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看看母親之前離開的方向,轉過頭來好奇地看向父親:「媽媽她不會真的要打扮成蟲子吧?」
白言摸摸小雅的頭:「不至於,畢竟你在這裡。」
畢竟是小雅邀請阮·梅來服裝店的,如今的阮·梅是會考慮小雅的感受的。
小雅雖然接受的生命科學教育十分深刻,但是潛意識中的審美還是偏向普通女孩,這一點阮·梅也十分清楚。
就連三月七都聽懂了剛才那句話的言外之意:「也就是說如果小雅不在這兒,阮·梅真有可能換奇怪的裝扮出來是吧?」
白言模稜兩可地笑道:「誰知道呢?」
三月七在穿搭上算是頗有造詣,但還是不理解打扮成那樣有什麼好看的。
她之前還在網上看到過關於部分生命科學學者審美的問題,想起這兩位的身份,吐槽道:「總感覺你們這些研究生命科學的審美不太對勁。」
白言微笑著反駁道:「我覺得三月七你和[純美]星神伊德莉拉一樣美麗,難道你認為我的審美有什麼問題嗎?」
此話一出,三月七十分受用,一改剛才的說辭,笑意滿面:「沒問題。我就知道白言你的審美是最正常的。」
但三月七還沒高興幾秒,不遠處就傳來清冷的女聲:
「他還沒有把話說完,在他看來[純美]星神和初生的蟲豸同樣美麗。」
「嗯?」
三月七聽出是阮·梅的聲音,腦袋轉個彎,思考了一下剛剛那句話的意思,笑意逐漸消失,感覺自己被白言罵了。
不遠的拐角處,換完裝的阮·梅從那邊走出來,並補充道:「我在他眼中也是如此。」
她的聲音如同寒泉般清澈而清冷,和她此時的裝扮相稱。
阮·梅沒有大幅度改變自己的穿衣風格。
此時的她著一襲淡青色的仙舟風格羅衣,長發不再隆起,而是自然披散,柔順的髮絲輕拂著她的肩膀和背部,頂部還配有鏤空的梅花髮飾。
上衣為精緻的綢緞質地,繡有繁複的花卉圖案。下裳是輕盈的羅裙,顏色漸變,由深青至淺青,給人一種優雅而夢幻的感覺。
腰間繫著一條繡有梅花的絲帶,將她絕對符合普通人審美的完美腰身勾勒得恰到好處。
阮·梅邁步走來,與白言對上視線:「沒有找到蟲豸的服裝是否讓你失望了?」
白言平靜應聲:「你從來不會令我失望。」
「媽媽好漂亮。」小雅用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目光在對方身上不停打轉。
三月七也暫時忘掉剛才白言的調侃,注意力集中在阮·梅身上。
涉及到穿搭,這就是她的主場,不過對於阮·梅的這套變裝,她的確想不到更好的建議,各方面搭配的都很好。
那披散的長髮與仙舟風衣飾相得益彰,清冷與優雅的氣質交織,仿佛一幅古典的畫卷,有一種獨特的韻味。
小雅拉拉白言的衣角,小聲道:「爸爸你不誇誇媽媽嗎?」
沒等白言發話,阮·梅直接回答小雅:「並沒有那個必要。」
「的確沒有那個必要。」白言兩手一攤。
看父親冷靜的樣子,小雅反而有些著急,眼神充滿疑惑與些許不解。
白言蹲下身來,摸摸小雅的頭,安撫她道:「你母親平時就足夠美麗了,不需要依靠衣裝來加分。如果我因為她換了一身衣服就額外誇獎,那豈不是在間接說她平時的樣子還不夠好?」
三月七在旁邊聽著這些話好像有點熟悉。她之前讓星夸對她的新衣服進行評價的時候,星的說辭也差不多。
不會是白言教的吧?
阮·梅平靜地應聲:「所以我就說改變風格對你來說沒什麼兩樣。」
「你就那麼在意我的看法嗎?」白言站起身來,嘴角微揚,以讓人如沐春風的溫和笑容面對阮·梅。
阮·梅語氣仍然很平靜:「倒也不是,我只是好奇你會說什麼。」
沒有等白言繼續說什麼,阮·梅移步到小雅身後,蹲下身來,輕聲道:「頭髮亂了。別動。」
小雅聽母親的話,沒有動彈,只是應聲:「嗯。」
三月七看看阮·梅,又看看小雅:「我倒是感覺偶爾換換風格會讓心情更好一些。不過這裡是夢境,衣服也帶不出去,有點可惜。」
言語中,三月七眉頭微皺,有些失落。
她好不容易給小雅搭配好這一身衣服,一想到沒辦法帶出去就很難受。
白言為來匹諾康尼之前沒做功課的三月七解釋道:「匹諾康尼有些商品在白日夢酒店有現實版,這些衣服就算沒有,也可以找匹諾康尼以外的人去定製。」
「真的嗎?那太好了。」
三月七馬上喜笑顏開,情緒第一時間表現在表情上。
白言補上一句:「不過如果不想要劣質用料和做工的話,價格通常比較昂貴。」
「啊?」
白言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信用點而已,我來出就好,算是送大家的禮物了。」
三月七雖然很開心,但是這次表情上還是克制住了,並覺得有些不合適:「這樣不好吧?很貴不是嗎?」
「都認識這麼久了,還跟我客氣什麼?」白言露出狡黠的笑容,「你如果實在過意不去,下次姬子泡咖啡的時候你幫我多喝兩杯。」
「那……那就這麼辦吧。」三月七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嗡嗡——」
三月七剛剛想像出之後喝姬子咖啡時她的慘狀,突然間大家的手機發出振動。
三月七優先掏出手機,打開通訊軟體,是列車組的群中發來的消息。
【星】:「家族承諾夢境是安全的,但是剛剛我碰到了個紫色的怪物,差點就把我同行的一個人捅了。大家小心一點,當然,白言除外。」
【姬子】:「出事了嗎?你們現在怎麼樣?」
【星】:「我們沒事,我剛剛直接一棒球棍給它打得找不著北,但還是讓那傢伙跑了。下次再見沒有它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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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匹諾康尼某處,加拉赫在酒吧里眉頭緊皺,默默地將一杯苦酒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