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與景元的對話,鍾離比了個手勢,將列車組的其他人帶到了別處。
鍾離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對於那位將軍的話.你們怎麼看?」
星低吟道:「很麻煩,看了鍾離先生與景元的對峙後,我現在很擔心會不會又掉進了什麼坑裡。」
「掉進陷阱是肯定的,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儘可能的限制景元。」
不管是先前的對峙,還是後來提出的報酬,都是用來給景元提個醒的。
告訴他星穹列車也不都是省油的燈,他們也不全是大家想像中的爛好人。
只要展露出了這兩點,那麼景元後面的行動就會收斂一些。
三月七氣鼓鼓地說道:「哼,要不是鍾離先生在,我說不定真被那個傢伙忽悠了,真是可惡。」
星在一旁調侃道:「是因為對方長得帥吧?」
「才不是!雖然長得確實不錯.」
三月七原本強勢的聲音弱了不少,顯然景元的外貌長到了她的心坎上。
瓦爾特接過話茬:「不止如此,對方還特意忽略了關鍵的情報,那就是有關刃的信息。」
明明刃已經被抓獲,那麼刃又是如何逃走的呢?
仙舟聯盟的實力可是非常強大的,巡獵「嵐」在星神中雖然不是很強,但祂也是星神啊,仙舟高端戰力的強大絕對不是常人可比擬的。
雖然星核獵手也個個都是怪胎,但對方終歸只有一個人,同黨卡芙卡顯然不會冒著自己搭進去的風險救援。
她也有她要完成的任務。
那麼,在有這麼多前置條件的情況下,刃居然還能逃走,這就十分值得說道說道了。
「總而言之,之後行事定要萬分小心,景元的謀略超出想像,萬不可著了無法回頭的道。」
鍾離淡淡地推測道:「從目前的情報來判斷,我們是作為誘餌被使用的,目的是什麼.誰知道呢?利用信息差來讓我們幫忙,這也是景元厲害的地方。」
結束了所有的談話,列車組也沒有繼續在司辰宮內浪費時間,和馭空說了一聲後,便離開了司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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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雅房內。
三道人影正佇立在這個房間內。
其中一人正是景元,此時的他是以本體現身。
景元身旁則是一名少年郎。
少年郎腰間掛著一柄長劍,長發綁成了馬尾辮,身上的衣服以深藍色為主調,年齡從外表來看不超過十四歲。
意氣飛揚的雲騎驍衛,仙舟「羅浮」最強劍士——彥卿。
「太卜大人,我與他們的談話你都聽見了,有何看法?」
「什麼看法?「天道昭邈,人心幽微」,你要我給幾位卜一卦,占測來意吉凶麼?」
被稱為太卜大人的是一個女孩,女孩留有一頭粉色長髮,綁著下雙馬尾髮型,臉上帶著些許傲嬌之情,沒什麼胸脯。
仙舟「羅浮」太卜司之首——符玄。
景元微微一笑,用無奈地語氣道:「這倒不必,星穹列車與此事無關,這我十拿九穩。你我不必深究他們的來意,只要餌吞下,魚釣出,也就夠了。」
符玄不滿地瞪著景元:「這是我的提議吧,將軍。」
景元聞言也是咳嗽一聲:「嗯,多得有符卿智珠在握,之後的事情,也全部依仗你了。」
符玄聽到這話後也是有些開心,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
「哼,那你倒是早些退位啊。」
「還不是時候,萬一有甚變數,我得在將軍之位上承擔罪責,可不能現在一走了之,陷符卿於不義呀。」
景元用哄孩子的語氣與符玄說話,但符玄似乎並沒有察覺出這點。
符玄低哼一聲:「那你到底在想什麼啊?雖然只是我的猜測。景元!該不會.人真的是你故意放跑的?!」
景元臉上笑意絲毫不減:「我?我又怎能像符卿一樣未卜先知?雲騎軍看守不力,我有責任。」
符玄聽到這話後,也沒有多想,而是有些得意地開口:
「哼,我能理解。仙舟諸務繁雜,你難免精力不濟。要不是有我在底下撐著.說來,下次「六御」議政,你該履行舉薦我繼任將軍的諾言了吧.」
「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我還有要事。之後全拜託「天賦異稟」的符卿了。」
符玄這次聽出來了景元話中的敷衍,還沒來得及抗議,通訊就被直接切斷了。
景元輕嘆一聲,雙手抱肩:「仙舟上的麻煩,桌案上的文牘,花壇里的雜草,唯有這三樣東西是無論怎麼努力也打掃不乾淨啊。」
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彥卿,第一次開口說道:
「將軍,符太卜想接您的位置,路人皆知。」
「她是很有能力啦,不過心智上還要再磨磨,什麼時候磨去了直脾性,我大概會考慮退休吧。」
「星核這事,說麻煩也不麻煩。人跑了,再抓回來就是。將軍一聲令下,我彥卿立刻替您排憂解難。」
「我知你心急,想做些什麼,並且做成些什麼,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你欲得「劍首」之名,不可隨意動手,尤其不可與重犯械鬥。」
「.將軍難道以為我會輸給那個「刃」不成?」
「我是要你耐下性子,彥卿。仙舟治平和劍術不同,徐徐圖之,方能成勢。何況這棋局中的暗手還沒揭開呢.有一個疑團,只要它還沒解開,這盤棋就只能僵持不動。那就是「星核」。」
說著說著,景元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察覺的陰鬱。
過往的記憶再次湧現,那是充滿戰鬥與寒冷的回憶。
幕後之人能夠將「星核」悄無聲息的種在仙舟,並且能繞過天舶司的核查與太卜司的推演.
能做到這一步,就代表幕後之人一定對仙舟了如指掌,並且擁有極其強大的力量。
「唉——」
突然,景元的內心浮現出了絕對不可能的想法。
師父.不會.是你吧.?
……
過些天可能會開本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