得她老人家灰頭土臉的,後來,我才搞清楚,長生藥、不老藥研發,根本不是錢的事。你要不信的話,可以從曹七齡他們師兄弟仨身上查找一下。」
「哦?這怎麼還扯到他們師兄弟呢?」邊沐不解地問道。
「你跟三強子混得那麼熟,晃悠一下腦袋也應該想到啊!」說到這兒,老侯樂得哈哈的。
「哦……瞧我這腦子,他們仨是司徒老爺子的關門弟子?」
「對呀!曹七齡醫術最高,梁鄉愔武功最好,司馬奎啥都不是,人品最次,對了,曹七齡原先不叫這名,原名好像是曹之垡,三個徒弟里,他最聰明,好象心地還挺善良,所以,司徒老先生對他最為倚重,無形中,他從師傅那兒學到好多東西,可惜,於武學一道,曹七齡向來不怎麼用心,最後也沒活了個大歲數,喲!思路有點亂了,『七齡』就是他師傅給改的名,我姨提過,說『七齡』、『九齡』啥的全是長生藥、不老藥的專業術語。」
「啊?!聽你說的跟真事似的,看來……傳統中醫學、藥學還真有點神神道道的勁呢!」聊到這兒,邊沐心下也有些動搖了。
「可不!我學微生物工程的,能信那個啊?!對吧!後來……我查閱了大量相關資料,發現這麼個事實……所謂長生藥,其實是個特別大的系統藥學譜系,走的是生命全息論那種路子,真的,力場、磁場什麼的都有文字記載,真不是胡扯!不老藥,是另外一個獨立的譜系,走的是抗衰老、激活細胞的路子,相當不簡單的,我猜啊!司徒鑒青在研發過程中,長生不老的門徑他肯定是沒能摸著,但是……他是個天才啊!其它中藥學的理論、實踐、經驗……卻積累了不少,甚至於……無形中撞破了許多藥學玄機的壁壘,你那麼聰明,明白我啥意思了吧?」
聽到這兒,邊沐腦子變得清晰多了。
輕輕點點頭,邊沐笑著看了老侯兩眼。
「有道理……司徒老先生的確活了103歲,上學那會兒,我們學校一位挺有本事的老講師跟我說過這事,他爺爺跟司徒老先生是好友,通過我們老師的爺爺推算,一歲都不帶差的,而且,那位老講師提過幾次,就傳統中藥學造詣而言,司徒鑒青絕對是天下獨步的水平,當時,他提過一種名為『復瞳明』的藥膜,聽著確實神奇無比。」
「要不我總找你聊這事呢!跟那些凡夫俗子討論,他們還以為我神經了呢!『復瞳明』是真事,我姨就用過,好象就是從司徒老爺子那拿的藥,我記得……那是一種青竹里提煉的一種薄膜,配上特殊藥水,經過挺複雜的流程煉的好藥,人突然失明,只要不超過7個月,把那種藥膜敷到眼睛上,不出一周,准能重見光明。」
「這麼神?」邊沐驚嘆道。
「那可不!不過,這種藥膜只能治療突發性眼疾,先天性致盲那種照樣沒戲!」
「那也很了不起了!那……咱們一直討論的那份秘方到底是件啥東西?」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司徒老先生生前嫌三個關門弟子太過蠢笨,擔心哪一個獨得他的秘籍將來再給整得發瘋癲狂,精神分裂吧!後來,他將自己部分所學一分為三,師兄弟三個一人得了一份,聽說……曹七齡得的最多,含金量也最高,三強子他爹得的也不多,司馬奎品性最差,好象只是象徵性得了些很皮毛的東西。」
「哦……聽你這麼一說,咱們得把他們手上的東西全搜集到一起,再集中一定的人力、物力,再合三為一?」
「差不多就是這意思,這不……老外都驚動了,可見市場潛力有多大,比如,你不妨想想『青蒿素』?!」
「青蒿素」,諾獎級的東西,還別說,基本思路卻也對路著呢。
邊沐有點心動了。
不過,他為人向來謹慎,關鍵時刻,反倒笑而不語了。
二人聊得太過投入了,一沒留神,老白家該打烊了。
「喲!人家該下班了!跟咱一樣,辛苦一整天呢!快別給人家添麻煩了,走人,走人!」也沒跟老侯客氣,邊沐連忙起身謝過那位大眼睛姑娘,招呼著老侯從後門走了。
「不知不覺都這麼晚了,得!改天再聊吧!不過,大家一見如故,這會兒你也該信我了吧!事不宜遲!上億的生意呢!明天找個地方好好嘮嘮!」
「行!我也一直想發點大財!明天晚上,八點左右吧!我那邊一下班就聯繫你,咱找個合適的地方好好嘮嘮!」邊沐欣然應允了。
「這就對了嘛!成天跟個老家雀似的到處刨食,啥時候才能活出個人樣子來,對吧!明天晚上,不見不散!」
「拜拜!」
「我那車成天送肉,味兒大,就不送你了,打車回吧!」
「好說!」說罷,邊沐沖老侯揮揮手,二人就此道別各回住處。
……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鐘,到底沒能忍住身上難以言說的痛楚,「黑煞」也上「邊氏診所」報到來了。
表面看上去,「黑煞」還算正常,最起碼沒整得自己面目全非。
不過,看眼神,「黑煞」體內所承受的痛楚肯定早超過「白煞」了。
跟「白煞」有所不同,「黑煞」身旁就一位中年女士相陪,遠遠的,邊沐掃看了兩眼,感覺倆人長得頗為相像,邊沐猜測,那女的應該是「黑煞」的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