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鍾離如往常一般準點起來,這是他個人的習慣,即使周遭的環境大變樣,但這一點未曾改變。
回想起與景元的對話,鍾離也是微微嘆息。
這位從不把軟弱展現在外面的將軍,恐怕早就累了吧。
曾經親密無間的故友,有人因為拯救犧牲;有人因犯下重罪輪迴;有人因為染指豐饒神使血肉墮為孽物;有人因為襲擊同胞而成為罪人。
用分崩離析足以形容曾經的[雲上五驍]。
即使[雲上五驍]在此刻集結,但卻早已物是人非。
沒有人能夠替景元分擔,也沒有人能夠若無其事的說句[理解]。
「大叔,你起的好早啊……」
就在這時,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打斷了鍾離的思緒。
白露不停揉著自己的眼睛,小尾巴無力的垂在地上,一副沒有睡飽的模樣。
「這是我的習慣罷了。倒是你,今日為何起那麼早?」
「嘿嘿,你不懂了吧?今日有外出問診的單子,所以我可以溜出去啦!」
白露提起這件事,頓時有了精神,滔滔不絕地說著。
外出問診?
鍾離眉毛微微一皺,如今的局勢下,丹鼎司居然放心讓白露出去?
即使在表面上鍾離一直護著白露,但他終究只是一介外來者罷了。
覺得事有蹊蹺的鐘離,開口道:「今日我同你一起外出問診吧。」
白露眨了眨眼睛:「大叔你這是擔心我吧?沒事的啦,丹鼎司會派人保護我的。」
(哼哼,難得溜出去一趟,如果大叔跟過來,那豈不是偷不了懶了?)
是的,白露打算借著這次外出問診的機會,好好在外面玩一段時間。
至於那些刺客……她白露才不怕呢,上次只是意外,這次他們還敢來,就一尾巴抽得那些刺客爹媽都認不出來。
鍾離微微一頓,目光繞過白露,鎖定在了她的龍尾上。
尾巴比平時好動得多,況且白露臉上的神情也有些不對勁……
鍾離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想法,於是開口道:「最近局勢混亂了起來,危機也有復燃的跡象,況且我昨天曾答應一位[劍客],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所以今日的問診我一定會去。」
「真、真不用啦……」
「……」
白露看著鍾離那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大眼睛珠子一轉後,便帶著歪腦筋離開前往浴室洗漱。
(跟著就跟著吧,反正我逃跑的技巧無人能敵,我不信大叔能一直看著我!)
帶著這種想法,白露露出了壞笑,一邊刷牙一邊思考著待會兒去哪玩。
鍾離自然也是清楚,白露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棄,所以待會兒他打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就當……遛鳥了吧……雖然這隻[鳥]性格古怪。
鍾離待白露洗漱完畢,吃完了早餐後,兩人便一同離開了丹鼎司。
白露懷裡抱著自己的葫蘆,左手拿著一份患者的問診單。
「姆姆姆……這位患者的字總感覺透露著某種感情,估計是和半夏姐姐一樣的性情之人吧。」
白露收起了問診單,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這種字跡曾在哪見過。
「名字總感覺在哪聽過……應、應星?」