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將杯中最後的茶水喝完,感知著上層區裂界的中的異樣,一晃身,消失在了房間中。
再出現時,他坐在邊緣通路周遭最高的建築上。
他身下便是被裂界侵蝕的貝洛伯格候車廣場。
往日這裡是貝洛伯格重要的交通樞紐之一,從這裡出發,人們可以抵達城市的任何角落。
在裂界侵蝕後,人們搬離,邊緣通路也就成為了只有裂界生物遊蕩的無人之地。
在星核消失後,這裡的裂界不再向外擴展,同時裂界中裂界生物的滋生也緩慢了許多。
而由於星的到來,這些裂界生物更是直接被她收服,帶到了隨身空間裡。
這片地區也就愈加冷清起來。
只是在星剛剛把諸多裂界生物放出來之後,這個貝洛伯格往日的候車廣場再次熱鬧了起來。
白言坐在高樓之上,低頭觀察著星,以及那些形態各異的裂界生物。
有鳥狀的霜晶造物,以及炎華造物,還有模仿銀鬃鐵衛身形而凝聚的永冬災影和火焚災影。
其中還夾雜了一些飄蕩在空中的蠶食者之影,甚至外宇宙之炎和外宇宙之冰。
站在它們中間的灰發少女沒有下達多餘的命令,而是從隨身的儲物空間裡抽出一根棒球棍。
下一秒,她揮舞起棒球棍,朝其中一隻外宇宙之炎掄去。
這不是惡意的攻擊,而是訓練的開端。
在邊緣處炎華造物的照耀下,這場深夜的訓練拉開帷幕。
周遭的裂界生物紛紛隨著這激昂的戰鬥節奏活動起來,遵從君主的號令,開始進攻。
灰發少女以一人之力與她放出來的那些裂界生物進行著高強度的戰鬥訓練。
這種高強度戰鬥整整持續到下半夜。
戰鬥停止,雙方收手。
她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氣,手中棒球棍依舊握緊。
她嘆口氣,將話語說出來,鼓舞自己繼續訓練:「還不夠,還是太弱了。如果之前打那個末日獸的時候,我能再強一點,也不用讓三月七差點受傷。」
「以後的路還很長,上次是僥倖,下一次就沒這麼好運了。不能把未來完全寄托在運氣上。」
「繼續……」
她用棒球棍支撐著,讓身體更輕鬆的站起來,急躁又輕緩的調整呼吸,繼續訓練。
又是一輪訓練的開始。
在她這位裂界的君主的號令下,那些裂界生物對她的進攻愈加猛烈。
直到時間臨近凌晨,堅實的棒球棍在她的手中被震開,飛到一旁。
剛剛緊握棒球棍的虎口被震得生疼,筋疲力盡的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裂界生物停止攻擊,她的呼吸急促起來,顯然這次訓練已經到了極限。
她低頭看著地面,手撐在地上,用力讓自己站起來,可這次好像訓練過頭了。
此時一隻熟悉的手探入她的視野,清澈的聲音深入耳中:「辛苦了。」
星抬起頭來,那是她熟悉的面容。
深邃的黑眸正溫和的看著她,常常掛有微笑的嘴角此時揚起的角度更為柔和。
她記憶中第一次與白言的相遇,就被那莫名的親和力和熟悉感吸引了注意力。
在姬子的建議下,她開始與對方接觸,跟對方學習交流的技巧,以及偶爾學習其他奇怪的知識。
接觸過程中,她大部分時間能感受到的是對方的溫和。
在她和三月七的印象里,對方真的只是個學識淵博的學者。
也是前幾天第一次來到貝洛伯格分開行動時,她才了解到白言有單獨對付反物質軍團的能力。
只是這份力量又有多強呢?
她不知道,也不用知道,她知道對方是她要好的夥伴,也是她尊敬的老師。
當危險來臨的時候,她會迎面而上,擋在他身前。
「不顧一切的守護,這是你生命的意義所在嗎?」
當她握住白言伸來的那隻手,一句疑問也從對方口中傳來。
這位老師總能像是看穿對方的思想,然後展開話題。
星也已經習慣了這一點。
站起來的星緩緩心神,下意識的開始思考對方剛剛提出的問題。
就在她還沒有找到答案的時候,又是一連串的問題傳來:
「這份執念是你準備踐行的道路,還是組成你璀璨生命的重要且細微的一縷絲線呢?」
被戰鬥惹得身心俱疲的星又被白言一連串的問題塞滿了腦海。
「我……」
「不用著急回答我。這個問題並不是通過一時的思考而能解答的。」
白言話鋒一轉,結束剛剛那個話題:「你很想變強嗎?」
面對這個問題,星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嗯。」
白言把她剛剛在訓練中被振飛的棒球棍撿回來,遞給她。
星雖然不知他什麼時候把棒球棍撿回來的,但還是順手接了過來。
「還有力氣嗎?」
白言很清楚星的身體機能,只是她還需要慢慢的解放這個載體的力量。
星握緊手中的棒球棍:「有。」
「這可是你說的,這堂課可不會像之前那樣坐下來聊聊天那麼簡單。」
星沒有猶豫,點了點頭。她不知道自己這位語言老師在戰鬥上的天賦如何,既然對方有信心教她,那一定不會差。
「很好,那我們開始吧。」
白言憑空掏出一柄和星手中那根差不多的棒球棍。
「在黑塔空間站,我教了你如何與對方說話。現在我們進入下一課。」
「嗯?」
白言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如何讓一些傢伙願意心平氣和的聽你說話。這就要用到生命最原始的交流方式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