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煞」先生竟然病重到這種程度,葉護士強忍著沒笑出聲,這可不是她沒有醫護人員該有的同情心,實在是對方真不是什麼好人,實在讓人同情不起來。
另外,陪著「白煞」前來看病的那三個人一看就是街面上那種遇人遇事習慣「橫」著走的貨色,雖說不是什麼奸惡之徒,可也不是什麼好人,對這號人,葉護士自認為不值得同情。
在葉護士看來,邊沐時不時有點愛心泛濫,那是他不成熟,葉護士完全沒必要跟他一樣,反正邊沐現在鍛鍊得也成熟多了,身上有功夫,眼前這幾個爛人又有求於他,邊沐都再三催促自己早點下班了,唉!眼不見心不煩,拜拜了您吶!
沖邊沐、羅戰旗笑了笑,葉護士出門下班回家了。
雙手抱肩,左腿斜立,羅戰旗遠遠地站著冷眼旁觀,眼前這些傢伙看著沒一個善茬兒,留邊沐一個人在診所他實在有些不放心,他得在旁邊幫著邊沐照應著點。
另外,羅戰旗心下也挺好奇的,眼前這位輪椅上坐著的患者看著挺奇怪的,你說他半身不遂吧,那傢伙在輪椅上坐得穩穩的,完全不象是失能或者半失能那種危重病人;你說他就是中度中風吧,聞著已經大小便有些失禁了,口歪眼斜的,單側手部已經出現震顫、麻痹嚴重病狀了,瞧那熊樣兒,八成已經失去部分語言溝通能力了。
診所晚上不清靜那段時間,羅戰旗還沒進城呢,這裡面的套頭他是全然不知,見眼前這個病人看著奇奇怪怪的,他也只能站旁邊瞎猜半天。
「我記得梁老爺子當時是留過話的,黑白雙煞,一個解鎖命門在『足三里』穴,另外一個在『合谷』穴,這都過了這麼久了,一時半會的,我還真想不起來眼前這個傢伙的解鎖命門到底在哪兒,哈哈哈……」聯想到眼前這個所謂「白煞」還得吃點苦頭,邊沐差點兒笑出聲來。
「大晚上的,我就不跟幾位客氣了,隨便坐啊!」隨口招呼了一聲,邊沐讓那倆穿西裝的年輕男子將輪椅推到診桌跟前。
羅戰旗放下雙臂慢步走到邊沐身後不遠處,也不搭手幫忙,目光清冷地站那兒繼續看熱鬧。
邊沐坐在椅子上神情嚴肅地正經八地地號了號脈。
再次見到邊沐,「白煞」眼神里明顯透露出幾分疑慮、緊張、惶恐不安……之類的神色,邊沐猜測,眼前這個傢伙之所以現在能安安靜靜坐在輪椅上由著自己給他治病,肯定背後有特殊人物跟「白煞」說了些什麼,有些話,肯定講得比較透徹,否則,說啥他也不會在這個時間點上「自投羅網」。
一邊號脈,邊沐盯著「白煞」的雙眼望診了幾分鐘,「白煞」明顯有些心慌意亂,始終不敢跟邊沐正面眼神碰撞,一時躲躲閃閃的,看上去特慫包。
「嗯!心苗方面一點事也沒有,梁老還真有兩下子,將來得空了,我也跟著老人家學學,就是不知道老爺子這種內家手法跟司馬奎玩的那種『關門落鎖』的陰損手法是不是同脈相承啊……」邊沐不同心下暗忖了半天。
……
護林員梁老爺子已經交過實底了,眼前這個傢伙心苗又沒啥事,邊沐藉機再戲耍他一番,相信任何人都看不出來,那也算是曉以懲戒吧!
不過……邊沐到底心善,醫師職業道德在上,自己再頑心漸起那也不能當面拿患者開玩笑。
「你倆出去等著吧!還有你,你!你們二位也請出去等著吧,這位女士留下就行了,累了一天了,這麼多人在這兒杵著,我看著頭暈!」毫不客氣,邊沐直接下了逐客令。
輪椅後面那兩個穿西裝的小子沒見過什麼世面,邊沐這邊一發話,他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不約而同地扭頭看了為首那男的,很明顯,他倆是準備出門等候的,不過,身後老大不發話,他倆哪敢挪窩吶!
為首那男的陰沉著臉輕輕點點頭,下巴額微微揚了揚,那倆穿西裝的小子這才沖為首那男的躬身行了個禮,轉身快步出門走遠了。
「邊大夫!我二哥病得這麼重,我們出去待著也不安心吶!你治你的,我們不說話還不行嗎?」為首那男有的點不大放心,語氣客氣地回應了幾句。
「我既然這麼說肯定有我的道理,你們還是出去比較好些,他這病吧……不是那麼好治的,屋裡儘量安靜點,我好琢磨琢磨。」嘴上說得客氣,邊沐還是挺煩眼前這幾個人的,把他們趕出去,自己也好靜下心來好好體味一下樑老爺子下手收拾壞人到底走的是什麼樣的氣路。
「你TMD到底能治不?少TMD裝蒜,你這號人老子見多了!」一直表現得挺橫的那男的這時候忍不住發作了兩句。
「得!你牛X!我還真有點拿不準呢!聶老、岑老、李老……麗津城高手如雲,幾位一看就是街面上有頭有臉的人,明兒一早隨便找位高手肯定一治就好,何苦在我這兒浪費時間呢!」不軟不硬,邊沐直接讓那個二貨碰了個釘子。
為首那男的正待發作,旁邊一直沒吭聲的那女的連忙起身沖他使了個眼色。
「邊大夫!別介意啊!我二哥病得這麼厲害,他倆也是著急,互相體諒一下,呵呵……六哥!這兒藥味挺重的,你倆真不如上車上歇會兒,這兒有我在你們還有啥不放心的?!是吧!」說著話,那女的伸手輕輕拉扯了一下為首那男的的衣袖。
嘴角不屑地撇了幾下,悻然之餘,為首那男的狠狠盯了邊沐兩眼,啥也沒說,慢慢轉過身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另外那個一直表現得挺橫的那男的見自己的老大都認慫了,來不及多想,他在後面連忙跟了出去。
邊沐盯著蠻橫男的背影琢磨了幾秒,他還在心裡琢磨呢:「看他像個打手,真要動起手來,把他整趴下我得用多長時間?」
羅戰旗一直在旁邊警戒著,只要雙方發生點衝突,他已經打定主意,第一時間以最快最狠辣的手法先把蠻橫男的兩個胳膊給他整得先脫臼再說,至於為首那男的,他深信邊沐最多用6秒鐘的功夫就能把他整地上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